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9)
不是我。
两个人的对话简短,又没头没脑的。
洛月明还是一瞬间就听出来大师兄的意思,受伤的不是师兄,那么也就是说
这个想法才一冒出来,两道黑影就倒飞而来,重重地撞塌了石墙,难为柳仪景还死死禁锢着柳宗师,都被打飞出去了,还不肯松手。
刚欲起身,谢霜华已抵达眼前。
柳仪景满目惊恐,连声音都颤了起来,失声唤道:大师兄,不要!
这一声是女音,完全就是柳茵茵的声音。谢霜华提起的长剑,有瞬间的凝滞。很快又逼上了柳仪景的喉咙。
柳仪景见装小师妹不成,一把将怀里的柳宗师推了出去。
罡风吹散了柳宗师面上的乱发,露出了熟悉的清俊面庞。
师师尊,谢霜华猛然睁大了眼睛,手里长剑瞬间往旁边移开,满脸不敢置信道:怎么是你?
洛月明看得直跳脚,生怕大师兄对柳宗师心软了,余光瞥见柳仪景要使用遁地符,脑子一抽抽,猛然扑了过去,自背后勾住他的脖颈,呵斥道:干了坏事还想跑?看把你能耐的!大师兄,快,法器!先绑起来再说!
谢霜华也缓过神来,点头道了个好字,然后曲指念咒,火速用法器将柳仪景绑了起来。
柳仪景的喉咙被洛月明死死用臂弯扣住,俊脸都憋得通红无比,被捆成了粽子,即便用遁地符,也逃不出去了。
想不到区区一个洛月明,居然能让大师兄修为大增,大师兄当真是爱他到了骨子里了。
第173章 柳小狗背月明
柳仪景冷冷笑道:你们该不会觉得, 我这么容易就被你们生擒了吧?
洛月明一听,心尖一颤,暗道了句糟糕, 忙收回了手, 再一转过身时, 就见方才还被束缚成大粽子的柳仪景,宛如没了骨头一般,从法器的禁锢中脱身。
不仅如此,还飞身一跃,便跃至了半空,也不知道拉了什么机关。
便听见一连串的轰鸣声。原本这间密室几经折腾之下, 已经摇摇欲坠,此刻更是飞沙走石, 烟尘四起。
洛月明抬袖挡灰, 暗骂柳仪景卑鄙, 眼前无法视物,正欲寻至大师兄身旁。
手腕冷不丁被人一擒, 入目便闯入了大师兄清俊的面容。洛月明低声唤道:大师兄。
月明, 跟我走!
大师兄不由分说将人往身边一拽,趁乱几个飞掠间就将人引出了地道。
洛月明好不容易出了密道, 忽然想起柳宗师还在下面, 心道,以大师兄的脾气,不可能抛下柳宗师独自逃跑。
当即便询问道:大师兄,不管师尊了么?
还管他做什么?这二十多年以来,他对我种种,我至死不忘。现如今也算是他罪有应得, 何必管他?大师兄攥紧他的手腕,抬手轻轻抚摸着洛月明的长发,修长的指尖勾着他的发带,微笑着道:月明,大师兄带你离开这里,寻一个没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生活在一起,好不好?
洛月明立马惊觉到不对劲。
真正的大师兄隐忍克制,绝对不会这般直白地同他表达爱意!真正的大师兄心地善良,顾念着昔日师徒之情,绝对不会抛下柳宗师不管。
也决计说不出来这种话来!
既然面前的人不是大师兄,那么也就是柳仪景了。
洛月明不知道柳仪景这幻术到底是怎么修炼出来的,现如今都能移形换影,幻化出旁人的模样,就连声音都一般无二。
倘若不是他熟悉大师兄,只怕也要被柳仪景所骗了。
打草惊蛇不是洛月明的一贯作风。他向来喜欢顺水推舟,这次也不例外。
假意什么都没察觉到,洛月明从善如流地道:好啊,好啊,大师兄!我也不想过打打杀杀的日子了!柳宗师罪有应得,让他去跟柳仪景狗咬狗罢,我们去过自己的日子,就我们两个人!
柳仪景点头,笑容立马深了:好,师兄带你离开这里。
说着就要将洛月明带走。
洛月明赶紧道:哎呀,不行,好疼好疼!
他顺势挣脱柳仪景的手,往地上一蹲,捂着脚腕道:大师兄,我走不动了,都怪柳仪景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他把我的脚腕捏伤了,现在不能走了。
柳仪景当时依稀知晓他捏的是洛月明的脚踝,但觉得也没下什么死手,哪里就把他捏得走不动路了。
当即下意识半弯下腰来,抬手去摸洛月明的脚腕,轻声细语道:哪里受伤了?来,给师兄看一看?
