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0)
南宫恒自然懂得想表达什么,垂眼睫,笑容中泛起些微的苦涩:对不起,果然是我强人所难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舒年忽然不忍说下去了,尽管相信南宫不会死,可南宫自己并不这么认为,觉得自己就快死了,只是想一了最后的愿而已。
让我考虑考虑,行吗?最终还是改口了,明天就给答复。
南宫恒眸光微亮,点了点头:好,谢谢愿意配合我。
配合这两个字简直近乎卑微了,并不抱有舒年会喜欢上的希望,甚至认为即使舒年答应和交往,也只是为了照顾的情。
难怪南宫说的是以朋友的身份帮忙
舒年心里难过,忍不住说:不要总说什么死不死的,不会的,师父他们肯定能想出办法,我也会竭尽全力帮你的,会活得比我还长。
南宫恒忍俊不禁:好。
舒年留在南宫恒这里吃了晚饭,饭后南宫恒邀请他住下,舒年婉拒了,里还记挂着戒指和小章鱼,而且也有事想问问戒指里的们。
回到酒店,小章鱼正待在水盆里无聊地吹泡泡,舒年给它带回了一包零食,让它自己去玩,而自己拿起银戒指摩挲片刻,江云川的身影缓缓浮现在了的面前。
哥哥。
欣喜地叫了一声,抱住了哥哥,江云川笑了笑,亲了亲他的额头说:宝贝这么快就想哥哥了吗?
舒年本不想打扰江云川,知道的魂魄还需要待在戒指中休养,不过想知道的事情也只有们几个才能回答。
哥哥,我有事想问问你们。说,我有个朋友,天生魂魄不全,算命说活不过十八岁,的家人想法设法为他延续了四年,但还是快撑不住了,如果想救,我该怎么做?
们都是的化身,魂魄分出转世投胎,也相当于天生魂魄不全,所以
舒年愣了愣,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南宫恒会不会也是的化身?
这种可能性很大,南宫魂魄不全,是他的旧识,又很喜欢他他一直不清楚南宫为什么会喜欢上,假如也是的化身,就能讲得通了。
江云川摸摸他的头发,回答道:魂魄不全的人都天生命薄,活得坎坷艰辛,最终死于非命,很难改变。
们无一例,全部在年轻的时候就过世了,舒年打从心底难过,难道南宫也救不回来吗?是不是的化身呢?
对江云川说:郁慈航曾经和我说过,一共有六个化身,除了们,还有两个,我怀疑其中一个就是我的朋友南宫恒,哥哥,告诉我好不好,是不是?
现在问我们,我们也不清楚。
另一道声音响了起来,夏星奇毫无征兆地出现了:要见过知道,不过天生魂魄不全的人实在不多见,应该就是吧。
从舒年身后一把抱住,蹭着的颈窝说:那样的话,死了也就死了,变成鬼没什么不好的。
不准胡说。舒年拍开,瞪了一眼。
如果想确认,就让我们见一见吧。江云川说。
舒年露出为难的表情,倒不是他不想让们见南宫,只是为了安全起见,不想把戒指带入南宫家,可凭南宫的身体状况,该用什么理由把带出来?
如果一定要带南宫出来
舒年心里有了点想法,思索着就去洗洗睡了。
第二天他再进南宫家时,南宫恒所居住的六角楼多了不少人,都是南宫家请来的大师,多数在全国都赫赫有名,威望极高。
面对众多长辈与高人,南宫恒神色淡淡,自始至终都不卑不亢,沉稳有度,配合着们为自己看相算魂,时不时也会说出自己的见解。
舒年站在一旁看着,待大师们全数离去,南宫恒望,原本略显淡漠的眼神蓦地柔软下来,流露出微笑,说道:来了。
并不问舒年考虑得如何,将一切主动权都交给了舒年。
舒年下定决心,走到他面前:我考虑清楚了。
南宫恒仰起头静静地望着,视野中的舒年低头,漂亮的面容越来越近,的眼神终于浮现出波澜,被舒年吻住了双唇。
瞬间呼吸一轻,搭在轮椅扶手的手指微微一颤。
现在我就是你的男朋友了。舒年蹭了蹭他的唇瓣,起身站好,脸色微红地说。
谢谢你,舒年。
南宫恒抚摸上自己的嘴唇,垂眼睛轻声说。
的反应看起来不太像是高兴的样子,舒年怔了怔,有点无措地问:怎么了,是我不该亲吗?对不起啊,我以为会让你开
我没有不开,或者说,想象不到我有多高兴。
南宫恒终于望,眸中波光涟涟,声音很轻。
刚我紧张得呼吸都快停止了,就算是做梦,我也从不奢求会吻我,那是对的亵渎。
我不敢想,舒年。我不敢想你会吻我。提出和交往,便是我利用了的善,已经相当无礼和卑劣了,愿意答应我,我别无所求,不必为了配合我而做不情愿的
剩下的话没有说完,舒年又亲了一,把堵住了,不开地说:怎么就知道我不愿意呢?
