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一只阿袋袋
别怕是我。
白承珏慢慢放松,身体自然的蜷入薛北望怀中,怯声道:北望?
对,是我。
薛北望低头刚解开白承珏腕口的白绸,那双臂慌张的搂过薛北望的脖颈。
再无旁人的树林中,耳边能清晰听见白承珏慌张急促的呼吸声。
见白承珏受惊,薛北望心疼搂着白承珏的后背,柔声安抚:别怕,日后不会了。
这只受惊的小白鹿,看的薛北望心都快化了。
白承珏头埋入薛北望怀中,双臂紧搂着薛北望的脖颈,说话声微微发颤:冷
闻言,他慌张的将白承珏紧搂在怀中,宽厚的掌心试图隔着衣物用来回摩擦搓揉为白承珏取暖。
再忍一会,我马上带你回去。
白承珏应了声嗯,声音听起来有些奶气。
先松手,你这样搂着我,我们还怎么回去?薛北望说完,白承珏将手搂住他脖颈的双手收回。
薛北望脱下外衫披上白承珏的肩膀,细心的将衣服合拢后,再度在白承珏面前倾身。
搂着我,我抱你回去。
眼睛的束缚还未解开,但身体仍能感觉到一系列举动,白承珏柔声道:眼睛和脚踝上的白绸不解开了吗?
解解开。
薛北望单膝跪地为白承珏解开脚踝上的束缚,转头望着白承珏侧向他的面孔。
白绸掩去双眼,这只小鹿仍在黑暗中努力感知他的所在。
本就模样不凡的小花魁,现在这幅样子荡起薛北望心中的涟漪。
他手心不由自主的覆上白承珏面颊,两指轻轻的夹着白承珏冰凉的耳廓,一时间像着了魔般吻上那柔软的唇瓣。
还不等白承珏试图回应,薛北望匆匆收回手,与白承珏的双唇拉开距离。
那双被遮住的眼看不见薛北望此时的神态动作。
却也知一向羞涩如他,一时忘了情的举措,定然是手慌脚乱的红了脸。
北望?
薛北望平缓着急促的呼吸,他指端按压着唇瓣:是是我逾越,一时情难自已冒犯了你
后半句他一股脑的说完,呼吸竟比刚才更加急促。
白承珏双手先前摸索,直至将薛北望的手圈入掌心,浅笑道:天凉了,若再不回去,恐又要请大夫。
恩,我把眼睛上的白布取下。
不必,只要身旁是你,就算看不见也无妨,再说了若我现在看着你,今夜我们便回不去了。
薛北望心虚的润了润双唇道:昂。
那我现在可以搂着你了吗?
可以,等我凑近些。
薛北望的呼吸在黑暗中靠近,他再度搂住薛北望的脖颈,能感觉到薛北望抱着他起身。
耳畔响起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我是不是不配旁人对我好。这句话问出口时,白承珏已来不及收回,似乎是着了魔障。
原本可以不在乎轩王那些可笑言辞。
偏偏又在这份温柔下,忍不住去较真一次。
怎会,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这般谪仙似的人,就应当被宠着护着。
隔着白布,看不清薛北望的神色。
但这句话却说的无比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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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无意撞破
白承珏低声道:若某一日你发现我与你心中所想旁若两人, 又当如何?
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听薛北望笃定的言辞,他只是笑了笑,不再说话。
也许那一层层面具, 直到二人分道扬镳那一日,他仍不会在薛北望面前揭下。
倒是薛北望久久没听到白承珏回应, 不由慌张道:我是不是说错话, 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我倦了。说罢,白承珏的脸往薛北望胸口轻蹭。
那闭上眼睛睡会, 我在呢。
耳边温柔语调下,白承珏低沉的长嗯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
不知走了多久, 伴着薛北望强而有力的心跳声,竟能在这样不适的姿势下进入熟睡。
当再度醒来,已是翌日天明。
白承珏半眯着眼睛翻了个身,在床边守着的薛北望猛然惊醒,急忙凑身去看白承珏的情况。
宽厚的手掌覆上白承珏的额心, 薛北望的下眼睑虽覆上一层淡淡的青黑, 面上的笑却看不出半点疲色
白承珏轻声道:昨夜你就这样在床边守了一夜?
