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聚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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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道声音在响起:“恭请夫子显圣。”
他听到了。
恭请夫子显圣…请夫子显圣…显圣…
传到江闲语耳中的时候，他面无表情的望着这片天空，看着被染成金色缓缓飘落的雪花，看着那些光明金花，这是天女降临人间的标志。
这一天还是来临了。
即便是蝴蝶效应，但有些事情啊还是不能够避免。
再强大的蝴蝶遇上两位无视人间一切规则的存在也扇不动翅膀。
这时候的他跟宁缺一样的无力。
他在人间很强大，却依旧不够资格去插手这场超越无数层级的战斗。
夫子是什么境界？
或许真的是无矩，或许什么也不是。
他就是一个活的时间太长的老头子，想要换一种活法，于是就去跟天战一场。
他们现在在皇宫中，就在陆晨迦的家中。
陆晨迦沉默无语的看着这时候的江闲语，他似乎很无助，很茫然。
莫山山从后面紧紧的拥抱着这个男子。
然后很快的，越来越大的雪花让两个人变成了雪人。
这时候，江闲语的声音才轻轻的响起来。
枕在他的后背上，莫山山静静的倾听。
陆晨迦看着这一幕，很羡慕。
“山山，你知道吗？其实魔宗山门中失落的那卷天书明字卷其实一直都保存在书院，就是大师兄一直携带的那本书。”江闲语没有情绪的说道。
“嗯。”山山轻声的回应。
他的背还是暖的，说出来的话也很惊人。
“那时候你就知道了？”
“当然，我什么都知道。”
“怎么不告诉我？”
“那时候你跟宁缺那家伙走的很近，还不是我老婆，我干嘛要告诉你？”
“……”这话说的好有道理，但是好像打你一顿。
“那位带着天书来到荒原创立魔宗山门的光明大神官就是因为发现了明字卷天书隐藏的一些事情，他把那些东西都刻在了山门的那条路上。”
江闲语问道:“还记得吗？”
莫山山努力的回想当初看到的那些画面。修行者的记忆力都是极好的，但是她当初眼神儿不好，而且也没有看明白，所以印象不是很深刻。
“想不起来了…”她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最后的岩画上表达了一些东西。”
江闲语笑了笑，说道:“那是日和月。”
“月？”莫山山震惊的说道:“你是说我们在那个世界看到的？”
“月是挂在天上很美丽的东西，这世间有月这个字，有月轮国这个名，可是月究竟是什么？好像从未有人思考过这个问题…曾经存在还是将要拥有…”
山山很茫然，因为她不是特别能够听明白江闲语的话，但是她突然想起来了过去的一年，在那个世界经历的一切，然后她似乎明白了。
“那个世界有…而我们这个世界没有。”
于是，她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那很美。”莫山山说道。
她想起来在那个世界第一次看到的时候的震惊和感慨。
“日月轮回，光暗交融，生生不息…法入末时，夜临，月现。”江闲语说道:“这是明字卷上写的一段话…我们的月亮要自己创造。”
“昊天是太阳，老师就是那轮月亮。”
“我一直都知道，却一直不想让这一切发生，但好像我还是做不到。”江闲语低沉的说道。
“万古长夜没有月…因为夫子就是月，天不生夫子，万古如长夜。”（注）
转过身，江闲语像是小孩子那样的问着莫山山:“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我一开始就知道桑桑是昊天，夫子会被迫化成月亮，但是我没办法阻止。”
“我做了很多…结果没有作用。”
江闲语咬牙切齿的说道:“因为那老家伙根本就听不懂人话，你知道吗？！”
莫山山温柔的抱着江闲语，听着他的唠叨，听着他的不满，然后说道:“可是你还是决定要试一试，对吗？”
江闲语一怔:“你知道了？”
“我现在是你老婆，你还有多少东西能瞒着我？”
“那还真挺多的。”
“……”
“哈哈，开个玩笑。”江闲语说道:“其实我也是刚刚才想明白，我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突破五境呢？不是因为我的天分不够，而是我已经突破了。”
“就是长安的那个冬天。”
“什么境界？”莫山山现在知道了五境之上有很多奇妙的境界，比如道门的天启，大师兄的无距，还有佛门…魔宗…江闲语的是什么？
江闲语说道:“聚星。”
“聚星？”莫山山惊呼出生，这个聚星是那个意思吗？
但似乎不太强吧？
“不同的世界，总归是有所不同的。”江闲语说道。
五境之上，可以在这个世界制定属于自己的规则，然后他的规则就是聚星。
这是他刚刚想明白的。
这样的夜晚，只有光明，是看不见星星的，但是突然间，天穹之上每一颗星星都释放着光芒，以无形的命运长线牵引着，被江闲语的念力勾动着。
这像是放风筝。
江闲语的手中握着很多看不见的命运长线，然后努力的牵引着，汇聚在一起，莹白色的光芒或许比不上乳白色的昊天神辉那么的强大…但是随着数量的积累，也是很恐怖的。
聚星，他的聚星就是把所有的星星给汇聚在一起…然后融合…他的星图在一点点的崩溃，几乎是汇聚一颗星星，就湮灭一颗星辰。
这个过程中，江闲语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越来越难看，身体也越来越虚弱，只能依靠着莫山山才可以站着，但是他的身体越来越沉重，陆晨迦也赶紧过来帮忙的扶着江闲语…
天穹出现了异变。
这是天女想不到的，然后她将目光投向人间，看到了冲着她笑的江闲语，然后她开始恐慌起来，夫子也看见了小师弟，说了一声淘气，然后跟天女一同进入了那片光芒当中…光芒，光芒，到处都是白色的光芒，天启十七年的夜晚就在这样的光芒中度过，抬头望天，什么也看不见…然后谁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
纵天之战，那是不可揣度的领域。
胜负不知。
但风雪变得越来越大了…叶红鱼飘然的来到了朝阳城的皇宫中，在这片银白色的世界增添了极为浓艳的色彩，像是画卷上的点缀，她来到了陆晨迦的宫殿，看到了在庭院中依偎在一起的三个人，然后这位裁决大神官的眉头不可抑制的皱了起来，终于找到了这个家伙，然后就让她看到了这样的画面？
“莫山山这么大方吗？”叶红鱼冷笑着，没有发出声音的来到了江闲语的身旁，可是他没有任何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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