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子侍寝的她逃了 第171节

  程获是当不成驸马的,最多最多,做个面首!
  贵妃觉得这可是个好办法。
  谁想赵心瑜忽然尖叫。
  尖叫差点刺破贵妃的耳膜……
  “你不要侮辱程获!”
  贵妃一阵耳鸣,赵心瑜却跳下了床。
  贵妃惊吓不轻,连忙去拉她,“心瑜你做什么?做什么呀!”
  赵心瑜鞋子没穿,头也没回,径直往外跑去。
  “我要救他姐姐!”
  “你!”贵妃惊愕,“那是你父皇要抓的人!你怎么去救?”
  赵心瑜这才看了她一眼。
  “你果然都知道……”
  贵妃无言以对,看着女儿眼中的痛色,心中也一揪一揪地疼。
  “皇上要处置程家,我也好,你也罢,我们都管不了!”
  赵心瑜却只是摇头,继续不顾一切地向前跑去。
  “我弄丢了他姐姐,我要替他找回来。是我欠他的!”
  贵妃拦了她一把竟然没拦住。
  “疯了!疯了!”贵妃气得大喊,“都给我拦住她!拦住她!”
  宫女们全扑上前去。
  赵心瑜被围住动弹不得了,她回头向贵妃看去。
  “母妃你尽管拦我。若是她姐姐出了岔子,我也没脸见他了,不如自我了断……”
  贵妃闻言,一口气没上来,脚下晃了一晃。
  “……这、这是造的什么孽!”
  宫里有个从不向外打开的宫殿。
  没人知道那院子是什么地方,只晓得那里宫墙不落,砖瓦常新。
  有人说,里面有女鬼,亦有人说,里面供奉神女。
  可谁都没去过。
  程玉酌也没过去,从前听到也只是听听,不敢问也不想问。
  总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如今她被关到了这院子里来,倒是清楚了。
  原来里面没有神仙也没有鬼,宫殿里如同寻常官宦人家的院子,一草一木都被精心打点,正房是女子的闺房,她进不去,只有宫殿里负责打扫的人,才能进去。
  程玉酌在那房门前站着,闻到房中飘出来的幽幽的香气。
  她愣了愣。
  何情薄。
  程玉酌睡在一旁的厢房,没人过多过问,直到第二日,宫门开了。
  皇上来了。
  程玉酌与这宫中为数不多的宫人一道行了礼。
  皇上看了她一眼。
  “你这般年纪,想必没见过她吧?”
  程玉酌知道他说的是谁,摇了摇头。
  “甚是可惜。”
  皇上信步向正房而去,示意程玉酌也进来。
  程玉酌随后走了进去。
  房中的一切摆设彰示着屋主人的性子,只是这一切又过于一尘不染,好似特意画出来的假象,没有一丝真气,反而说不出的诡异。
  程玉酌垂手而立。
  皇上落在太师椅上。
  “你说朕让你来是什么意思?”
  程玉酌低了头,又摇了头。
  “你不知?”皇上笑了一声,“那便不知吧。”
  皇上说完,目光在房中转了一番,声音放柔些许,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朕不过是想借你找一找从前的感觉。”
  程玉酌听得心下一紧。
  皇上又开了口,落进程玉酌耳中阴恻恻的。
  “你与她,颇有几分相像,尤其是性子。”
  程玉酌只是垂首立在旁。
  皇上也无与她说话的意思,自顾自地说起来。
  “你姑母性子沉静,上至先帝下至满朝文武,都以为她是最适合的太子妃人选。”
  皇上说着,拿起手边的团扇,团扇上画着一副泼墨山水,素净让人心生清凉。
  皇上扇了扇,神情越发柔和而沉醉了。
  只是将程玉酌看得越觉诡异。
  皇上继续道:
  “朕比仁康太子年岁差不太多,可仁康太子是嫡,朕是庶,那仁康太子才是东宫之主,朕什么都没有,也只能娶一个落魄的官家女。”
  他说着,笑了一声,“朕这般说,皇后若是听见,该要青了脸了。可她就是就是落魄官家女,什么都不懂,比不得你姑母一星半点!她难道不承认?”
  程玉酌不语。
  皇上自顾自说个不停。
  “你姑母是神仙妃子,只有东宫才配得她。可惜朕那时不是东宫之主……可这不要紧,仁康太子有疾,是母胎里带出来的弱症,朕知道他活不长的!只不过宫里有众太医在他身边环绕,他活不长,倒也死不了!”
  皇上说着,眼睛眯了眯,嫉恨一闪而过。
  “可若是没了太医呢?尤其最要紧的那一个?”
  程玉酌心下泛起一阵凉意。
  当年仁康太子薨逝,正是因为那位主治的太医突发病症,仁康太子没有得到及时救治,人没了。
  先帝迁怒与太医,仁康太子妃还为太医求情。
  那位太医确实冤枉,因为罪魁祸首根本另有其人!
  皇上端起茶盅喝了一口,得意地笑了。
  “他死的很好。朕想,这下东宫总算空了出来,朕入了东宫,她若还是那东宫的太子妃就好了。朕连她的路都想好了,假死,冒名顶替,这些都可以,朕还会把皇后除掉给她让位,毕竟她才当得太子妃”
  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紧接着,皇上面上扭曲了起来。
  程玉酌看着,也禁不住向后退了半步。
  皇上扭曲的脸上尽是痛色。
  “她竟不肯!她宁投湖自尽也不肯!”
  茶盅突然被砰地砸在了地上。
  摔了个粉碎。
  茶水四溅,程玉酌裙上落下了点点。
  房中诡异宁静,只有何情薄幽幽飘荡。
  半晌,皇上仿佛从回忆中抽身出来了。
  他深叹了口气。
  “她不懂,因为她被仁康太子蛊惑了,那厮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占个先机又装了样子罢了!”
  皇上说着,一阵冷笑。
  “生,不能同寝,那就死同穴吧!”
  程玉酌倏然想到了鞭尸的事情,可皇上所言不仅此。
  “朕那先太子可不肯听话!朕稍稍提及不与他母后葬在一处,他便一通仁义礼智信来劝朕!朕看他,简直如那仁康太子一模一样!朕真是冷了心,如何生出这样的儿子,还立做了太子?”
  所以,先太子没了。
  程玉酌一阵哀伤,皇上却突然提及了让她心头一紧的名字。
  “赵凛不一样!朕这么多儿子里,他最像朕!”
  程玉酌手下攥了起来。
  皇上却不再说了,呵呵笑了起来,看向了程玉酌。
  “你说,太子赵凛是否一宿没睡,把京城翻了个底朝天找你?”
  皇上说完,又摇了头。
  “不对,老六聪明的紧,必是知道你在朕手里!朕听说他请了太医,看来,急火攻心了!”
  皇上眼中露出了怜爱。
  “可真是个痴情又心急的孩子,朕倒是想疼他……可惜,他知道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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