薛北望笑道:没事, 我身体好着呢,别说守一夜, 多几夜我也扛得住。
我已经回来了,你又何必
带有茧子的大拇哥温柔的擦过白承珏的脸颊, 柔声打断道:毕竟是受了惊, 若半夜惊醒,身边没人陪着,我担心你会害怕。
白承珏心中一怔, 下意识避开薛北望的眼眸。
平日里演技一流,今日在这番话面前,却再也饰演不出娇弱无助的模样,终是轻叹了声傻子。
这不是傻,这是防范于未然,要是你真被噩梦惊醒,赤脚满院子的找我,看你那样我该有多心疼。
白承珏知道薛北望不是擅长说甜言蜜语的人,这些话句句发自肺腑。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本不会害怕,惊慌失措不过是伪装的假象呢?
薛北望心疼的看向白承珏:在我面前你不必逞强。
既是如此,这些真言倒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白承珏悠悠的叹了口气,将薛北望的手圈入掌心:恩。
他这种人哪怕找一群穷凶极恶的歹徒来绑走自己,都不足为据。
更何况是昭王、轩王这类的小角色。
不过薛北望既然觉得他怕,就怕吧!
薛北望道:饿不饿?
恩。
我去准备吃的,你别怕,我已经警告过他们了,接下来不会再有人敢对你动手。
白承珏点头,向薛北望挥了挥手,他才不安的从白承珏的寝室内离开。
脚步声没向前走几步,又折返回来,担忧的看着白承珏。
我就去一小会,很快就回来。
白承珏浅笑道:我知道,你不会再让我出事,对吧?看着薛北望点头,白承珏复言,那我就一点都不害怕了。
恩。
见薛北望再度合上门离开,白承珏躺在床上深吸了一口气。
薛北望刚走出小院一段路,便被一黑衣人拦住了去处。
一时间薛北望面露不快,低声道:上次还不够吗?
我们主子正在前院候着使者,请吧。
迟疑片刻,薛北望眼神不安的望向身后,目光回到黑衣人身上,难掩杀意。
因之前种种,黑衣人看懂薛北望心中的顾虑,又道。
使者放心,主子与使者的合作与那人无关,主子没必要对他下手。
但希望使者清楚,主子与陈国毕竟是盟友,使者此番前来也是替人办事,请以大局为重。
知道了。
薛北望跟在黑衣人身后往前厅走去。
一见到昭王,眼神中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恶嫌与杀意。
给你的警告还不够吗?
如果本王说,你的人被绑走与我无关,你相不相信?
薛北望冷笑,走到昭王身旁坐下,目光不善的望着那张被斗笠遮掩的脸:你觉得呢?
我不晓得那挂在昭王府外的尸体与使者说了什么昏话才让你我二人之间有如此误会,可本王与三皇子之间到底利益盟友,使者是三皇子的人,本王犯得着做如此龌蹉之事吗?
这番话所言不虚,如果没有那日昭王的人上门挑衅,他也绝不会往昭王头上多想。
不过挑衅的人,知道薛北望的身份,昭王府怎么也洗不干净。
我很好奇,有想说什么辩驳的话?
前半月我就知晓昭王府混入了闵王的探子,所以使者到京,我才会想安排使者到闵王府套套闵王的底细,好在多亏了使者,我才能找到这藏匿在昭王府中的叛徒。
薛北望道:为何你说我就要信?
昭王轻笑,身体微微朝薛北望身边靠近:那使者觉得,你我本是盟友,上一次因为那人你便与我的人大打出手,我又何必触了盟友的霉头?
而且花灯节那日的刺客,据我调查是闵王为你准备的,他知道你是燕王的人,便找准机会斩草除根。
所以呢?
