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小姐的意思,是要对奴始乱终弃?

  喉口受激,因不适而律缩,分外清晰的吮吸声于室内响起,一把拉回了少女的神志。
  叶璃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俏脸通红,呸呸吐出糖葫芦,指尖颤抖,“你,你,你怎么在这?”
  “奴是小姐的面首,自然在这。”薛骁答得理所当然。
  他走至桌旁,顺手引亮了宫灯,
  烛火从橙黄的金丝纱面映出,落上少女绯红脸颊,渲染出几分旖旎风情。
  若非杏眸中惊慌太过明显,想必会更好。
  花船春宵后的第一次逢面,薛骁设想过数次,恼、怒、羞,万万猜不到对方会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仔细想想,小姐每回见着自己,似乎都惧大于其他。
  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少年不懂,目光自然落在被人吮过的糖球上,晶莹剔透的红色糖衣化开,要滴不滴地黏着山楂果。
  诱动人心,望而生津。
  薛骁喉咙发干,脑内浮现的却是另一,远比这要艳丽千百倍的事物,叶璃的处子血。
  幽深目光移开,又回来,甚至比刚才更加热切。
  叶璃被看得后颈发冷,莹白藕臂上冒出了小疙瘩,她搓搓手臂,结结巴巴道,“薛骁,你,你听我说……”
  “奴在听。”薛骁取下外裙想要披在少女肩头。
  指尖触及肌肤,叶璃惊得跳脚,拽过衣物紧紧裹住身子,“你站远点!”
  薛骁默然,他站定原地,不再靠近,亦没有远离。
  “那日,是个误会。”叶璃见他不动,稍稍放心,“是被下了药……”
  误会,咀嚼着二字,薛骁抬眸,似乎想从人脸上寻出一些细枝末节。
  把他从猎场带出烙字,说是误会,花船遇歹人,喊他的名字,给出日日夜夜的愿景,还是误会?!
  “花船当日,小姐知道船外护卫是奴?”薛骁反问。
  “我怎么会知道!”
  “倘若不知,为何直接唤了奴的姓名?”
  “我……”叶璃被他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真相太过诡绮,无法开诚布公。
  “总之,是误会。”叶璃着急,眼眶泛红,“念你护主有功,黄金百两,良田美眷,要什么,本小姐都赏你。”
  男学的日子难熬,可只要念起少女说过的誓言,薛骁便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刻苦抄录四书,练习淫秽巧技,仅仅是盼着回来,能够多靠近她一些。
  如今,一句“误会”,就想不痛不痒地断送了他所有念想吗?
  怒气无法遏制,凝作寒意。
  薛骁沉默良久,从牙关内挤出句话,“小姐的意思,是要对奴始乱终弃?”
  “什么始乱终弃,你不要胡用词儿!”叶璃脱口反驳。
  “占了奴的身子,不要奴进房伺候,不是始乱终弃,是什么?”薛骁冷笑着,“且大燕律例明言,为面首,终身不得从政、从戎、从商,奴往后无处可去,纵然得了黄金百两,还不是坐吃山空,等死吗?”
  素来寡言,劈头盖脸的一阵话剖白完心迹,薛骁慢慢冷静下来后,自嘲般摇摇头。
  “小姐,好狠的心肠。”
  烛火随质问摇曳,为少年高大身躯镀上了一层落寞萧瑟。
  “不是的,不是……我没想,那日真的是误会,我不想的……”叶璃心口发苦,簌簌落下泪来,“你做护卫起,我就把你的名儿从面首册上去了,我没想过对你不好的。”
  原打算用来拿捏少年,防止他离开后,心怀报复的压箱底手段,不慎泄露。
  纵使凡人有心,仙子无意,又能如何?
  情起,难收。
  薛骁心软了大半,语气不由变柔,“所以从一开始,小姐就开始盘算始乱终弃之事了?”
  “都说没有始乱终弃。”叶璃吸吸鼻子,抬手抹干净泪,发觉人唇边带笑,回过神来怒道,“你是赖上我了!”
  少年不置可否,乍现戾气全数收敛,
  既不知他家小姐怕他的缘由,那就慢慢来吧,哄也好,骗也罢,先做了闺中人,再赶走不知名的,叫小姐念念不忘的男子……
  最后,总能落个好点的结局。
  念及如此,恶狼披上了无害的家犬皮囊。
  “奴也是无法。”薛骁故作苦恼道,“男学有课业,不完成,要挨罚,不然奴哪敢枉顾小姐意愿。”
  他嗓音低沉清朗,又说得坦诚,不卑不亢,自有十成引人相信的诱惑力在。
  “当真?”相府娇宠长大的叶璃哪抵得过,呆呆咬上饵钩。
  “当真。”薛骁垂眸,“奴岂敢欺骗小姐?”
  “什么课业啊……”
  “共十门课,需妻主亲身体验,严格按标准评定,达成了,册上签名,达不成,奴便要回去重修了。”
  “重修的话,要回去好久吧?!”
  叶璃带泪眼眸晶亮,晃得少年无奈,他家小姐到底是有多怕他,不想见到他啊。
  “第一课是什么,快快,别耽误时间!”叶璃觉得自己又行了,摩拳擦掌打算重振主子威风。
  “琉璃盏,于贵女体内塞入青提,以口舔舐,半炷香内,泄出春水算作合格。”端着张神情淡淡的冷漠脸庞,说着最下流不堪的话。
  “……”叶璃感觉耳内嗡嗡,“府……府里没有青提。”
  “无碍,有糖葫芦。”少年从容不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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