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不胖多
谢什么?阮南风往后退了退,懵懵地看了看阮绿棠。
谢谢我一大早起床为你做早饭啊。
阮南风皱了皱眉,把筷子放下:我不吃了。
晚了,你已经动过筷子了。阮绿棠不依不饶,下定了决心要好好管教管教这个叛逆的小屁孩。
阮南风气结:我没有!
阮绿棠乘其不备,夹起煎蛋直接塞进阮南风的嘴里:现在有了。
你──阮南风被塞了满嘴鸡蛋,讲不出话,只好咬牙切齿地开始咀嚼。
偏偏阮绿棠还撑着头饶有趣味地看着她,问:好吃吗?
阮南风想也没想,直接回答:不好吃。
哦,阮绿棠慢条斯理地开始享用自己的那份早餐,明天开始早餐没你的份了。
没有就没有。阮南风终于把那块煎蛋完整地吞咽了下去,她哼了一声,起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暑假班上课时间和平时一样,早上七点半就要到校。
阮南风换下睡衣,背着书包直接出了门,走之前也没和阮绿棠说声再见。
阮绿棠一边往窗台走,一边向系统吐槽阮南风:怎么会有这么不听话的小孩,说一句顶两句,气死我了。
有人帮它气阮绿棠,系统倒是喜闻乐见。
阮南风才十七岁,青春期都这样。它又补了句,你现在就比她大两岁,别一口一个小孩的。
不怪我把她当小孩,是她太幼稚了。
阮绿棠想不通,别人家的妹妹都那么乖巧听话,怎么就她家的妹妹是个让人时刻拳头发痒的叛逆儿童。
她叹了声命苦,趴在窗口上一看,上次那个平头男生又来了。
楼层太高,看不清下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只能看到两个人拉扯了一阵后,一前一后地往学校方向走了。
那个男生是不是在追阮南风啊?阮绿棠问。
是啊。系统回了个肯定的答案。
阮绿棠若有所思:如果我去助攻一波,让阮南风和他在一起,不就没宋易什么事了。
系统立马喊停:宿主,请你不要再动歪心思了,未成年人不准谈恋爱。
啧,阮绿棠可惜地叹了口气,看来我是注定要和阮南风成情敌了。
妹妹为了他要和姐姐反目成仇,真不知道宋易到底有什么魅力。
看着眼前的一幕,阮绿棠第八十二次发出以上感慨。
她端起托盘,挂起笑容,熟练地说出台词:没错,我就是宋易女朋友。
这次的女孩是个染着粉色头发的女生,阮绿棠终于没再遭殃,女孩的一杯水全泼到了宋易脸上。
海王就该回水里去,在陆地装什么人!
说得好!阮绿棠默默给她点了个赞,主动帮忙拉开玻璃门把女生送了出去。
一转身,她就对上了宋易玩味的目光。
宋易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金色的碎发被顺势捋到了脑后,露出凌厉的眉眼。他嘴角噙着笑,看着阮绿棠说:你好像很高兴?
您看错了吧,我这是职业微笑。阮绿棠俯身去收餐具,不忘提醒他,钱直接转账就行。
宋易的表情凝滞一瞬,很快又调整了过来,伸手拦住了阮绿棠:当了你这么久男朋友,不能白当,晚上请你看演出。
阮绿棠没答应,也没拒绝,先问了句:什么演出?
我们乐队的演出,就在对面酒吧。
搞乐队的,怪不得身边的女孩一天一换,都不带重样的。
阮绿棠抬头一看,果不其然,对面灰扑扑的门面上用彩灯组成了几个张牙舞爪的大字。
白天从来没亮起来过,所以她一直没注意到。
阮绿棠摇了摇头,果断拒绝:没空。
宋易更来劲了:明天呢?
也没空。
后天 ?
没空。
宋易越挫越勇,一直问到了下周五。
阮绿棠本来还想回他没空,但架不住系统一直在她脑海中强调感情线,感情线,最后只好点了头。
平淡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下周五,期间阮家爸爸只回了两次家,两次都和阮南风吵了起来。
第一次是他接到了学校老师的电话,说阮南风和男生关系过密,让他多多注意。
阮建国撂了电话,伸手狠狠地砸了下桌子,竖着眉警告阮南风,让她专心学习,别天天不务正业地瞎玩。
第二次是阮南风当着他的面叫了阮绿棠的名字,阮建国当时就发了火,筷子一摔,指着阮南风的鼻子说:没大没小的,叫姐姐!
