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不胖多
她明显是在狮子大开口,但阮绿棠没说什么,反而还仔细又问了一遍:五万,确定就是这么多吗?
阮绿棠答应地太爽快,向金兰反而迟疑起来,她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又指着向小楼说:你不去伺候你爸,总不能让我辞了工作去伺候吧?我过两天就得回去上班了,到时候不得请个护工啥的,现在护工多贵啊,一天得好几百呢。
说完,她试探性地伸出两个手指头:请护工,怎么着也得这个数吧。
行,你把银行卡帐号给我,我回去就把钱打给你。阮绿棠痛快地点了点头。
向金兰不见兔子不撒鹰,不看到钱不松口,她陪着笑说:这个,我怎么知道你到底会不会给钱哪,要不你微信先给我转点?
你倒是很精明。阮绿棠不顾向小楼的阻拦掏出手机,扫了扫她的二维码,却在输密码前停了下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向金兰,说,转账可以,你要保证以后不来这里骚扰向小楼了。
向金兰敷衍地点了点头,催促她赶紧转账。
阮绿棠补充道:在别的地方缠着她也不行。
向金兰被她说中了心思,纠结地皱着眉头: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管这么多做什么?
阮绿棠笑着朝向小楼眨了眨眼:她可是我最喜欢的下属,你害她心情不好,我心情也不会好。
见向金兰不吭声,阮绿棠晃了晃手机,又说:只此一次机会,过时不候。
向金兰咬着牙,连连点头:行行行,我答应了。
等微信钱包里多了一笔不菲的收入,她才满意地笑了起来,终于有了八卦的闲心:你可不像她老板,你是不是和她一样做那个的?
向小楼脸色蓦地变了,厉声吼道:管好你的臭嘴!
阮绿棠却似笑非笑地盯着向金兰看了一会儿,忽然捏着向小楼的下巴,猛地亲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忘记作话要说什么了,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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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向小楼(17)
这个吻不是一触即离的那种, 而是带着情.欲的缠绵热吻。
阮绿棠蹭着向小楼厮磨片刻,又含着她的嘴唇辗转深入,捏着她下巴的手指愈发用力。
直到从向小楼的口中漏出几声呜咽, 她才松开手, 揽着向小楼的肩膀把她拉进了自己怀中。
向小楼被她突如其来的吻搞得懵懵懂懂,脸颊染上一抹绯红,饱满的红唇微张, 露出一点皓白的贝齿,看上去既无辜又诱人。
她的口红蹭在阮绿棠唇上, 阮绿棠用手抹了抹,冲对面目瞪口呆的向金兰笑了笑, 暧昧地眨着眼睛,说:你说对了, 我确实不是小楼的老板。
向金兰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面前这两个刚当着自己的面热吻,现在又紧紧贴在一起的两个人, 硬是从阮绿棠暧昧的话语中听出了挑衅的意味。
有奶就是娘,给她钱的就是大爷。
所以即便向金兰铁青着脸, 气得嘴角抽搐, 也不敢朝阮绿棠撒野, 只好腾地站了起来,指着向小楼鼻子骂道:不知廉耻!真是丢我们老向家的人, 让老向家列祖列宗在地下怎么有脸见人, 怎么安息!
向小楼说自己□□赚钱时她没生气, 倒是因为她和阮绿棠在她眼前亲了一下而暴跳如雷了。
这种对比太讽刺了,讽刺到令向小楼忍不住发笑的程度。
自己的亲姑姑不在乎她爬了多少人的床,陪了多少笑, 又受了多少苦,只要向小楼因为□□得了利,她便觉得一切都是可以理解的了。而和阮绿棠蜻蜓点水的一吻倒上升到令祖辈蒙羞的地步了。
一个吻就这么大的反应,不知道她要是知道自己和阮绿棠不仅亲了,还摸了,连床也上了的时候脸色会有多好看。向小楼心里想着,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她的笑把向金兰彻底惹恼了,向金兰咬着牙,五官都开始扭曲,恶狠狠地说:你还有脸笑,被你爸知道,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够了吗?阮绿棠盯着向金兰,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情绪,还是向阿姨您嫌钱太累赘,想还给我?
她的语气平淡,话音轻柔,但在向金兰那里却极具震慑力。
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把满嘴的污言秽语一并吞了下去,蛇信子一般阴狠的目光瞪了向小楼几眼,转身走了。
阮绿棠看着向金兰的背影消失,才转向向小楼,问:还好吗?
