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得寸進尺

  11.得寸进尺
  正所谓,「得寸进尺」。
  从前这句成语大概率用来形容金凌,他骄傲、任性、好胜,总是不满足,想要猎更多的走尸、擒更多的走兽。
  可金凌如今却想把这句成语,颁给他身前的两人。
  ──蓝得寸和蓝进尺。
  景仪和思追在和金凌牵了手后,彷彿被开啟了什么不该开啟的阀口,得寸进尺地要求和他拥抱、亲吻脸颊、抚摸头发……做了一堆亲密的举止。
  蓝思追甚至要求亲他的脚尖!
  ──理所当然被金凌狠狠拒绝了。
  想起蓝思追被拒绝后,那落寞沮丧耷肩垂首的可怜模样,让金凌差点心软首肯……好在很快他们又想了其他折腾他的点子,把这事给揭了过去。
  现下,他们正为了「谁能和金凌睡一张床」而争执不休。
  叁人因为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熬了一整宿,不管精神还是肉体上皆感疲惫,在商量过后,决定先睡个回笼觉!待正午时分再跑一趟剑阵,届时阳气正浓,也方便处理后续事宜。
  决定睡觉时他们才发现,他们面临了此生最大的困难!
  虽然住的是上等房,但乡林野间哪来什么高级配施,一张架子床,顶多睡俩人,再多一人,还不得挤成粽子内的花生仁?
  本来这也不算什么事,过去夜猎偶尔碰到夜宿林间,还不是找块地将就躺躺便过去了,都是男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可如今,叁人的关係非比寻常,能和心上人同床共枕的机会,蓝思追和蓝景仪皆不愿轻易放弃。
  争论了一会,两人就着「谁揩的油比较多,没有资格睡床」一事吵了起来。
  「你方才趁阿凌起身腿脚不稳,偷摸了一把他的腰!」蓝景仪。
  「那是怕他摔着,扶了他一把!你才是趁亲脸时,偷揉了他的耳垂!」蓝思追。
  「你不也是趁拥抱的时候,多摸了两下他的背吗!」景仪。
  「你才是趁摸头时,偷拔了两根他的头发!」思追。
  「你还想亲他的脚呢!」得寸。
  「你都亲过他的嘴了!」进尺。
  喋喋不休的争吵,弄得金凌脑门生疼,一声怒喝叫停眼前没完没了的二人:「闭嘴!再吵下去乾脆别睡了!」
  闻言,二人耷着脑袋,心不甘情不愿地消音,朝金凌望去的眼神充满了委屈。
  叹了口气,金凌抬头望了望顶樑,像是在做着什么心理建设,然后主动走向站在床前的两人,不由分说地解开外袍。
  看着金凌主动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那画面对蓝思追和蓝景仪的衝击可是非同小可,两人瞬间慌了手脚。
  「阿凌你??」蓝景仪紧张得话都不会说了。
  却没想到,脱了外袍的金凌,伸手一推,将还傻愣在原地的景仪给推向了床,咕噥道:「躺进去一点。」
  景仪立刻手脚并用地往床内挤,直把自己紧张发抖的背脊给贴上墙面,还没待他乔好姿势,怀中便多了一人。
  金凌跟在景仪的身后上了床,为了腾出更多的空间,他一股脑地往对方的怀里鑽,恰得他身形较为娇小,被景仪搂在怀中并未佔多少空间,挪了个舒服的姿势,那张狭小的双人架子床,刚好尚能再躺一人。
  「你还愣在那做什么?」金凌翻了个身,面对还傻在床下的蓝思追,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他赶紧上床。
  身后的景仪,趁机打蛇随棍上,从后方拦腰抱住金凌,拼命把对方往自己怀里塞,还将脑袋搁在金凌的肩上,透过金凌对蓝思追露出促狭的笑容。
  没有什么比自家媳妇窝在其他男人怀中更让人抓狂的事了!
  蓝思追皱着眉,气冲冲地蹬掉鞋,咕咚一声爬上床,却背对着两人躺着,明显生气了。
  唷,这傢伙还想跟他比拗呢!
  「喂,你转过来阿!」金凌气呼呼地推了推蓝思追的背后,心想我都如此迁就当个花生仁了,还得看糯米糰子的脸色?
  他又推了两下蓝思追,皆不为所动。
  倒是他身后的蓝景仪,像打了鸡血般,东蹭蹭、西嗅嗅,像条狗似的。
  「喂,蓝思追!」金凌不悦地将那彷彿石化了般一动不动的傢伙强硬扳过身后,才发现那人又偷偷地红了眼睛。
  「哎你怎么又要哭了啊……」金凌吓一大跳,伸手就把对方往怀里抱。
  蓝思追心里难受,头投靠在心爱之人怀中,明明鼻腔内嗅得的都是那人的气味儿,却惶惶不安。
  他知道自己太过谨慎,不似景仪那般直来直往、有话直说,明明内心欢欣不必在爱情和友情之间做选择,却又害怕不够坦率的自己得不到金凌全心的喜欢,会「输给景仪」,他害怕在这叁角关係中被拋下,他不想做消失的那个点。
  「对不起…只能这样和你在一起……」蓝思追压抑着心中的痛苦,温柔地握住金凌的双手。
  金凌一听,心中酸涩。
  蓝思追这榆木脑袋,不知道又把自己绕到哪条死胡同去了,明明该道歉的是他才对。
  是他做不出选择、是他叁心二意、是他贪心地不管手里拿的、嘴里咬的,通通都想拆吃入腹,他才是鱼与熊掌都想兼得的罪魁祸首。
  「该道歉的是我才对……」金凌闷声说道,「抱歉没办法将我拆成两半分给你们。」
  闻言,景仪不乐意了,他攀着金凌的肩头,抱怨道:「我要半个你干麻?我可选不出前半截或后半截、上半截或下半截,半个人哪有完完整整一个大活人好!」
  金凌翻了翻白眼,这不会看气氛的傢伙!
  「你死开!」金凌一掌拍向蓝景仪下頷,直把人脑袋往天上抬。
  「你做什么啊!」景仪被强迫抬头看着床的穹顶,嘴上抱怨,傻乎乎地看了一会床顶,顿觉不对劲。
  底下隐隐约约传来粗重的喘息,及夹杂着曖昧气味的窸窣声,蓝景仪发誓他听见了嘖嘖水声!心急之下猛地拉开金凌的手往下看去。
  只见金凌用单手搂着蓝思追的颈项,思追则用双手捧着金凌的双颊,两人唇舌交接,亲得难分难捨。
  我勒个去!吃大亏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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