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闻栖心烦,看着路晚安温顺的模样更烦,路晚安的柔软,让她连冷淡点都会心生不忍,好像在辜负一个满世界只有她的小女人,她已经习惯对路晚安心软了
  眼不见心不烦,闻栖正想把网给关了,退出聊天框看到路晚安的头像在朋友圈那栏闪了一下,在她记忆里,路晚安从来没发过朋友圈。
  这应该是第一次。
  她鬼使神差点进去看,只看到路晚安发了条动态:下好大雨,我好没用(可怜emoji),我不行(委屈emoji)唔
  有没有妹妹来姐姐家里,帮忙给几盆月季花搭个小雨棚?有谢礼哦
  闻栖猛地就从椅子上站起来,怒意上头,唇齿都在相颤,死死盯着路晚安发的这条动态。
  大晚上还下暴雨,居然这么理所当然邀人进家门?什么谢礼也不说,暧昧不清,故意发这种暗示是什么意思?
  看她不上钩,迫不及待要物色下一个?!她知道路晚安在她跟前浪,没想过发动态会是这种调调,就是欠收拾,欠女人。
  闻栖被气的天旋地转,耳边什么都听不清。
  连招呼都没说一声,叫了代驾就回去了,到了楼下她没打伞,快步进的电梯,去顶楼没找路晚安,先去的天台看路晚安种的月季。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种了多少月季,让路晚安「没用」「不行」成这样,还要喊妹妹过来帮忙。
  天台有锁,门却开着。
  闻栖手刚放上门把,突然僵住,想到了什么,愠怒爬上双目,故意放轻了推门的动作,她进来才发现,天台上方罩了个自动型的巨大玻璃台,根本不需要搭雨棚。
  没有闻栖以为的月季花,整个空气都弥漫着水墨木香味,地板大面积铺了灰色的ins风毛毯,满地都是画笔颜料和铺天盖地的油画,而画里的内容都是近段时间的闻栖。
  有闻栖喝奶茶的样子、穿小礼服的、穿酒红色睡衣的
  各种各样,可以看得出来就是这几天画的,画手几乎是以惊人的速度在高产。
  闻栖还没从眼前的油画缓过来,后背骤然贴上柔软热源,一双莲藕软臂从身后搂住她,手有意无意在她锁骨摸索。
  栖栖跟乐教授聊完了么?路晚安今晚穿的旗袍是开高叉的,腿上肌肤能直接贴上闻栖有些湿冷的衣物,她把闻栖抱的很紧,紧到恨不得能融进身体里,唇蹭着闻栖后颈热喘:乐教授也答应今晚穿旗袍给栖栖看吗?不然栖栖怎么会那么晚才回来。
  尤其是闻到闻栖身上的酒味,路晚安更是不好受,手指固执的勾勾闻栖领口,想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又怕这种没名分的嫉妒会招闻栖反感,根本不敢光明正大看。
  闻栖拍开路晚安手,转身把人推在画架上,勒紧路晚安腰肢,两个人贴的密无缝隙,她没回答路晚安的试探。
  被酒精熏的微红双眼在路晚安身上扫荡,不是旗袍衬的路晚安韵味浓郁,是路晚安的风情撩人把这身旗袍显得好性感,看两眼都让人血脉贲张。
  闻栖想到路晚安发的动态,连想冷漠路晚安几天都控制不住,这女人常年不发一条朋友圈,突然发的动态,不用想也知道是故意发给她看的。
  闻栖心里都清楚,还是被路晚安的小心机刺激到了:你就这么饥渴?都到了发动态找妹妹的地步
  闻栖咬牙,不得不承认她真的被路晚安这些伎俩折磨到失控,手固定住路晚安的脸,冷笑:也对,是我不体谅你这个年纪寂寞难耐,难怪让你变成这样。
  换别人,目的到了,接下来怎么着也得哄两句,缓和下关系。
  路晚安却故意绕开了闻栖想听的解释,直直望着闻栖,桃意盎然的双眼尽显柔妩,软嚅:对不起,都怪我没有掩饰好,让栖栖这么为难。
  这番话等于间接承认了闻栖说的话。
  路晚安一副自责的模样,看着闻栖的眼神很无措,就好像真的因为自己的难耐感到抱歉
  你!闻栖想说点什么,张嘴却舔了舔干燥的下唇。
  还没有把话完整说出来,路晚安娇软身体拥了上来,搂住她脖子辗转亲吻,甚至主动用软舌顶开她的贝齿。