还好,向小楼若有所思地盯着桌子对面那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闭了闭眼睛,像是暗中做了什么决定,很好。
嗯,阮绿棠松开她的肩膀,端起咖啡一饮而尽,我先回公司,还有个会要开。
向小楼脸上顿时露出明显的愧色:你不应该插手的,这就是一个烂摊子。
阮绿棠把咖啡杯放下,微微偏过头去看向小楼,说:我们的包养关系还在存续期间,你整个人都是我的,我想这也包括你的烂摊子在内。
她期望的回答不是这样的。
向小楼希望阮绿棠的仗义相助是发自内心的,被她对自己的感情驱使着所做出的。即便不然,就算阮绿棠是出于同情不忍,至少也说明在心底深处,阮绿棠对她终究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情愫在的。
可阮绿棠说是因为两人之间的特殊关系,像是在提醒向小楼,她们之间只是纯粹的交易。那些亲吻、爱抚与交合,都不过是契约上的服务项目,而非是爱。
向小楼神情黯淡,回望向阮绿棠,点头说道:嗯,看来我很幸运,能遇到你这样一个尽心尽力的好金主。
阮绿棠盯着她的下巴多看了两秒,她先前力道重了些,捏出的印子现在还能隐约看到,是一点指甲大小的红痕,在向小楼白皙的下巴上格外显眼。
那道痕迹的边缘已经变回肉色,一点点向里推进,过不了多久就会完全消退。
可印记退去并不代表这件事就会跟着一起消失。在这一天的下午,她把向小楼的下巴捏红了,这件事永远不会消失。就像她现在又在伤向小楼的心,总有一天她会缝补上这道伤痕,但并不代表向小楼此刻的伤心就跟着一起消失了。
阮绿棠想起在东方酒店的那一晚,向小楼小心翼翼地请她不要丢下她,不安到熟睡时手里还攥着她的睡衣一角。
她不禁有些恍惚,反思起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确。为了彻彻底底地得到向小楼的心,难道就必须要先将向小楼的心摔得粉碎吗?
不过这个念头只在阮绿棠脑海中存在了一瞬,下一秒,她就被系统叫醒,催促着进行下一步了。
阮绿棠站了起来,微微弯腰,把向小楼在刚才的争执中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手指顺着耳廓往下,掠过她的耳垂,将那颗绿松石托在掌心,说:耳环很漂亮,配你果然很合适。
向小楼咬着舌尖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对着阮绿棠柔媚地笑了笑,问:你喜欢吗?
听到向小楼的问话,阮绿棠把视线从耳环上移开,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良久,才点了点头说:喜欢。
她的表述暧昧不清,不知道这声喜欢的对象究竟是耳环还是向小楼本人。
向小楼脸颊不争气地开始发热,阮绿棠却冷静地抽身而退,放开那只绿松石耳环,抓起桌子上的手机走了。
阮绿棠回到办公室后立马做了两件事,一是联系上了向金兰让她这段时间休息几天,二是把向金克转到了单人病房并且帮他请了个二十四小时贴身陪护的护工。
于是向小楼一到向金克的病房,阮绿棠就收到了消息。
系统对自己的工作被分流很不开心,坚持认为是阮绿棠看它不顺眼公报私仇:宿主,你想知道女配什么时候去看她爸爸直接问我不就行了,干嘛还要请人监视啊?
阮绿棠乘了电梯去停车场:当然是还有别的目的。
她不是大善人,也没有以德报怨的高尚品德,更没有替向小楼去尽她那个混账爹的孝的意思。
向金兰拿了钱,肯定要装模作样尽心竭力地伺候向金克一阵子,好有理由再找我要钱。正好,我既不想再填向金兰的无底洞,也不想让向金克过得太好。请个只负责向金克基本护理的护工,既不至于让向金克那么快就一命呜呼,还能挡着向金兰,又能给我通风报信,多好。
哇系统哇了两声,却又对阮绿棠的做法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后面的话怎么也组织不好语言了。
阮绿棠到了病房外面的时候,就听见里面传来了模糊的说话声,她透过门上的小窗往里看去,发现说话的人正是向小楼。
她站在床侧,居高临下地看着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的向金克,内心百感交集。
不知道是名字运势不好,还是怎么的,酷爱赌牌的向金克扎根在赌场十几年,始终没把自己的本捞回来,反倒成千上万地往里继续赔钱。
原本还好些,但他三番两次因为通宵打牌上班迟到打盹被辞退后,赌瘾便变本加厉起来,整日泡在赌场。没钱了就回来拿钱,存折里的钱取完就拿家里的现金,现金也找不出来了就拿妈妈值钱的首饰变卖,连向小楼口袋里的午饭钱也不放过。
妈妈和他争吵了几回,非但没有把钱要回来,反倒多了一身的伤。他抓着一把零零散散的纸票皱着眉,光从他身后打进来,把他照成了一个至高无上的□□者。
不就这点钱嘛,等我赢了加倍还你,再带你们去下馆子买衣服,菜随便点,衣服随便挑。这句话被向金克挂在嘴里说了一遍又一遍,然而直到向小楼的妈妈去世,他也没兑现。
向小楼高中毕业后就离开了家,近十年时间从没再回去过,没想到就别后的第一次再见,当年的那个暴君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一动也不能动,只有一双眼睛像牛一样瞪着,空洞地望向前方。
