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

  谢霜华不置一言,挣脱柳茵茵的手,半蹲下来,单手钳住裴玄度的下巴,迫他抬脸,惊觉手底下的少年狠狠哆嗦了一下,才淡淡道:哭什么的?自你入门起,你便该知道,除非你背弃师门,否则我永远都是你的大师兄。
  裴玄度咬牙切齿,恶狠狠道:我哭,不代表我懦弱!我只是恨我自己,没有早一点报仇雪恨!你既是我大师兄,就不该处处阻挠我!让我杀了温狗,我任凭大师兄处置!
  洛月明一听,心道,这可不行,杀了温狗是小,死无罪证是大。仙门三十六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倘若被在外游历的苍墟派弟子倒打一耙,说是他们天剑宗的人公报私仇,那跟谁说理去?
  而且,就以师尊的脾气,不管这事谁对谁错,最后责罚的,永远都是大弟子谢霜华。
  想清楚这些后,洛月明上前一步道:裴师兄,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当初大师兄为了救你,打伤了苍墟派一百零一位亲传弟子,回到剑宗就受了一百零一鞭!天剑宗的刑罚有多重,你又不是不知道!一鞭子下去,哪有不血肉横飞,深可见骨的?
  顿了顿,他更气了,想起原文里大师兄临死前的种种,又道:你掀开他的衣裳,你自己去看看啊,你去看啊!那鞭痕至今未止还未消退!你自己看看啊!
  裴玄度的神色一僵,被哽得说不出话来。
  谢霜华当初既救了他,便从未想过要他报答。反正该讲的道理,也都讲了。温狗现在的确不能杀,否则对仙门百家不好交代。
  但不能杀归不能杀,打几下出出气,那还是可以的!
  遂竖起二指施咒,下一瞬就听见温狗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
  乾坤袋里的八旬老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摇晃起来,又被洛月明一巴掌呼了过去,骂道:你给我老实点!当心我把你剁成一段段的,丢进粪坑里!
  越清规见裴玄度消停了,赶紧上前打圆场,也不知道有意无意,一脚将瘫软在地的温狗的左手腕踩断了。还口口声声道:算了,算了,都别说了,天剑宗有门规,未论罪前,不得擅动私刑!
  洛月明一边说好了,好了,天剑宗的弟子行事要有理有据,可不敢滥用死刑的,趁着混乱,一脚将温狗的右手腕给踩断了。
  柳茵茵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很快就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提着裙子蹭蹭蹭走上前,踩着温狗的人中,一边使劲儿碾,一边骂:让你害人,让你害人!踩死你!
  裴玄度哭着抬起脸来:
  谢霜华:
  越清规:啊,这
  洛月明表面夸张地吆喝:使不得啊,使不得啊!,暗地里拍手叫好:踹,使劲踹,把那根玩意儿踹断!
  便听一声极凄厉的惨叫,温狗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了。柳茵茵收回了脚,满脸惊慌道:我我是不是杀人了?
  洛月明:没事,还没断气。
  谢霜华终究无奈地叹了口气,什么也未再说了。
  第50章 现在就是后悔,很后悔
  苍墟派现在就是座空庙, 又被众人掀了个底朝天,在这待着总归不好。
  待众人离开了禁地,天还没亮, 出了苍墟派的大门,街道上空荡荡的,一个行人都没有。夜色还沉着。
  几人折腾了一路, 都分外疲倦, 打算先寻个客栈休整一晚再说。
  很神奇的是,裴玄度被大师兄抽了一顿, 居然老实多了,人清醒了不说, 也不再吵着闹着打打杀杀。
  约莫也知道,苍墟派基本上要完蛋了,而温狗也离死期不远。
  洛月明现在没空关心裴玄度的心理健康,满心都是怎么把大师兄诱拐到自己房里。
  那个蛇毒不处理好像真不大行了, 又疼又痒不说, 还烫得狠。手背上倒还好, 还能抓一抓。
  可那胸口上怎么抓?更何况小师姐跟呆头鹅似的,一直在边上杵着, 以至于洛月明有好几次忍不住了, 想把手伸进衣裳里挠一挠都不行。
  好说歹说将小师姐推进房间, 洛月明转头见大师兄上了楼,赶紧三步并两步走上前, 一把抓住大师兄的手腕, 言辞恳切道:大师兄,你别走啊,十万火急要人命了!大师兄去我房里!
  谢霜华刚要出声拒绝, 哪知就被小师弟三推两推,稀里糊涂就被拽进了房间,啪嗒一声,洛月明一脚将房门踹上,一入门就嚷嚷着:我痒得快不行了,再要挠非把骨头都挠烂了不可!大师兄,今夜就委屈委屈你,赶紧帮帮我啊!