阮南风被他吓得浑身一抖,但就是咬紧了牙不松口,说什么也不管阮绿棠叫姐。
被阮建国骂得狠了,一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还要梗着脖子哽咽道:我就知道,你只喜欢阮绿棠,我就不喊她姐姐,这辈子都不喊!
阮建国扬手要打她,她也不躲,一边抽泣一边瞪着泪眼朦胧的眼睛去看他。
最后还是阮绿棠拉住了阮建国,让阮南风赶紧回了房间。
她拍着阮建国的后背给他顺气,抬眼望着阮南风闭得紧紧的房门,若有所思。
这个阮南风,看来是吃软不吃硬。
证据有很多,比如每天早上,她明明很馋阮绿棠的早餐,眼睛都快生出钩子来了,但只要阮绿棠一看她,她就捧着一盒牛奶喝得津津有味,一副全然不为所动的样子。
为了气她,阮绿棠每天早上变着花样地做早餐,看着她独自坐在一旁生闷气,起床气也消了许多。
阮绿棠想着阮南风气鼓鼓的脸颊,不自觉地笑了一声,随即就听到有人在喊自己。
姐姐,姐姐?
阮绿棠朝前看去,是几个小女孩站在柜台前,十七八岁的样子,眉眼间还是青涩的滋味。
怎么了,有什么需要的吗?阮绿棠立刻露出营业性微笑,耐心询问道。
一个女孩指着透明橱窗里的一款蛋糕问道:这个可以当生日蛋糕吗?
阮绿棠倾身看了看,是个可爱的粉色系蛋糕,她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啦。
那我们现在预定,晚上可以拿到吗?
阮绿棠问了问蛋糕师,转身过来向她们保证:可以的,既然是过生日,我们可以加急制作。
太好了,女孩们高兴了一阵子,补充道,我们晚上大概□□点会过来拿蛋糕。
好的,阮绿棠做了个笔记,又问,要写字吗?
女孩点了点头:写一下,阮南风生日快乐,这几个字就行。
阮南风?阮绿棠愣了愣。
嗯嗯,女孩贴心地提醒道,阮是左耳旁加个元,南风就是东南西北的风那个南风。
阮南风的名字还是挺特别的,排除了重名的选项,阮绿棠只能确定,今晚过生日的确实是阮南风本人。
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妹妹过生日,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但阮绿棠按着记忆搜索一番,发现仅有的几次关于生日的回忆,都只和自己有关。
从她记事起,家里就只有阮建国,阮南风和她三个人。
小时候,每年她过生日时,阮建国总是会给她买个小小的蛋糕。阮南风期待过好几次,但每次她的生日,虽然阮建国承诺过无数次,但最后总是没能赶回来。等到她们再长大一些,阮建国升了职,工作比以前更忙,久而久之过生日这种事就被默契地遗忘了。
阮绿棠仔细回想了一遍,脑海里只有阮南风站在桌子旁的样子,脸蛋被她生日蛋糕上的蜡烛照亮,上面是一脸的落寞与羡慕。
今天是阮南风的十八岁生日,但她从未得到过家人的一句生日快乐。
第16章 阮南风(3)
阮绿棠给阮南风打了个电话,问她在哪。
电话那头,是阮南风一贯凶巴巴的声音:在和同学一起玩,不要做我的饭了,我不会洗碗的!
阮绿棠翻了个白眼,心想果然还是那个臭妹妹,隐约的怜惜一下子烟消云散。
正好,今天菜买少了,回家也没你的饭。
阮南风重重地哼了一声,啪唧挂了电话。
阮绿棠收起手机,听到店长在问她:小阮,你的排班时间过了,还不回去?
嗯,我要等人,在这坐一会儿。
阮绿棠找了个单人座位,一边玩俄罗斯方块一边等阮南风的同学来取蛋糕。
期间,宋易给她发了好几条微信,问她怎么还不过去。
阮绿棠这才想起来,她答应了宋易今晚去看他乐队的演出。
她毫无负罪感地回复道:临时有事,下次再说。
阮绿棠的消息发出去好几分钟,宋易也没回复,不知道是没看到,还是被气到不想回复。
系统哭丧着脸,又开始复读:宿主,感情线,你还要走感情线啊!