见薛北望眸中杀意散去,昭王坐直身子,道:我对使者全无恶意,并希望你我二人合作继续下去。
我会重回闵王府,在这之前我需要你找回我的近卫。
好。
昭王话音刚落,白承珏便冒然闯入前厅,还不等靠近,昭王身边的守卫已拔刀抵上白承珏的咽喉。
见状昭王瞥了一眼讶异的薛北望,轻笑道:看来你养的小家伙听到了不少他不应当知道的东西。
白承珏往后退了两步被人挡住去路。
他眼神慌张无措的望向薛北望,本想要喊出声,又怯怯的低下头。
昭王侧身望向薛北望,冷笑道:使者看应当怎么办?
白承珏紧抿着双唇,不多时望向薛北望,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意:我现在是不是会死?
昭王沉声警告:使者大人,美人往后你想要,什么样的本王都能找来,可如今大业不容有误。
无意撞破这二人的私会,于白承珏来说,与其躲躲藏藏被昭王的守卫揪出来,倒不如自己大摇大摆的走到对方面前。
前者有意,后者倒显得无心。
更可以赌一把,他薛北望究竟能为绝玉做到哪一步。
薛北望低声道:昭王!让你的人将抵在我未过门的妻子脖子上的刀拿开。
这场赌局,白承珏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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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另一条路
面纱下昭王不适的蹙起眉头。
别说是男的, 单是花楼女子这层不清不白的身份,有头有脸的人家最多也只能许个外室,哪有明媒正娶的道理。
昭王轻笑道:使者莫不是为了保他, 在与我说笑。
薛北望斜眼望向昭王,眸光中寒意逼人:我再说一遍, 把刀拿开。
几次交涉, 薛北望就像条疯狗。
无论是在昭王面前动手杀人,还是把昭王派来交涉的血淋淋的挂在昭王府门外。
强硬下去,落个鱼死网破的下场不值得。
昭王抬手示意手下将刀拿开。
使者情深意切, 难道就不怕这份情谊到头来会被人白白糟蹋?
薛北望低声道: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可使者到底是陈国派来与我合作的,若你只想着风花雪月那我与盟友的盟约又当如何?
使者三番四次试探本王的底线, 本王已是一忍再忍。
昭王之前未曾发作,只因一直顾念着薛北望是陈国七皇子的身份,可此番再一味容忍,又将这盟友关系置于何处。
哪怕提出盟友条约,薛北望也唯有丝毫让步:你的意思是要今日便要在此与我刀剑相向?
昭王深吸了口气, 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你我二人不是没有洽谈的余地, 他只要日后再也不能说话, 今日之事便可作罢。
白承珏轻声道:昭王要割掉我的舌头?
薛北望脸色一沉,已有鱼死网破的打算。
面对薛北望的杀意, 昭王抬手示意,一旁的侍卫从怀中拿出瓷瓶递到昭王跟前。
只要使者的人喝了它, 这事便可有个了结。
薛北望皱眉:我的人必须毫发无
白承珏打断道:我喝。
一直以来他都为了切身利益考虑, 在出来前甚至考量过,如果薛北望放弃他,他便杀死昭王的护卫和薛北望。
只要动点手脚, 单凭手中那封密信,杀死陈国皇室的罪名昭王极难洗脱。
倒时将小木子放出来,再演一出苦肉计,利用假死金蝉脱壳。
让小木子将这消息带往陈国,以薛北望在陈国皇室的身份,想来昭王日子定不会好过。
再看现如今的情况。
薛北望抵死护他,他定能安然无恙。
可偏偏,却像是着了魔障
薛北望沉声道:绝玉过来,这件事我会处理。
他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这些人应激反应下伤了白承珏。
嘴上虽说着鱼死网破,可现在于薛北望心中,哪怕杀了这些人,也抵不上白承珏平安无事。
你为我处理的够多了。
昭王差人将瓷瓶递到白承珏跟前。
眼见薛北望有动手阻拦之势,昭王身旁的侍卫握紧刀柄,只要薛北望敢动手,他们便会立刻取走白承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