  帮帮你什么?谢霜华僵硬地被小师弟按坐在了椅子上,才一抬头,就见洛月明伸出了右手。
  果见那右手背红肿不堪,被挠得一片青紫,隐隐还有血珠子涌出来。
  洛月明道:大师兄,你瞧,我刚吸的时候,流的血是黑的,现在却是红的,这证明了什么?
  谢霜华:证明什么?
  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被蛇咬了,就是得用嘴巴吸!洛月明说着,又冒出了一层热汗,咬牙解开腰带,当着大师兄的面,把外裳脱了,大师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救我一命,胜造七百座浮屠!俗话说得好,长兄为父,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很简单的,你只需要帮我用嘴吸一下额,大师兄,你别跑啊!
  谢霜华一听他如此说,当即起身就要走,手还没摸到门边,便见小师弟追了上来,两手扯着衣衫,极轻佻地追着他跑。
  一边追,小师弟还一边说:别跑啊,大师兄!你别不好意思这深更半夜的,我不找你,我还能找谁呀?
  谢霜华只觉得耳根子烫得吓人,忙偏头不敢正眼瞧他,抿唇羞愤道:月明!那等私处,岂能让我瞧见?
  洛月明觉得大师兄害羞得有点过了头,心道装什么装啊,前几次不都衣衫不整的,不就看个胸?男人的胸,不就两个点?还能有啥?
  这有什么的啊,谁小时候没钻一个木桶里洗澡啊?当即便觉得,脸面能当饭吃啊,小命都快没了!
  洛月明只觉得胸口痒得钻心,皮肉下的血管都夸张的暴了出来,隐隐还有往下蔓延的趋势。
  倘若蛇毒蔓延至了男人的那处,那他这辈子的幸福,岂不是要彻底断送了?
  看来大师兄是靠不住了。
  洛月明有点绝望的想,索性抛下大师兄,自己出去想办法。
  哪知谢霜华见他走了,赶紧追上一步问:月明,你去哪里?
  还能去哪儿?洛月明伸手捂胸,连声音都哑了,我出去找个好心人救命啊!
  不准去!
  谢霜华从后伸手一抓洛月明的肩膀,不容置喙道:今夜,你不准出去找别人!
  洛月明都快哭了,不知道大师兄到底要闹哪样啊,又不救他,又不准他找别人救,难道难道当真想看他表演如何自救?
  要不然干脆割肉吧。也就手起刀落的事情。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疼算得了什么!
  洛月明一把抽出长剑,咬紧牙关,满脸沉痛道: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
  谢霜华更惊,万万没想到小师弟竟然要如此这般!赶紧拦道:月明,不可!你且再想想别的法子!
  别的法子?已经没别的法子了。
  当时被咬的时候,没来得及处理,事后虽然吞咽了杂七杂八的一堆丹药,但用处不大。
  咬了咬牙,洛月明道:行吧,既然大师兄不愿,我也不勉强,我自己来!
  谢霜华:你你能自己来?
  我试试!
  其实,这动作的确是有些高难度的。
  正常人的脖子才多长啊?除非把脑袋割下来,然后端到胸口去,这还差不多。
  但凡事都得尝试一下,万一他上辈子是个长颈鹿呢?
  于是乎,洛月明开始脱衣服了。哪知大师兄又突然叫停:月明,我我先出去!
  洛月明:
  还没等大师兄出去,他已经褪下了上衣,露出白皙的后背,以及深陷的腰肢。
  嘶嘶抽着冷气,洛月明低头望了一眼,见被蛇咬的地方肿得非常夸张,就跟个发面馒头似的。
  倘若不是因为他是个正儿八经的男人,当真会让人误以为个女子。丰满得有些过分了。
  洛月明呼呼抽着冷气:大师兄,你脸皮也忒薄了些,不过就是脱件上衣,我又不是女子,还怕被人瞧了?
  谢霜华恍然大悟,原来当时那蛇咬的是胸口,并非并非那里。当即更是羞耻难忍,耳垂就更红了。低声道:那那也不行!
  洛月明等着吸毒,赶紧低头尝试了几次,可根本就碰不到,不仅如此,他发觉这毒正在往身下蔓延,就连修为也隐隐在倒退,当即急了,抓过剑道:不管了,反正我是吸不了,干脆割了吧,大不了就是留块疤,省得麻烦啊!
  手一松,长剑哐当落地,伤处突然蚀骨腐肉一般痛楚难忍,洛月明满头大汗,下意识一把抓住谢霜华的手腕,咬牙道:救救我,别别光看着!
  谢霜华见他如此,便知这毒彻底发作了,看起来来势汹汹,先是伤处出现了黑块,不过瞬间,就跟蜘蛛网一般,蔓延至了全身!
  现在不是讲究非礼勿视的时候了。
  犹豫了片刻,一把扯开小师弟的褥裤,入目就是密密麻麻的黑线,宛如活物一般在皮肉下蠕动。
  洛月明吓了一跳,赶紧羞耻地伸手去捂,嘴里大叫:大师兄,你你做什么?!
