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她没得选
为了小离的病情，她不得不朝陆季铭道：“季铭，是我去找的他，为了小离我都认了。”
陆季铭脸色变了变，双手暗暗地捏成拳头。
秦蕴又说：“陆总，这段时间多谢你关照我的老婆孩子，不过既然我来了，这里便用不上你了，请回吧。”
他反过来赶陆季铭走？
顾心阳气急：“秦医生，请你不要太过分！”
“我这也是为了陆总好，毕竟陆总管理着那么大一家公司，日理万机的已经够忙了。”
“季铭他……”
“顾小姐，你站哪边的？”秦蕴打断她，朝她挑了一下眉稍。
顾心阳立马软了下来，有些无奈道：“秦医生，虽然你是小离的亲生父亲，但陆季铭之前确实帮过小离不少，就算你不感激他，也至少对他客气点。”
秦蕴沉默几秒，点头：“ok，刚刚是我态度不对，我向陆总道歉。”
他将顾心阳从陆季铭身侧拉了过来，接着说：“不过一码归一码，既然咱们已经决定好好治疗小离，那就必须同心协力起来，不是么？”
顾心阳看着离自己一步之遥的陆季铭。
明明只有一步，却瞬间觉得距离远得如同天各一方。
明明只有一步，她却再也迈不过去，靠不近他了。
她知道陆季铭和她有着同样的感受，甚至有可能比她还要难受。
她故作坚强地吸了口气，对陆季铭道：“季铭，你先回去吧，我……我们回头再说。”
陆季铭目光久久地注视着她，眼底有着失望，但更多的是无奈。
关系到小离的性命，他只能选择妥协。
“那好吧，我先回公司了。”他说完，朝秦蕴道：“秦先生，我先走了。”
明明窝着一肚子的火，却不得不给他好脾气。
毕竟现在他是站在劣势的。
“你先进去看小离吧，我一会就来。”顾心阳说完，朝陆季铭离开的方向追上去。
一直到走廊尽头才追上，她拉住他的手腕：“季铭！”
陆季铭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吐出一句：“一家三口团聚这么重要时刻，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顾心阳心头一疼，绕到他面前后将他紧紧地抱住。
“季铭，对不起，我……我知道你很生气，可是我……”她泪如雨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嘴里一个劲地说着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她还能跟眼前这个男人说什么呢？像之前那样大声地说爱他，说永远不会离开他吗？
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了。
她哭得悲恸不已，陆季铭的心被他给哭化了。
抬手轻轻地搂住她，他无奈地安慰道：“我知道你没得选，也没办法选，所以……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季铭……你如果恨我，就狠狠地骂我打我一顿吧。”
她只求心里能舒服一点，好过一点。
“我怎么会恨你？”陆季铭无奈地叹了声：“阳阳，换作是我也会这么做的。”
“可是你……不开心啊。”
“失去你，我怎么会开心？”他苦涩道：“可有什么办法呢？我又不可能不管小离的死活强行把你留在身边。”
是啊，他和她一样没得选。
顾心阳除了哭，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了，别难过了，带他去看小离吧。”陆季铭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从怀里松了出来。
目送他进了电梯，顾心阳的泪水流得更急了。
她站在原地哭了好久，双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却怎么都抹不干净。
她只好来到洗手间，用冷水洗干净脸上的泪水，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才转身回到小离的病房。
小离还在睡。
秦蕴站正站在病床前看小离的病历和各项检查报告，顾心阳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秦蕴抬起眼睑扫了她一眼：“回来了？”
他的语气有些冷，能感觉出来他不是很满意她刚刚的表现，特别是她追着陆季铭而去的举止。
顾心阳自然听出来了。
她不敢惹毛他，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小离的情况怎么样？”她急着转移话题。
秦蕴的语气仍是凉凉的：“你不是说宏恩医院的医疗水评全国最好么？小离的情况他们应该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吧？”
“是说的很清楚了，但我还是盼着能有奇迹。”她说。
他不是超级厉害的大神医么，或许在他眼里小离的病根本不算个事呢？或许他有办法治好小离呢？
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秦蕴给她泼了一盆冷水：“我不是神医。”
顾心阳心里滑过一抹失望。
“还有，你想要的奇迹是小离不需要移植骨髓就能好起来，这样就不用回到我身边吧？”他嘲弄地一笑：“所以即便是有奇迹，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
秦蕴将那些报告放在桌面上，道：“等着吧。”
“等……什么？”
“等骨髓配型结果，等着看要不要回到我身边来。”
顾心阳难受地攥了攥双手，点头：“好。”
即便如此，她还是希望他和小离的骨髓能匹配上的。
毕竟小离已经严重到快要支撑不住不去了。
秦蕴看了看病床上的小离，又看了看她，看到她眼底的泪痕时不自觉地安抚了一句：“别担心，小离不会有事的。”
“我也想他没事。”顾心阳牵着小离的手，哽咽道：“可是我好怕他像之前那样离开我了。”
“不会的。”秦蕴看着她因压抑哭泣而微微颤抖的身体，不自觉地伸出手掌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安抚：“有我在，小离会好起来的。”
“真的吗？”因为伤心，顾心阳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被他拥在怀中。
“真的。”他认真地承诺。
顾心阳知道他是为了安慰自己才这么说的，因为他刚刚已经说过了，只有移植骨髓这一条路可以走。
原本正在睡梦中的小离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
顾心阳愣了一下，忙用手擦了擦眼里的泪水，握紧小离的双手轻唤：“小离，你醒了吗？不怕，妈咪在这里。”
听到妈咪的声音，小离果然安静了。
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幽幽地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