第六百零四章 单刀直入

  众人商议完毕,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吃过早饭,比高扬再次登门,询问是否需要提供帮助。
  石头知道他只是客气而已,便婉言谢绝了,连比高扬主动表示给他们配车也没答应,只说如果有需要会再联系他。
  比高扬也没再坚持,说了几句客气话就离开了。
  不论是从哪方面得到的情报,亚克雷顿首都贝肯赛托都没有线索,杜威他们必须到其他城市。当然,还有其他五队人在暗访,不过既然他们这支队伍是迷惑对方,总要把戏做足才行。
  一行人离开酒店,找了家租车行,租了两辆越野车,向最近的目标特里港驶去。
  如果放在华夏,特里港只能算是个小港口,但在亚克雷顿却是排名前五的中型港口,距离首都贝肯赛托一百多公里,不少华夏侨民在这里经营小本生意讨生活。
  出了贝肯赛托城,驶上高速公路,杜威向后视镜里看了眼,拿起对讲机,通知前面的石头:“后面有黑色的捷达一直跟踪我们。”
  “看到了,不用管他,我们继续开,在前面服务区停一下。”石头回道。
  两辆驶进服务区,那辆黑色捷达也跟着驶了进去,不过停得比较远。
  大家下了车,到服务区的超市里买了几瓶水,回到车上重新上路。
  潜龙自不必说,王鹤鸣和苏通两人也是老刑侦,从始至终没有看那辆车一眼。
  他们的车刚刚驶上高速公路,那辆捷达车便又跟了上来。
  “让他们跟着吧,不用甩掉他们。”
  “收到。”
  大家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向前开,临进特里港的时候,杜威收到了亨利发来的信息。
  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布莱克尔是卡克斯顿的人。”
  杜威把情况告诉石头:“我们猜中了,布莱克尔确实是卡克斯顿的人,他们想把我们的注意力转到霍格本身上,想要来招借刀杀人。”
  “那正好,让他们把注意力放到我们身上,其他人就方便行事了。”石头回道。
  带着后面的尾巴,杜威一行进入了特里港,直奔布莱克尔提供的第一条线索。
  这是一家不大的中餐厅,里面总共有十几个座位,还没到饭点,餐厅里没有什么人,一个二十多岁的华夏姑娘坐在柜台里,正无聊地玩着手机。
  杜威等人推门进去,电子门铃响起“欢迎光临”的问候声,还是标准的华语。
  那姑娘闻声抬头,看到杜威他们脸上浮现出一丝慌乱,匆忙站起来,用西班牙语说道:“欢迎光临,请问要吃点什么?”
  “你是华夏人?”石头问道。
  “对,我是华夏人。”那姑娘回道。
  “我们也是华夏来的,你会说华语吗?”石头又问道。
  “会的,”那姑娘改口用华语,“你们是从国内来的吗?”
  “对,国内过来旅游的,正好经过你家的店,就进来了,”石头发起了牢骚,“这吃的太不习惯了,我都后悔出来了,你这能做咱们正宗的华夏菜吗?”
  “能做的,快快请坐,我给你们拿菜单。”
  那姑娘请几人坐下,拿来一份菜单,上面写着的全都是西班牙文。
  “呵呵,这可为难我们了,我会西班牙语,但不认识字,干脆你就和我们说说,都有什么拿手菜好了。”石头笑道。
  “我们是鲁省过来的,正常的鲁菜都能做,你可以尝尝我们做的油焖大虾,还有糖醋鱼,四喜丸子,九转大肠……”
  那姑娘报起了菜名,除了九转大肠考较功力之外,其他都算是家常菜。
  “行,就这四个了,再来个汤就齐活了。”石头说道。
  “那我就给你们做个乌鱼蛋汤吧,今天刚刚进的乌鱼蛋,很新鲜。”姑娘提议道。
  “就听你的,只要不是改良的中餐就行。”石头说道。
  “不会的,知道咱们国人都吃不惯那些改良的菜,你们等一下,我这就去告诉后厨。”
  姑娘拿着菜单进了后厨,杜威几人边喝水边聊着天,说的都是天南地北,没有涉及到半点工作。
  没过多长时间,那姑娘去而复返,说道:“已经做上了,等下就好了。”
  “我说姑娘,向你打听个事儿。”石头说道。
  “啊,打,打听什么事?我,我平时不怎么出去,很多事都不知道。”那姑娘眼神再次慌乱起来。
  “就是想问问,特里港这边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没有?”石头问道。
  “哦,原来是这事啊,”那姑娘似乎松了口气,“这边真没有什么特别好玩的地方,就是有个喀达岛,上面风景还不错,你们可以去……”
  刚说一半,“欢迎光临”的声音再次响起,两个身材魁梧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那姑娘顿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啊,对不起,我过去招呼一下客人。”
  那姑娘走了过去,从背影都能看出她在发抖。
  杜威和石头相视一眼,已经猜出这两人的身份了,应该就是刚刚跟踪他们的人,看这姑娘的表现,似乎还认识他们。
  那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离杜威他们不远也不近,恰好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他们没和姑娘说其他什么,只是点了两道菜,然后就自顾自地聊起天来,目光时不时地向这边瞟上两眼。他们自认为做的隐蔽,却不知道早就落入对面的二骡和王鹤鸣的眼中了。
  那姑娘又跑了趟后厨,这次出来的则要慢不少,足足有十几分钟的工夫才出来。
  “姑娘,你还给我们介绍完呢。”石头叫道。
  “哦,好。”
  那姑娘似乎暗暗咬了下牙,又来到杜威他们桌旁。
  “我说,老金你也别姑娘姑娘的了,弄得人家姑娘都不意思了,姑娘能告诉我们你的芳名吗?”王鹤鸣笑着问道。
  “我,我叫张月。”
  布莱克尔情报水平怎么样不得而知,至少伪造情报水平不低,一点细节也没漏下。
  “张月,这是你家的生意?”