他嘴唇蠕动着,像是在说着什么,向小楼俯身凑了过去,只听到他反反复复地念着同一个字水。
这一个字也是他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喉咙里滚出来的,只比喘气声大了那么一点,稍不仔细听就会被遗漏在风中了。
向小楼拿棉签沾了水,在他干燥起皮的嘴唇上慢慢蘸着,轻声同他说话:连口水都喝不到吗?真可怜。
可这还只是开始,我问过医生了,他说你得的这个病恶化得很快,现在你还能坐起身,但要不了多久,你就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到时候,无论你多渴,都没法再叫着要水喝了。她分明笑着,话语声中却隐藏着深深的恶意。
向小楼看着向金克紧捏着床单的青筋暴起的手背,安抚道:不过没关系,等到那个时候,你早就浑浑噩噩的,陷入永恒的混沌之中了。没了意识,你应该也感受不到痛苦
她顿了顿,补充道:还有,愤怒。
所以,我有件事要和你说。向小楼放下棉签,微笑着看着向金克,前两天你妹妹、我姑去找我了,她说,如果你知道这件事,肯定会气得扒了我的皮。
所以,爸爸,向小楼轻柔地握住他嶙峋的手,抚摸着上面突兀的血管,感受着他微弱的脉搏,不趁着你还有意识的时候告诉你,还有什么意思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谁给我空投了596个月石,后台也看不到,怎么不说一声呀~谢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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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向小楼(18)
向金克浑浊的眼球呆滞地看着她, 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向小楼说的话。
向小楼似乎有些激动,酝酿了许久迟迟没有开口。
阮绿棠不想再等下去,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她帮向金克转了病房, 又请了护工, 这些钱没白花,帮她在向金克那里刷了个脸熟。
因此阮绿棠一进去,向金克就把视线从向小楼那里移开了, 谄媚地看着阮绿棠,从喉咙里发出干瘪嘶哑的声音向她问好。
阮绿棠温和地点了点头, 把水果篮放在病床旁的桌子上,转过身去看向小楼:好巧。
向小楼微微瞪圆了眼睛, 惊讶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缴住院费。阮绿棠冲向金克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她理由正当, 没什么不好说的。
向金克迟钝地看了看阮绿棠,又去看向小楼,皱褶层叠的脸上现出后知后觉的疑惑。
但没人注意他, 阮绿棠看着向小楼,向小楼厌恶地皱了皱眉, 说:你不是给过向金兰钱了吗, 她不缴费, 你没必要帮忙善后。
阮绿棠轻笑一声,伸手把向金克漏在外面的肩膀往里推了推, 帮忙掖了掖被子, 慢条斯理地说:我父亲病重时, 是你陪在他身边悉心照料。你父亲生病了,我替你分担一些也是理所应当的。
这不一样。向小楼脱口而出,他的死活与我无关, 我根本没有为他送终的打算。
阮绿棠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她,上挑的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华:那就更巧了,向小楼,我以前竟然没发现,我们是这样相似的人。
向小楼听出她的话外之意,愣了愣,阮绿棠已经重新靠着桌子站住了,抱臂看着向金克,提醒道:向小楼,你不是有事要和他说吗?
向金克跟着阮绿棠的话语,眼睛盯着向小楼,喉咙里时不时发出咯咯的岔气声,等着她开口。
因为生病,向金克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睁着,瞪得滚圆,看起来不像人的眼睛,倒是是牛眼。
被这双骇人的眼睛盯着,向小楼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她下意识想逃开。
可她虽然没抬头,却也隐约感觉到阮绿棠正在看着她,向小楼不想在阮绿棠面前露怯,尤其是她刚刚才放了狠话,不到一分钟时间就被一双眼睛吓退的话,未免也太丢脸了。
于是向小楼稳了稳心神,看着向金克说出了她在心中排练了好多遍的话:你知道吗,因为你和妈妈的婚姻,我一直不对幸福抱有任何幻想,我觉得只有不把自己和另一个人捆绑在一起,别人才无法肆意伤害我。
所以我这么多年努力地赚钱,就是为了买一个属于我的房子,在这座城市有一个自己的家。我不想有一天被人发现死在出租屋里,一把火烧成骨灰后还要被送回那个我拼命逃出来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