这里,疼。洛月明死死捂住受伤的脚踝,顺势往地上一坐,鼓起腮帮子抿着唇道:疼死了,骨头肯定碎掉了。
他这么往地上一坐,就跟小萝卜头似的,立马矮了一大截,身着一身淡青色的长衫,撑得衣衫蓬松,还很委屈可怜地道:师兄,我要是真的断了腿,那怎么办啊?
不怕,师兄给你看看。
因为洛月明突然变成了矮萝卜,柳仪景为了配合他,不得不单膝跪地,抬手小心翼翼地捧起洛月明受伤的脚踝,刚欲脱他鞋袜。
哪知洛月明猛然一脚踢了上来,不偏不倚踢在了柳仪景的脸上,登时踢得他唇角溢出血来。
还没来得及出声训斥洛月明。就听洛月明嗷嗷乱叫:大师兄!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大师兄!我脚踝太疼了,刚才没忍住,呜呜呜,大师兄,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见洛月明这般自责的样子,甚至还懊恼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即便有滔天的怒火,柳仪景突然也能原谅他了。
觉得洛月明肯定不是故意的。
柳仪景温声细语道:没关系,师兄不疼,来,师兄帮你脱了鞋袜。
洛月明委屈巴巴地点头,待柳仪景才把他的鞋子脱掉,就听一声痛呼,洛月明再一次一脚狠踢过来,这回柳仪景虽然有所防备,但还是被鞋底擦伤了耳畔,那一片的皮肉立马火辣辣的烧了起来。
这下柳仪景的脸色立马寒了下来,钳紧了洛月明的脚,一字一顿地喊他:洛、月、明!
哇!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洛月明装模作样的本事,也同样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当即拳头一攥,假意抹着眼泪道:我这条腿肯定是被柳仪景打坏了,所以才这么控制不住的,大师兄,对不起,我又踢到你了。
柳仪景:
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忍。
没关系,让月明受委屈了,师兄动作轻一点,月明忍一忍,很快就好。
饶是柳仪景再小心谨慎,洛月明的那条腿,还是给他来了个十八连踢,都快把他踢懵了。
每次火气即将爆发时,洛月明又哭着跟他道歉,以至于柳仪景都不好意思跟他发火。
并且心里暗暗起疑,就洛月明这样没出息的软骨头,大师兄到底看上他哪一点了。
由于洛月明故意不配合,柳仪景也没什么法子去褪他的袜子,索性就用木棍简易地包扎了一下。
之后才低声询问道:月明,还能走么?
恐怕是不能了,洛月明鼓着腮帮子道:想要师兄背一背。
柳仪景不管是男身还是女身,都从未见识过洛月明的撒娇,此刻冷不丁听见小师弟软软娇娇的声音,心神一晃。
见他长睫濡湿,眼眶嫣红,面容极其清俊,五官介于男人与女人之间,既不会过于硬朗,也不会过于柔美。
骤然一瞧,的确男女莫辨,离得近了,还能嗅到似有似无的海棠花香。
柳仪景的心神剧烈地摇曳着,喉咙一阵阵地绞紧,目光瞥向洛月明的领口,眸色滚烫地想要探究衣衫下面,究竟是何样的风光。
又怕打草惊蛇,遂克制住了。先将人哄骗走,以他的本事,将洛月明囚禁起来并非难事。
虽然洛月明早非完璧,但柳仪景并不嫌弃,反而有些好奇,能让大师兄痴迷不已的身子,究竟是何等的销魂滋味。
月明,来,师兄背你走。
柳仪景转过身去,作势要背洛月明。
洛月明黑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不动声色地自乾坤袋中取出几张千斤符,然后往后腰上一贴。
再往柳仪景背上猛然一扑。
差点没把柳仪景生生扑倒在地。
柳仪景这下彻底起了疑了,还要出声质问他,哪知洛月明却主动交代道:大师兄,我是不是特别重呀?乾坤袋里杂七杂八的东西太多了既然师兄背不动我,那我下去好了。
没关系,师兄背得动。柳仪景只好打落牙齿混着血吞,勉强笑道:月明不重的。
洛月明立马甜甜地笑道:我就知道,大师兄是最最最厉害的,肯定背得动我!
柳仪景受了他一回猛夸,虽然知道洛月明并非是夸他的,而是夸大师兄厉害。
但仍旧心尖一喜。
突然觉得,原来小师弟这么可爱,在大师兄面前又乖又软,还会甜甜的撒娇,若是在床上,把小师弟禁锢在身下,狠狠掌掴他,把小师弟打哭,再将他面颊上的眼泪含入口中。
一边逼他唤师兄,一边将他欺负得泪眼婆娑,应该是一种极致的享受了。
柳仪景现在就想同洛月明双修,但也知道在此地并不合适。才背着人行至广场,迎面就遇见一群弟子们。
这些弟子们神智不清,只知道听从柳仪景的命令,与谢霜华缠斗,此刻一见幻化成谢霜华模样的柳仪景,当即就冲了上来。
柳仪景暗骂一声,有心想当着洛月明的面,控制住这些弟子,又怕暴露了真实身份。
只要他一出手,洛月明势必就要知道,他只是假扮大师兄的了。
哪知洛月明竟然十分善解人意,忽然拍了拍柳仪景的肩膀,同他道:师兄,我不想拖你的后腿,你把我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你把这些弟子处理好了,你再回来接我,好不好?