南宫恒微怔,舒年勾住的后颈,软下声音说:我没逼着自己,是我自己想的,我想亲亲我的男朋友也不行吗?你还是我的第一个男朋友。
的脸红红的,南宫恒双眸一眨不眨地望了很久,轻声问:女朋友呢?交过女朋友?
也没有啊。舒年主动坐在他腿上,小猫般黏人地贴住他,更正一,是我的第一个恋人。
撒起娇来又乖又甜,南宫恒喉头滚动,呼吸都乱了,双手攥紧,手背绷起青筋,隐忍了很久,像是终于按捺不住内的悸动,小心地扣住了舒年的腰。
既然已经失礼了注视着舒年的眼睛,那么我能再吻你吗?
舒年直接低头吻他,意识到南宫恒很可能也是的化身,就更想亲近了,尤其是南宫恒这副卑微的情态很是惹他疼,明明他是身份尊贵的南宫少爷
大少爷连接吻都是很规矩的,舒年戳了戳他的胸膛,眼睛湿漉漉地说:倒是伸舌头啊,我不怕冒犯
南宫恒动作微顿,终于不再克制自己,紧紧地抱住的后腰,把吻得喘不过气来,像是要化了一样地趴了去。
舒年伏在他肩头气喘吁吁,后背都是麻的,不得不说,南宫恒不愧是玄门中有名的天才,什么都出色,吻技也是好得可怕。
南宫恒凝视着舒年遍布红晕的脸颊,微笑起来:我想我死而无憾了。
不许说死。舒年瞪他一眼,而且而且这就满足了吗?我还想和约会呢,就是不知道的身体
不要紧。南宫恒立刻说,我在喝药调理,好了不少,和出去没有问题。
药?就是那碗放了血的东西?那么有效?
舒年没有追问,那东西大约是南宫家的独家秘门,不方便人过问。
约南宫出去其实是他真正的目的,为的是让哥哥他们看一看南宫,如果南宫真的也是的化身,也许他们就有办法帮他了。
在想不到理由的情况下,舒年就答应了和南宫恒交往,用约会作为理由,让南宫恒自己家中提起出门的要求,这样刚好也不会有很多人跟随。
我有一部想看的电影。舒年牵着的衣摆说,我们去看电影,好吗?
好。南宫恒笑着说。
未婚夫们的聊天群七十二
三号:我不服,我不服!
三号:年年已经是我的新娘了,都答应我了什么第一个恋人,我不同意!就是个奸夫!@六号
四号:新娘?好意思说?明明是你和母亲骗了舒年,属于拐卖人口。
三号:放尊重点,这逆。
三号:别以为年年是你小妈、我是你后爸就管不了!
四号:找死!
三号:等着吧,早晚有一天,群里的人都会成后爸!
七号:还有隔壁的霍叔叔。
七号:就是我。
第73章 无间地狱(三)该生气的人明明是他吧
舒年昨晚就计划好了,之所以选择电影院,一来是南宫恒的腿不方便去游乐园一类的地方,二来是电影院光线昏暗,就算江云川他们现身,也不容易发现他们身上的端倪。
原本南宫恒说由他来安排,但舒年拒绝了,自己订了票,选了一场不太热门的电影,并给江云川订了场的座位。
辨认身份当然是越快越好,所以舒年直接订了下午的场次。
由于南宫恒身体不好,不能吃外面的东西,中午他们就是在南宫家吃的,吃完之后,南宫恒去换了一身衣服,舒年也借口自己要换衣服,回了一趟酒店,把戒指拿上了。
他们直接在影院碰面,舒年赶到的时候,南宫恒已经在等他了。
这是舒年第一次看到他穿便装的样子,淡灰色的大衣,里面是白色高领毛衣和黑色休闲裤,很简单的搭配,却衬得他气质出众,静静坐在轮椅上,吸引了众目光。
对不起,我来晚了。
舒年压了压帽檐,走过去冲南宫恒眨眨眼睛。
因为很人都认识他,舒年不得不乔装打扮,戴上了帽子和口罩。好在距离节目播出已经过去好个月了,热度消退不少,否则舒年就是打扮成这样也保准会被人认出来。
南宫恒冲他笑了笑:不晚,时间刚好。
舒年去取票,又买了奶茶和巧克力味的爆米花,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他们顺利地坐到了预定的位置上,轮椅被安放在了外面,散场后会有人帮他们送进来。
舒年全程都带着笑容,虽然是抱有别的目的,但这还是他第一次和人约会,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距离电影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戒指,心想着江云川应该已经出来了,只要远远地看眼,就能辨认出南宫恒到底是不是他的化身。
舒年摘下帽子,拉低口罩,拈起一颗爆米花放入口中,和南宫恒说:你说你家派了个人跟着我们啊?
