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

  于是这次他又游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居然把策问叼来了。
  谢霜华:
  策问很兴奋,整个剑身流光璀璨,颤个不停,仿佛知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还发出了高亢的嗡嗡嗡。
  谢霜华接过长剑,敛眸问他:你想如何?
  大师兄,我听人说,法器都是有灵性的,法器与主人本就是一体,策问是大师兄的命剑,我也想当策问的主人。
  洛小狐狸从水潭里爬了上来,主动攀在谢霜华腿上,月色下,小脸红扑扑的,一对狐狸耳朵摆个不停,满脸期望地看着他。
  仿佛别人只要拒绝他半个字,他就要立马哭出声一般。谢霜华的眸子赤红一片,在这一刻,竟什么都顾不得了,一把将狐狸按倒,攥着手中长剑,雪亮的剑刃倒映出他此刻的形容。
  无比的疯狂。
  翌日,谢霜华醒来时,头痛欲裂,缓缓坐起身来,好半晌儿才想起来昨夜跌落悬崖的事。
  转身一瞥,便见小师弟背对着他睡得正熟,怀里抱着一条蓬松的大尾巴。
  谢霜华见自己衣衫齐整,暗暗松了口气,抬手抓起策问,触手温热。剑身嗡嗡作响,莫名其妙的兴奋。
  就在此时,旁边传来一声嘤咛,转头一瞥,洛月明缓缓醒来。
  醒来的那一刻,头晕目眩不说,后腰疼得要命。
  扶着后腰缓缓坐起身来,洛月明疼得龇牙咧嘴,满脸郁闷地望着谢霜华道:大师兄,你是不是趁我睡觉的时候,揍我了啊,我这后腰疼得要命了。
  谢霜华道:怎会如此?你昨夜失足跌落悬崖的事,你忘了?
  洛月明听罢,心道也是,大师兄才不是那样的人,于是就暗骂柳宗师欺人太甚,居然还敢偷袭,简直不要脸。
  忽然想起什么,赶紧一摸腰间的乾坤袋,结果一摸之下,居然没了。
  他急得顾不得腰疼了,大声道:我乾坤袋呢?我那么大一个乾坤袋哪儿去了?
  谢霜华四下逡巡一遭,余光一瞥,惊见自己腰上多了个乾坤袋,便取下来道:这个可是你的?
  就是我的,啊,多谢师兄!洛月明道了声谢,很快又察觉到事情不太对头。
  为什么自己的乾坤袋,会跑到大师兄那里?
  很快,两个人都发现事情不太对头了。
  因为不仅乾坤袋系错了位置,就连二人的发带都系错了。
  二人同时问:你头上的那根发带?
  而后双双一愣,又齐声道:那是我的。
  洛月明:
  谢霜华:
  场面一度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片刻,洛月明道:无妨,只是条发带而已,没什么要紧的,我这就取下来还给师兄哎呀!
  他低头一看,他娘的,寻常穿身上的淡蓝色亵裤怎么褪色了,居然雪白干净,伸手一摸,布料还挺好的。
  洛月明惊道:这亵裤瞧着好眼生啊,我分明记得,我穿的是蓝色的。
  一边说,一边偷偷望着大师兄的下身,试图瞧瞧二人的亵裤是不是也穿错了。
  哪知谢霜华寒着脸道:月明,你在看什么?你我怎生会穿错衣服?
  洛月明也纳闷得紧啊,为什么发带都能系错,昨晚他就记得自己变成了狐狸精,而后就撩拨了大师兄几句。
  难道说,后来是自己睡了大师兄?
  因为玩得太嗨,淦得太凶了,累的体力不支,遂才穿错了亵裤,就连发带也系错了?
  那昨晚,大师兄岂不是披头散发,满脸酡红,要哭不哭,要叫不叫的在他身上策马奔腾了一宿?
  哦吼!妈妈!上岸了!
  老天爷开眼了,上岸了!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了!
  洛月明开心死了,心里暗暗欢呼雀跃,怪不得除了腰疼之外,身上其他地方不疼了。
  敢情是同大师兄翻云覆雨了一番。大师兄乃天生炉鼎体质,行那事可修复重伤。
  可一般来说,都是需要一定的次数和时间,如此这般一夜之间就好了个七七八八,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那就是自己昨夜龙精虎猛,整整一夜都没停歇。
  一夜七次,不不不,一夜十七次,怪不得大师兄的脸色瞧着不太好,唇角还微微发白,原来是昨夜行了那事。
  唉,都怪自己太年少气盛了,身体忒好,昨晚当真是辛苦师兄了。
  想到此处,他有些莫名的心虚,总觉得像是做了一件特别坏的事情。
  抬眸偷觑了大师兄几眼,越看越觉得大师兄面色苍白,于是便越发心虚起来。
  暗暗想着,以后万万不能如此待大师兄了。
  大师兄不似他皮糙肉厚,长此以往肯定受不了的。二人都还年轻,以后来日方长,嘿嘿。
  洛月明满脸心疼,抓起谢霜华的手,满脸关切道:大师兄,那可有何处不舒服?口渴不渴?肚子饿不饿?