阮绿棠自有她的一套理论:你懂什么叫欲擒故纵吗?他招招手我就去,那和其他女孩有什么区别。
系统:
阮绿棠继续说:你一个系统不懂得这么高深的恋爱哲学,我不怪你,谁让你是我的系统呢?狗不嫌家贫,我不嫌系统笨。
系统:
阮绿棠孜孜不倦:不过以后和别人一起出任务可不能这样了啊,丢人。
系统:
幸好阮南风的同学及时出现,打断了阮绿棠爱的教育。
几个女孩提着蛋糕,叽叽喳喳地走在前面。
阮绿棠握着手机,闲庭信步地跟在后面。
女孩们走到一道窄窄的过道口,一闪身,走了进去。
阮绿棠抬头一看,彩灯组成的几个张牙舞爪的大字,正在闪闪发光。
这不就是宋易乐队演出的那个酒吧?
这可真是,太巧了!
阮绿棠跟着几个女孩钻进走道,顺着狭窄漆黑的楼梯走下去,顿时被震耳的乐器声迎头敲了一棒。
酒吧里人很多,彩色灯球在头顶闪烁,器乐鼓声堵塞了整个空间,挤挤攘攘的。
阮绿棠推开身前的人,看到那几个同学往一个卡座那里走了过去,和剩下的几个人汇合,其中就有阮南风。
她把视线放在阮南风身上,找了个她能看到阮南风,而阮南风注意不到她的位置坐了下来,叫了杯低度鸡尾酒,一边喝一边监视着阮南风。
阮绿棠看到那几个女孩中只有一个看上去比较放松,其他人都很拘谨的样子,却也满脸的跃跃欲试。
看样子她们并不常来酒吧,只是为了庆生,加上觉得新奇好玩,才破例来了一次。
阮绿棠稍稍放下心来,举杯抿了口鸡尾酒,往台上扫了一眼,就看到紧盯着她的宋易。
宋易脸上的表情有些奇特,眉毛拧着,做出不满的模样,嘴角却忍不住挂了抹笑。
他是乐队的主唱,在唱一首很摇滚的曲子,灯光一打,还真像那么回事,怪不得能把那么多女孩迷得五迷三道的。
想到这里,阮绿棠赶紧往阮南风的方向看了看,确定她没有在看宋易,这才放下心来,静静听着乐队演奏完一整首歌。
休息的间隙,宋易专门下了舞台,往阮绿棠身边凑了过来。
他昂着头,假装漫不经心地问:你不是说有事不来了吗?
临时又没事了。阮绿棠转了转手里的酒杯,用余光去瞄阮南风。
呵,就当是这样吧。宋易扬了扬嘴角,一副看透了她的模样。
阮绿棠看傻子似的看了宋易一眼,只觉得他莫名其妙。
那边,阮南风的同学端了几杯酒,一人一杯分了过去,阮南风也分到一杯。
阮绿棠皱了皱眉,耳边宋易还在说着:你想听什么歌,点一首呗,免费给你唱。
不用。阮绿棠随口敷衍一句,眼睛紧紧盯着阮南风。
阮南风沿着杯口浅浅抿了一下,小脸立马皱成了一团,拧开矿泉水咕嘟嘟灌了好几口,把酒杯往外推了好远,说什么也不尝试了。
阮绿棠对她的表现很满意,所以当宋易再次询问时,她改口了。
那我点一首好了。
生日快乐歌,祝阮南风生日快乐。
宋易再登台时,和乐队的其他成员说了几句,一束追光就打到了阮南风身上。
宋易坐在高脚凳上,握着话筒故作深情地说了句:阮南风,生日快乐。
说完,跟着乐队的节拍,他开始唱了起来。
酒吧里安静了一瞬,紧接着所有人一起打着节拍,对着阮南风唱起了生日快乐。
阮南风明显是又惊又喜的状态,捂着嘴不好意思地低头笑,躲到了打趣的同学身后。
一曲终了,酒吧恢复了躁动的情绪,阮南风被同学们推来搡去,开始切蛋糕。
酒吧环境嘈杂,她们没有点蜡烛,直接一人分了一块。
吃完蛋糕,已经九点半了。
阮绿棠看着时间,给阮南风发了条催她回家的信息。
高中生的宵禁时间到了,半小时内不回家,我就把门从里面挂锁链了。
她遥遥地看着阮南风鼓起脸颊,对着手机屏幕恶狠狠地戳了几下,随即就站起身,和同学们开始挥手告别。
阮绿棠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低下头,是阮南风发来的消息。
少管我,我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
阮绿棠看着阮南风走出酒吧,挥手拦了辆出租车坐了上去,她才跟在后面,一起拦了辆车。
司机师傅被她催促地着急,油门踩了又踩,终于把阮南风的那辆车甩在了身后。
阮绿棠赶在阮南风之前进了家门,把事先买的小蛋糕放到桌子上,就着手机的光在蛋糕上仔细地插满十八根蜡烛,一一点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