  “嗯,我们自己家的生意。”
  “你们过来多久了?”
  “七八年了。”
  “国籍改了?”
  “没有,我们还没入籍,家里想再挣几年钱,就回国呢。”
  “嗯,现在国内的发展很好,回家比在外面好多了。”
  “是的呢。”
  “你家几口人啊?”
  “四口,我爸我妈,还有个弟弟。”
  “后厨是你爸?”
  “对,我爸掌勺。”
  “怎么没见你妈呢?”
  “她,她生病了,今天没来。”
  “那得抓紧看医生啊,哎,你弟弟现在干什么呢?”
  按照布莱克尔提供的情报,张月的弟弟张阳已经被霍格本控制起来了,当然这是假的,确切地说应该是被卡克斯顿控制起来才对。
  “他,他,他在上学呢。”张月结巴地答道。
  石头仿佛没有发现她的紧张,继续问道:“什么学校啊?”
  “高中……啊,菜好了,我去给你们端菜。”
  正好后厨传来上菜的叫声,张月急忙跑进去端菜。
  剩下的菜也陆续做好,张月开始忙碌了起来,即使没有菜也躲在后厨不出来。
  “吃菜,吃菜。”
  石头也没有再找张月,招呼大家边吃边聊起来。
  等张月上来最后一个菜,石头说道:“张月,你爸这菜做得太好吃了,我想去后厨表示一下感谢,可以吗?”
  “这个,我们的后厨,不能随便进人。”张月为难地说道。
  “那能不能请令尊出来,我们当面表示一下感谢,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吧?”石头笑着问道。
  张月犹豫了下,眼光向另一桌瞄了瞄,二骡很清楚地看到,对着张月的男子微微点了点头。
  “好吧,我去叫我爸出来。”
  张月转身又进了后厨,二骡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子上写道:“那两个人懂华语。”
  石头回了个明白的眼神,二骡伸手把水迹擦去,然后继续吃菜,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张月的父亲出来了,是个长相憨厚的中年人,冲着杜威他们笑着问道:“几位,饭菜还合口吗?”
  石头站起身来:“张师傅,你这菜做得太好吃了,我到亚克雷顿好几天了,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菜,所以我让张月把你请出来,向你道声谢,希望没影响你的工作。”
  “没有没有,现在也没什么生意,不忙。”张父说道。
  “既然不忙,能不能坐下陪我们喝两杯,”石头做个邀请的手势,“我这人没什么爱好,就愿意听各地的风土人情,张师傅能给我介绍一下吗?”
  “呃,好吧,我就给你介绍一下,”张父在王鹤鸣旁边坐下,“我等下还要做菜,就不陪你们喝酒了,我让张月再给你们拿两瓶酒,算是我请客。”
  “张师傅太客气,怎么能让你请客呢?”石头谦让着,把手伸进怀中,“其实,我想向张师傅打听点事。”
  说着,他从怀中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证件,放在了张父的面前。
  看到石头的证件,张月父女脸色俱是一变,张父带着颤音问道:“你,你们是警察?”
  “对,我们是华夏公安部的国际刑警,到亚克雷顿查件案子,张师傅你不用紧张,后面那两个人你也不用在意,他们肯定不懂华语,否则进来就会华语和张月打招呼了,所以我们今天的谈话绝不会泄露出去。”石头很自负地说道。
  张月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敢说出口。
  张父年龄大些,比张月要镇定得多,他先是向对面桌飞快扫了眼,然后用力地咽了下口水:“那个几位警察同志,我天天在店里做菜,外面的事什么都不知道。”
  “张师傅先别回答这么快,我要问的你肯定知道,你儿子现在在哪?”石头问道。
  “他,他在学校呢。”张父回道。
  “恐怕不是吧,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你的儿子张阳被人关押起来了,有没有这事?”石头直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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