  别动!
  谢霜华刻意不去瞧不该看的东西,扭过小师弟的身子,便见那毒居然汇聚于一点,不偏不倚,刚好就是尾巴骨。
  洛月明瞧不见身后是个什么情况,只觉得身上热得很,好像随时随刻都要融化了,又惊又怕,慌忙问道:大师兄,我会死吗?
  不会,月明不怕。谢霜华深吸口气,才又缓缓道,这不是普通的毒蛇,此蛇乃修真界鼎鼎有名的淫蛇,名唤七里香。
  洛月明一听,心道,完了。
  所谓七里香,实际上是修真界对其比较委婉的称呼。这种蛇本质上就是种淫蛇,据说专门吞食各种凶兽的元阳而生。一旦咬住凶兽的大家伙,基本上不吸个干净,根本不松口的。
  就有一些邪修,为了追求那方面的刺激,还会将此蛇塞入身体里,作为一种调情的手段。一般来说,多为惩治炉鼎居多。
  倘若中了此蛇的毒,初时并没有什么反应,约莫要等一个时辰,蛇毒蔓延至全身,就如同烈焰焚身一般痛楚。
  为何又叫七里香,据说若在此刻与中毒者双修,香味异常浓郁,香飘七里。就连流的眼泪,甚至是落的元阳,也香气四溢。比魅药还厉害,勾得人血脉喷张。
  谢霜华皱紧眉,暗悔自己为何要执迷于非礼勿视,以至于连师弟中了蛇毒都不管不顾。
  眼下毒已经蔓延至了全身,再不解,恐怕有性命之忧。
  可若替他解,只怕难免要有些肢体接触。
  一时间颇为犹豫不决。
  洛月明只觉得头顶一黑,感觉天都要塌了,隐隐觉得身下有异,低头一瞥,那黑线连自己的大家伙都不放过啊!
  当即心神一晃,顾不得别的了,赶紧同谢霜华道:大师兄,要不然,你先出去?
  谢霜华见他如此,便晓得小师弟要做什么,当即连脖颈都红了起来,咬牙道:你还是别乱动了,蛇毒发作时,你越动,那毒蔓延得越快,倘若闯入你的气海,你的修为便要尽数毁于一旦!
  洛月明一听,居然这么严重的,哪里还敢乱动。
  冷不丁眼前一黑,竟被一条发带绑住了眼睛。当即惊道:大师兄,你干什么?!
  别动!
  谢霜华深吸口气,没了小师弟的目光注视,稍微松了口气。
  总归不能见死不救,还好伤处在胸口,倘若是在那处,即便杀了他,也万万对师弟行不出那种事情。
  遂俯下身来,用嘴替小师弟将毒吸出来。
  洛月明只觉得胸口一热,立马察觉到师尊在替他处理伤口,登时伤处又麻又痒的,还微微有些刺痛。
  只要一想到,大师兄红润的双唇,贴在自己的胸口上,立马就浑身臊得慌。
  脑海中缓缓浮现出大师兄此刻的模样,必定面红耳赤的,双眸躲闪,羞耻得连眼尾都染了层艳红。
  越想越是面红耳赤,越想越是血脉喷张。当即嗖啪一声,有什么东西缓缓抬了头。
  第51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
  洛月明看似矜持, 实际慌乱地伸手一按,冷汗顺着头发滴落下来,精致的喉结微微滚动, 心里暗想,大师兄看不到,大师兄看不到, 大师兄看不到
  可谢霜华却看得一清二楚, 明明知道小师弟并非有意如此,但仍旧想甩袖就走。
  直到吐出了十几口黑血, 那处总算冒出了鲜红的血来,谢霜华起身, 抬袖擦了擦染血的唇角。
  整间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气,浓郁得几乎令人头晕目眩,便知是这七里香的气味。
  谢霜华起身,拿过衣裳盖在洛月明的腿上, 抬眸细细瞧了几眼, 见那黑线果然淡了许多, 只是尾巴骨的地方,黑点越来越深, 倒象是蛇毒都钻那里去了。
  洛月明久久听不见旁边的动静, 颤着声儿道:大师兄, 好了吗?可以松绑了吗?
  谢霜华刚欲说什么,心魔偏偏在此刻强行出来, 许是也嗅见了香味, 就跟偷嘴的猫儿似的,抢夺同一具身体。
  等再一抬眸时,唇角一勾, 伏身贴在洛月明耳边,冷笑道:你说呢,月明?
  洛月明一听这声儿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赶紧要扯下发带,哪知双手就被绑了起来,吓得他赶紧要躲。
  可眼睛看不见,又能躲到哪里去?
  被大师兄一抓一扯,将他往床上狠狠一甩,洛月明就跟个大壁虎似的,整个人被怼到了墙角,登时硌得脊梁骨生疼,还没来得及挣扎,一具身子火速逼近,不偏不倚正卡在双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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