  谢霜华微微一愣,蹙眉道:不渴,不饿,月明,你这是做什么?
  洛月明心道,这里穷山僻水的,根本没什么好东西,待离开此地,必须要去寻点什么,千年人参啊,万年雪莲啊,还有什么牛鞭羊鞭马鞭,搞点壮阳的东西,好好给大师兄补一补。
  目光不由自主就落在大师兄平坦的腰腹上,他又想,孕灵丹可以准备起来了。
  第59章 撩拨的本事一如当初
  就大师兄这身段, 一次怀上个三胞胎,五胞胎,一点问题都没有。
  以后不管生男生女, 自己都喜欢,孩子们管自己叫父父,管谢霜华叫爹爹, 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的。
  不知道为什么, 他现在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大的叫大毛, 二的叫二毛,小的叫毛毛
  谢霜华见他神情诡异, 一时亢奋,一时忧郁,不知在瞎琢磨些什么,便出声询问道:月明, 你怎么了?可是昨晚坠崖, 伤着头了?来, 我瞧瞧。
  洛月明推开他的手满脸喜悦道:大师兄放心,我一定会负责的。你且安心便是了, 所有的事情都有我在!
  谢霜华听罢, 更加确定他是被伤到脑子了, 当即眉头蹙得更深了,知道不能同一个伤到脑子的人拧着来, 遂顺着道:好。
  顿了顿, 他又试探着问:昨夜,你是被什么人偷袭了?
  洛月明刚想说柳宗师,可转念一想, 即便他说了,大师兄也不一定信,反而会打草惊蛇。
  再退一万步说,这温敛也不是啥好东西,就算当年柳宗师杀他的手段不光彩,但也不至于墙倒众人推,顶多就是臭了名声。
  遂不愿打草惊蛇,捂着头哎呦哎呦叫了起来:疼,我想不起来了,一想就头疼,哎呀,好疼!
  谢霜华完全确定小师弟被撞坏了脑子,可能还失忆了,当即便安抚道: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来,大师兄背你,我带你回家。
  回家?
  洛月明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大师兄背了起来,二人御剑,直往天剑宗飞掠而去。
  不过傍晚,便抵达了山门口。
  才一落地,便见山门从内重重打开,自里面跑出来不少弟子,一见二人,登时各个面露喜色,忙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喊大师兄。
  谢霜华抬了抬手,众人立马安静下来,他问道:师尊与师弟师妹们,可已回山?
  为首的弟子拱手道:回大师兄的话,昨日午时便已归山,我们听说,洛师兄被苍墟派的人偷袭,失足跌落悬崖,大师兄也跟着跳了下去,眼下见二位师兄安然无恙,实在太好了!
  洛月明一听,当即眉头一拧。
  他明明是被师尊那个老不死的东西偷袭,还被打落下了山崖。
  要不是刚好山崖下面有个不大不小的水潭,又刚好大师兄跳崖寻他。
  那他明年的坟头草都有腰高了,居然能恬不知耻地说他是被苍墟派的人偷袭了。
  不要脸,忒不要脸,人越老越不要脸!
  谢霜华点头道:我知道了,这便和小师弟一同去面见师尊。
  一听说现在要去拜见师尊那个老不死的东西,洛月明顿时觉得,十二指肠都疼,腰酸腿软脚抽筋,反正哪儿哪儿不快活。
  身子一歪,跟阵邪风似的,往大师兄怀里一倒,双眸一阖,装死。
  旁边围观的弟子们见了,吓了一大跳,纷纷围上前七嘴八舌地唤他,其中就有弟子出歪主意道:洛师兄肯定是此前跌落山崖受了惊吓,遂才突然昏迷不醒,大师兄,我家那里有个偏方,快拿生姜塞入洛师兄的嘴里,防止他咬舌!
  洛月明:
  就纳闷了,名门正派的弟子,怎么好的不学,专门信什么偏方?还要把生姜塞嘴里,怎么不说塞菊花里?
  等等,塞塞那里?那岂不是又疼又爽?
  而后又听弟子道:可现在上哪儿去寻生姜?要不然,还是先掰开洛师兄的嘴,用东西卡着唇齿。
  洛月明:妈的,一群小狗崽子。
  生姜?我有我有,可巧了,昨晚刚寻来,准备去驯服山上的烈马,既然洛师兄昏倒了,还是先给洛师兄用吧!