  闻栖喝了酒反应都比平常慢半拍,被路晚安青涩却热火的吻技撩拨到情难自控,手已经不知不觉中托住路晚安后脑,加深这个吻。
  不对、不应该这样的
  闻栖睁开半眼都是晕熏的,她应该要质问路晚安为什么要去相亲才对,要狠狠教训路晚安对她撒谎的事,还有发动态意图勾引别人的做法。
  而不是在天台里跟路晚安吻成这样。
  闻栖想推开路晚安,把该教训的教训清楚,手却不受大脑控制捧向路晚安脸,让唇舌和路晚安的更能甜腻相蹭,由一开始被动转为主动,全身所有感官都被诱的神魂颠倒。
  栖栖路晚安喘息不稳,把闻栖深抱在怀,央求着,瞳眸都是一汪春水:你不要去找乐教授了好不好?我好怕,我怕你跟她越是接触,越深知我平庸。
  路晚安不普通,相反在欧洲时尚那块很出色,和乐容事业上却没任何可比性。
  她的唇贴在闻栖脸上,一直小声轻弱喃喃碎语:我难过,我不安,我担心看过太阳的栖栖会看不上我。
  乐容怎么会那么耀眼,强大到让她根本不敢直视,七年前稍稍打听了一会,就听到那么丁点零散的信息,就让她胆怯退缩了好多年。
  但凡乐容平凡一点,也不至于让她在听到闻栖准备恋爱后还是什么都不敢做,只能看着闻栖和别人热恋,和别人结婚。
  为什么和闻栖穿婚纱交换戒指的人不能是她
  那种在车里坐了一夜,看闻栖跟别的女人的婚房,看到情绪上涌,缺失氧气的感觉,她不想再体会第二遍了。
  她不想闻栖和乐容继续接触,她就是那么自私,想要闻栖和乐容断的远远的,最好不要再见面。
  我不会跟乐容复合。闻栖不知道路晚安会这么不安,想到路晚安在微信发的那些信息
  因为闻栖没回应,所以路晚安才会那样以为,闻栖的沉默,惯常的不回信息,每一个看起来不算什么的举动,其实都在让路晚安难受。
  再不好受,再失落,路晚安全都温顺的接纳了,把温柔的一面留给闻栖,自己蜷起来舔伤口就好。
  听到闻栖的承诺,路晚安眉眼弯笑,很快就因为闻栖的一句话满足:栖栖愿意说给我听,我就很开心了,不然我老担心你被别人抢走。
  作者有话要说:呜,泡芙太没用了,我以为可以日万,结果
  我明天早点爬起来码字,尽量把更新补上,小天使们不要生气,抚摸
  第26章 犯病
  如果没有白天看到的那一幕, 没发现路晚安撒谎的事,闻栖说不定就真的信了。
  她轻笑出声,微熏的眉眼却没丝毫笑意, 食指抬起路晚安下巴, 动作轻佻, 多少有点玩味:都不是你的,哪来抢走的说法?
  从前只觉得路晚安双眼有诉不尽的温柔, 如今再看, 也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做戏的成分更多一点。
  她早就要想到的,路晚安这个年纪,至今都没有出柜, 还配合路行去相亲, 看样子是这辈子都不打算出柜了,她真情实感思虑长辈那关怎么办, 路晚安却根本不放心上, 从头到尾认真的只是她一个人。
  栖栖路晚安在闻栖唇上啄了一下, 没恼火闻栖用方才热吻过她的嘴说出中伤她的话, 徐徐引诱:没关系,我是栖栖的,栖栖可以在我身上贴标签,用什么方式都可以。
  闻栖可以不是路晚安的,路晚安却甘愿成为闻栖独有。
  路小姐说话真有意思。闻栖咬住路晚安的耳骨, 就以这样的方式说话, 所有热息都飘打在路晚安耳朵上:你用这些情话哄过几个妹妹?是不是第一次碰上我这么棘手的猎物?
  路晚安仰起脖子, 被闻栖这样咬耳朵,腰椎都是酥麻的,那些话却跟冰渣子一样自带寒气, 覆盖她的心房。
  她紧紧抓住闻栖胸前衣料,精致的鞋跟划过闻栖身上湿冷的裙摆:那我猎成功了吗?
  闻栖身上的酒味不怎么浓,她没喝多少,情绪还是有点受影响。
  吹了吹风,暧昧气氛都散退不少。
  那只带茧子的手抵住路晚安大腿,一点点压了下去,动作很慢却很坚定,她没让路晚安贴上来。
  答案显而易见。
  路小姐是打算婚后明面上跟老公恩爱,暗地里继续用这些下作手段去勾引年轻的妹妹?