望着小师弟那么一双干净澄澈的眼睛,柳仪景竟然说不出来任何拒绝的话,当即点头,低声应了个好字。
而后寻了个安全的地方,将洛月明放了下来,几经思量,又生怕他会跑。
哪知洛月明眨了眨眼睛道:大师兄,你该不会是害怕我逃跑吧?我早就说过,要和大师兄同甘共苦的,大师兄若身死,那我绝不会独活。原谅师兄这么不相信我,居然居然觉得我是贪生怕死之辈
没有,师兄没这么想,月明,快别哭了,师兄真的没有这么想。柳仪景略有些惊慌地哄他,忽然想起什么,捂住胸膛道:只是我此前也受了些伤,还没痊愈,若是月明肯
洛月明一听,心思立马转了几转,暗骂这柳仪景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心心念念着,想同他双修。
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略一思忖,洛月明故作娇羞,且很为难地双手绞着衣裳道:这这不太好吧?人这么多呢。万一被别人看见了,那怎么办?
柳仪景暗暗冷笑,心道天生炉鼎之体本就性淫,怎么折腾都不会坏,一看大师兄先前生龙活虎的样子,必定是把小师弟按死在方寸之间,淦了个通通透透的。
没准小师弟要叫成什么样呢,居然还这般羞涩,可见大师兄还是差点火候,倘若是换他来,不把洛月明调教成修真界独一无二的炉鼎,誓不罢休。
当即柳仪景就故作隐忍克制地道:是大师兄唐突了,月明若是不愿,那便罢了。
我愿意是愿意,只是怕大师兄不行,寻常我与师兄之间双修,都会事先,事先那什么的啊。
柳仪景不解其意,但又不能表现出他不知道,遂道:那师兄不动,月明动,可好?
那那我来了,师兄把眼睛先闭上。
柳仪景点头,果真把眼睛闭上了,哪知才一闭上眼睛,就惊觉有人在扣他的玉冠,当即一把攥着洛月明的手腕,质问道:你想做什么?
绑手啊,寻常寻常都是这样的,大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哦。
原来寻常大师兄让洛月明自己动起来,居然还要绑着手,难不成是怕一个把持不住,将洛月明淦到废,还是如何?
柳仪景心里冷笑,暗道原来大师兄私底下也这般纵情纵欲,为了追寻快乐,任由洛月明往他头上爬。
但为了能让洛月明心甘情愿地在他怀里扭,柳仪景只好暂且顺从。
他太好奇洛月明究竟是怎么主动扭的了。
等洛月明把他的手腕绑在柱子上之后,又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戏弄柳仪景。
略一思忖,洛月明就想到了毛笔,赶紧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根,往嘴里一含,待舔得濡湿之后,再往柳仪景面颊上一划。
柳仪景霍然睁开眼睛,入目便是洛月明的笑脸,心头才起的那点火气,立马就烟消云散了。感觉那毛笔自他的面颊往颈窝划过。
他连嗓子都哑了:月明,你到底想干什么?
洛月明也没干啥,就是在柳仪景的脸上画点符咒而已,可面上却不显分毫,笑着道:我以前就经常在大师兄身上作画的啊。
柳仪景听罢,暗道大师兄对洛月明的宠爱,果真是到了极致,明明是在上面那个,居然任由洛月明胡作非为。
自认为攻界未来翘楚的柳仪景不以为然,觉得倘若有朝一日,大师兄和小师弟同时落到他的手里,他须得好好给两个人立点规矩。
大师兄就不说了,只要把洛月明牢牢抓在手里,不怕大师兄不乖乖听话。
柳仪景觉得小师弟可爱是可爱,但有时候嘴巴太欠了,这样的孩子就应该好好立点规矩,让他吃足了苦头,以后再也不敢了才好。
他现在太贪心了,既想要大师兄,又想要小师弟。
望着洛月明的目光立马就深了许多,已经在想象着,之后给小师弟立规矩的时候,小师弟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跪在他的脚边摇尾乞怜的模样了。
肯定也是一声声地唤他师兄,低泣着求他饶了自己。
洛月明压根不知道柳仪景是怎么想的,等符咒的最后一笔画好了,随手将毛笔丢了,余光忽然一瞥,见柳仪景这厮居然起来了。
此前虽然误打误撞,见识了柳仪景究竟是怎么淦师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