南宫恒身份特殊,鲜有单独外出的时候,高中时便是如此了,不过想到他魂魄不全,就能理解了,如果舒年是他的长辈,肯定样放心不下。
放心,没有人。
不过南宫恒的回答出乎舒年的意料:我叫他们不许来,他们不敢违背我。
舒年愣了愣:那你家里还肯放你出来?
南宫的身体这么不好,他们不怕他出事?
嗯,他们现在不会拒绝我的任何要求。南宫恒笑了一下,不知是不是错觉,舒年竟觉得他的笑容有冷漠。
难道他的家人也觉得他会死?
舒年心里不好受,主动蹭了蹭南宫恒,亲了他一口。南宫恒目光放柔,握住他的手,低声安抚他:别担心。
要吃爆米花吗?舒年捧起粒,放到南宫恒唇边,吃甜食心情会好,少吃一点应该没什么关系。
南宫恒笑着低头,将爆米花一点点吃了下去,微湿的唇瓣贴着舒年的手心,没有立刻抬头,而是捉住他的手腕轻轻啄吻,亲得舒年脸都热了。
别有人来了。
南宫恒动作的幅度很小,乎不会被人看到,但他们这一排来了其他观众,一直朝他们走近,舒年还是觉得害羞,悄悄把手抽了回去,引得南宫恒低笑了一声。
陌生观众走到舒年旁边的空位坐了下来,是个打扮时尚的年轻男人,脸却捂得比舒年还严实,不仅戴着鸭舌帽和黑色口罩,甚至还有一副墨镜,舒年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那人坐好,把墨镜摘下来,露出了漂亮的蓝眼睛,也望向了舒年。
夏星奇?怎么是他?
看到这双熟悉的眼睛,舒年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可没叫夏星奇出来啊,更别提他还坐得离他们这么近,是想做什么?
果不其然,夏星奇显然不是来给他帮忙的,他望着他的眼神很委屈,充满了控诉,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舒年还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得罪他了,影厅的灯光蓦地熄灭,电影开始播放了。
他的右手被夏星奇牢牢地扣进了手里,他试着往外拽了拽,没拽出来,好在夏星奇暂时没别的动作,为了不惊扰到南宫恒,他也只好由他去了。
舒年选电影时就想着选择一场观众少的,没太挑内容,只知道这是一部爱情电影,看了一点才发现,原来讲的是一个交际花的故事。
战乱年代,交际花年轻貌美、风情万种,迷倒了众男人,她贪慕虚荣,游走在他们之间,陷入了纷乱的感情纠葛。
和交际花见面最频繁的是一个被战火毁去半边脸的军官,他很爱她,可交际花不是,她害怕看到他的脸,却又迫于他的权势不得不与他来往,对他既畏惧又厌恶。
这天晚上,军官交际花打电话,彼时交际花正坐在情人的腿上和他嬉闹,旁边的电话突然响起了铃声。
交际花知道,只有军官才会她打电话,关心她过得怎么样,很是意兴阑珊,却不得不佯装惊喜地接起电话:是您?
嗯。严肃木讷的军官应了一声,放低声音,我想你了。
是吗?交际花甜甜地应着,却俯身吻了吻英俊的情人,我也想您了。
情人笑着抚上她的大腿。
舒年专心地看着,忽然感觉到他的大腿上落下了一只手。
是夏星奇。
舒年瞥了过去,发现夏星奇看得很认真事实上,他不仅看得认真,学得也认真,电影中的情人怎么和交际花调情,他就也是怎么做的。
他学得好极了,舒年脸都红了,差点叫出声,却又不敢,微恼地拽了拽他的衣袖,可惜夏星奇不为所动,甚至有变本加厉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