  闻栖问的很冷漠,似乎只是在审问一个和自己没什么关联的犯人。
  语气可以假装,眼神却不能,闻栖的盛怒都蕴在眼里,根本没有表面看的那么冷静。
  路晚安怔住,脸色都煞白了几分,她没因为那些难听的话生闻栖的气,纤柔的指尖试图抚平闻栖的眉头。
  颤声嚅唇:栖栖吻过我,得到这样热烈的回应,也还是下作吗?
  她被闻栖恶劣的评价,欺负到眼睛都湿润了,温温慢慢追问:如果不喜欢,为什么不推开?明明很喜欢,为什么又要说下作?还是栖栖在暗示我,越下作越喜欢?
  路晚安问的很热忱,没有责怪闻栖一边享受她的示好,一边这样中伤她,认真的想要了解闻栖心底最真实想法。
  只要闻栖不推开她,她还是会继续示好,继续用闻栖评价的下作勾引下去。
  闻栖没有义务非要回答路晚安的问题,在被路晚安用发动态勾引别人方式来刺激她那一刻起,她已经够恼火了。
  闻栖禁锢住路晚安腰肢,不再让路晚安凑太近来蛊惑她:我过来是跟你把话说清楚,以后除了工作上的事,不要再给我发任何信息,你不想躺黑名单的话。
  路晚安面容血色全无,怔怔看闻栖,无力问:为什么?这几天我们相处的很愉快,不是么?
  我不喜欢跟撒谎的女人深交。闻栖看路晚安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变越难看,笑的更讽刺:希望路小姐能知道,撒一个谎,会让人怀疑你过去说过所有话的真实性。
  不单指路晚安去相亲的事,还包括路晚安表白时说的话,撩拨时说的话,通通都会被怀疑有掺假成分。
  没有路晚安急切摇头,手拉住闻栖:栖栖,我不是存心要骗你的,我只是怕你误会我对你不认真。
  路晚安出生没多久,妈妈就病逝了,临走前伤怀最多的就是不能陪路晚安长大,不能看路晚安结婚生子。
  那是路夫人的遗憾,走后几十年路行都没有再娶妻,路夫人最挂怀的事也成了路行的心病,盼路晚安长大,盼路晚安找个家世跟个人能力都能旗鼓相当的男人组建家庭。
  眼看路晚安都三十岁了,男朋友都没有,路行才越来越急,路晚安一回国就张罗着相亲的事。
  你有认真过?闻栖指腹摩挲过路晚安下颚:就是想跟我上床,想跟我找刺激。
  只图一时快乐而已,这么多年都没打算要出柜的女同,以后也不可能出柜。
  闻栖在某些方面思想很传统,如果最后不能把关系公之于众,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她冷声:路晚安,你凭什么认为我这种光明正大和前任谈七年的人,会愿意跟你玩躲躲藏藏的暧昧游戏?
  闻栖松开路晚安,转身离开天台,脚步刻意绕开了铺天盖地的油画。
  她要快点离开这里,要不然路晚安计上心头,她还不一定今晚什么时候能走出这个小区。
  听到后面急促的脚步声,闻栖走的更快,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去了路晚安的家,在阳台看了眼,没找到要找的衣服。
  闻栖对刚进门的路晚安索要:上回落在你这里的风衣,我要带回去。
  路晚安刚刚还惨白的脸,现在因为呼吸不畅开始憋的涨红:咳咳咳栖栖,不要急着走,咳我想跟你说会话咳咳咳
  闻栖没什么耐心:风衣
  咳咳咳路晚安咳的很厉害,接连不断猛咳,根本就喘不上气来,很快就蹲在地上死死压住胸口,脖子上的青色血管急剧跳动。
  见状,闻栖快步去了路晚安卧室,在房间找到气雾剂,折回到路晚安面前,把气雾剂塞在路晚安手里,烦躁不安呵斥:自己用药
  路晚安腿使不上劲,倒在地上,额头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有滴汗液流入路晚安眼睛,瞬间难受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喘的像条失去水源的鱼。
  她手里握着气雾剂,迟迟没有动作。
  闻栖看出来路晚安意图,脾气更是上来了,冷硬嗤笑:你犯哮喘威胁不到我,难受是你自己的事。
  留下这句,闻栖离开了。
  听到门关掉的声音,路晚安被汗水浸湿的脸贴在冷冰冰的地板上,绷紧脖子大口大口喘气,泪珠掉在地上溅出小水花,一颗又一颗,跟掉不完一样,拼命往地面滴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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