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冤家路窄
殷洛此时的表情真真是哭笑不得,她好倒霉,她怎么会撞见东陵紫?她瞎了眼了,走个路也能撞到冤家!
她哭丧着一张脸,悲催的神情映入男人的眸底,男人墨眸微眯,溢出丝丝兴趣与深意。
上一次,她可是得瑟的跟只战斗鸡似的,尾巴险些翘到了天上,又得瑟、又傲气,仗着有人撑腰,皮到不行,还对他吐舌头,这一次,倒是跟焉了似的,耷拉着脑袋,可怜兮兮的样子、别说有多乖了。
乖?
恐怕全都只是假象。
东陵紫拎着她的后衣领,不悦的压冷嗓音:
“顶撞皇子,此罪非同小可!”冷冽的声线似要杀人似的。
此时,东陵夜不在,殷洛又因为两次救了凤九妖、累的浑身酸软,一定不是他的对手,倒霉的被逮住了,只有好声好语的求饶:
“五殿下,你大人有大量。”
“五殿下,你爱民如子、体恤民情、高抬贵手,不要与小人一般见识。”
“五殿下,我请你吃饭……”
男人:“好。”
殷洛:“??”
吃饭?!
她没听错,堂堂五皇子殿下竟然是这么好说话的?一顿饭就搞定了?她怎么有点不太相信?
殷洛狐疑的打量着男人。
男人慵懒的掀起眼皮,眸光甚是危险的扫向她……殷洛皮子一紧,绷住身体,赶紧挂起甜甜的笑容,十分礼貌的鞠躬抬手:
“五殿下,请!”
酒楼、马上去酒楼!
东陵紫冷淡的扫了她一眼,拎着她的后衣领,拖着她一块走。
啊!男人太高了,她站不住,男人的步伐太快了,她跟不上,此时的殷洛、就像一个大型的‘挂件’。
她先是踉跄的倒退,然后,干脆放弃挣扎,任由他拖着走,双手托着下巴,脸色别提有多臭了。
下一回,见到东陵紫,她一定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街道上,人来人往、人潮拥挤,两人组成的‘队伍’颇为特殊,引人频频侧目,也有小小的议论声:
“瞧,那个男人长得可真俊,那个女子真幸福啊……”
“就是,能够被这么俊朗的男子看上,那姑娘上辈子积德了吧?”
“唉,羡慕啊……”
殷洛的脑袋上冒出一圈黑衣问号:“??”
幸福?积德?福气?
这些人都是受虐狂吗?没看见这男人又暴躁、又粗鲁吗?她被拖着走,鞋底板都快磨平了,这些人竟然还觉得她很幸福?
人类的脑回路都是这么奇特?
咕噜咕噜——
不远处、街头,一辆纯黑色的马车缓缓驶来,马车乃是由百年楠木打造而成,精致平整、精雕而成,没有多余的装饰,但仅仅是马车上、那夜王府的标志,便足以证明这车内之人的身份不凡。
马车所过之处,百姓们自动扩散几步、让出一条小道。
殷洛正脸色臭的绝望着,不经意间抬眸一瞥,眼睛陡然一亮。
夜王府的马车!
这一刻,也不知从哪蹿出了一股力气,腰板用力一甩、猛然挣脱男人的手掌,拔腿便朝着马车跑去,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她身姿轻盈的一脑袋扎进马车里。
嘭——
车夫大惊:“什么人……”
“无事。”
一道寡淡的嗓音打断车夫的话,亦是无形的抚平了波澜。
马车内,殷洛抬起脑袋,就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庞,她笑嘻嘻的拍拍衣服、坐在边上,喊了声:“王爷,真巧啊!”
嘻嘻……
见到东陵夜,她很高兴,相比之下,还是待在东陵夜身边比较安全。
她大抵不知道,她此时傻乎乎嬉笑的模样,跟个二百五似的,笑眯眯的傻样子映入男人眸中,化作沉不见底的深意。
“见过九皇叔。”马车外,有行礼之声。
是东陵紫,既然迎面撞上夜王府的马车,他自然没有闪避的理由。
东陵夜抬起手掌,二指随和的将帘子拨起一角,扫视到外面之人,只是寡淡颔首,“嗯。”
男人放下车帘,正襟危坐着,“回府。”
车夫领命,应了一声,挥着长鞭继续赶马,马车缓缓驶动着,绕过五皇子的身侧,朝着夜王府的方向驶去。
东陵紫站在原地,抬眸看着马车驶去的影子,墨深的眼底布着一层阴鸷之色,好不容易撞上她,但今日……似乎真是不巧。
男人神色正不悦,然后就看见马车的窗帘撩开了,一颗圆滚滚的脑袋戳了出来,对着他扮了一个鬼脸。
殷洛吐舌头:略略略!
“……”
须臾。
殷洛坐回马车内,别提有多得瑟了。
俗话说,一物降一物,东陵紫想欺负她,不得不看东陵夜的脸色行事,坐在东陵夜身旁,她觉得底气十足。
她撑着座椅,两只脚丫欢快的晃动着,嘴里低声的唧哼唧哼着,正开怀呢,头顶上,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
“又去哪了?”
听听,这都是什么话?什么叫做‘又’?
殷洛低头,“左相府。”
男人看着她,“特地向本王要武功秘籍,却整日到处乱跑?”
殷洛小声嘟囔:“哪有乱跑,我都学的差不多了……”
“哦?待回府后本王检查一番。”
“……”殷洛赶紧捂住嘴巴,她刚才说什么了?她可什么都没有说!
……
画面一转,夜王府,训练场,偌大的场院内,殷洛拿着皇上赏赐给她的匕首,将一套剑法施展了出来。
结束后,男人摇头,他要看的是昨天给的那套。
但是那套武功秘籍,殷洛还没来得及看,就已经把它给了安洛!现在让她练,她根本使不出来。
她握着匕首,有些忸怩的站在那里,努力的回想着剑法的样子,手脚有些僵硬的舞动着。
她不如随便舞两招交交差!
如此想罢,她认为极其有理,她抓着匕首即刻在半空中一阵刀削面。
唰唰唰——还没削完,墨影一晃,手腕骤然一紧,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握住。
她还未反应过来,男人便带着她陡然朝前刺去,刀锋划出一记凌厉的弧度,又被男人带着扫荡一圈,挽出剑花,夹藏着雄厚的内劲朝着一方挥去。
唰啦——四五米开外,那团花丛陡然甩动,花草叶片稀碎的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