  说着,从衣袖中掏出一截生姜,洛月明偷偷瞥了几眼,见这生姜跟小儿手臂似的,还削好了皮,自己的嘴那样小,被这玩意儿堵住,定然疼得要死要活。
  不对,等等,方才那弟子说,这生姜是用来驯服烈马的,那也就是说,是用来
  只一瞬间,洛月明嘤咛一声,假意醒转过来,满脸迷茫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是不是又昏倒了?大师兄,我头疼得紧,大师兄先送我回房休息吧,我这副模样,也不适合面见师尊。
  谢霜华点了点头,拦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同先前说话的弟子道:你去同师尊禀明,月明坠崖受伤失忆,我先送他回去休息,稍后再去面见师尊。
  这弟子拱手应是,挥挥手让众人散开。
  谢霜华将人抱回了寝殿,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见洛月明眯着眼睛,脸色还很苍白,便道:月明,你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腰疼算不算?
  洛月明翻身趴在床榻上,两腿一摇一摆的,因为名门正派都奉行着正邪不两立,遂不收妖物为门中弟子。
  虽然是误吞妖丹,但无论如何,已经犯了门规,不得不暂且将尾巴耳朵收起来,再用随身携带的法器压一压妖气,一般人也察觉不出来。
  此刻房里没人,狐狸耳朵噗嗤一下支棱起来,身后蓬松的狐狸尾巴一摇一摆的,洛月明双手托腮,侧着脸问道:大师兄能不能替我揉揉腰?这腰疼得不行了。
  都怪大师兄的天生炉鼎体质,实在勾人摄魄的紧,足足一夜都没停歇,可把他这身子板累得够呛。也不知淦开了没有,这后腰都疼成了这样。
  谢霜华听罢便道:你被人偷袭,打的是后腰么?
  洛月明道:当然不是!
  那你跌落山崖,摔的是后腰么?
  也也不是。
  那你为何别处不疼,偏偏后腰痛楚难忍,月明你可是谢霜华的眸色晦涩难懂起来,话音戛然而止。
  洛月明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暗想,难道说,现在就要互诉衷肠了?多少给点准备的时间啊,现在说出来,还挺羞于启齿的。
  但既然大师兄都开口了,索性就承认了吧。
  洛月明郑重其事地点头道:没错,就是大师兄想的那样,大师兄,不管怎样,这并不影响以后成婚生子。
  谢霜华此前听人说,如果一个人的后腰不好,经常酸痛,一般来说,都是那方面有隐疾,听小师弟居然这般坦诚地承认了。还微微吃了一惊,抿唇道:是,但你还是要多加注意,年纪轻轻,如何能是大师兄没有照顾好你。
  洛月明听了,都快感动哭了。
  觉得大师兄对自己实在太温柔体贴了,自己明明把大师兄折腾得那般狠,一夜都不曾停歇的,大师兄非但不生气,反而反而还满脸愧疚地埋怨自己。实在太招人怜爱了。
  心都麻酥酥地颤了起来,洛月明摇头道:不不不,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大师兄。
  下回肯定不会再这么照死里折腾了,最起码不能折腾大师兄一整夜。
  只是可惜,昨晚折腾狠了,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什么滋味都没品出来,光顾着歪头狠干了。
  但不管怎么样,以后来日方长,孩子嘛,多试几次总会有的。
  洛月明的狐狸尾巴摇动的更欢了,脸上都笑开了花,见大师兄不动,索性就抓住他的手,不由分说往自己后腰上一按,痴缠道:大师兄,你就给我捏一捏嘛,这样,你先给我捏,然后我再给你捏,这样还不成吗?
  谢霜华的手才一贴在小师弟的腰上,心底就涌起一阵莫名的熟悉感,这后腰不宽不窄,他一只手刚好可以完全握住。
  小师弟的腰窝深陷,蓬松的狐狸尾巴还时不时地扫到他的手背,宛如被针扎了一般,下意识往回缩手。
  洛月明哪里肯让,死死按紧大师兄的手背,歪着头看他,满脸笑意道:就随便揉一揉,捏一捏,我很好揉捏的,大师兄试一试。
  也不知是鬼使神差,还是什么,即便谢霜华现在已经不记得恩爱时的种种,但他的骨骼告诉他,这种感觉很熟悉。
  大师兄,你是不是没吃饭啊?力气重一点,往下面捏捏,对,再往下洛月明指挥着大师兄给他捏腰,舒服得眯起眼睛,狐狸耳朵都快活地颤动着。
  谢霜华捏了一会儿才恍然梦醒,抽回手道:月明,既然你没什么事,那我便先行面见师尊,师尊一定很担心你,倘若知晓你平安回来,必定会很开心。
  洛月明现在不管听谁提柳宗师,都恨不得将对方的嘴巴缝起来。
  柳宗师哪里是担心他,分明就是怕他死不了。
  可明面上故作头疼,反正不管如何,就是不肯去见师尊。
  谢霜华拿他没法子,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嘱咐了几句,便抬步离开了。
  待至大堂时,里面已经站了不少弟子。
  一见他进来,裴玄度三步并两步冲了过来,满脸难以按捺的喜色道:大师兄,你果真回来了!可有受伤?要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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