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四章名节是把双刃剑

  这个年过得不消停,这是陈守信的直观感受。而且从今天的态势来看,自己虽然还没有成为永平帝的急先锋,已经被朝中的大臣们给盯上了。
  “今天的处置不错,让为父都刮目相看。”回到了家中,陈长青很是满意的说道。
  “还是差了一些,如果能够将周吉民也给拖进来,以后多少能够轻松一些。可惜啊,都被老王头给看了出来,将他给摘了出去。”陈守信有些小郁闷的说道。
  以前的时候他就觉得王英俊是真的不简单,双目虽然看似无神,却能够洞悉一切。开始的默不作声,到将周吉民给拽出去,再到后来的支持常州府改建计划,每一次发言都是妙到巅峰。
  他都觉得,这老头子已经看出来自己早就跟永平帝勾搭在了一起,今天做的就是戏。可是他对于王英杰的态度,却不是那么好把握。
  “老头子,你说王太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陈守信皱眉问道。
  “他是三朝元老,又是太师,你觉得他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陈长青笑眯眯的问道。
  “有些想不明白啊,看似他是整个朝臣们的中心,却又游离在所有大臣之外,很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陈守信说道。
  “虽不中,亦不远矣。先帝还在的时候,王太师就很少发表意见,更多的时候都是在和稀泥。可是在这个朝堂之上,还真就需要一个能够和稀泥的人。”陈长青点了点头。
  “太师年少时,也很激进,图谋变革。可是尝试了几次,都是无疾而终,他也就息了这个心思。其实为父都在想,如果太师要是能够再年轻三十岁,未来的大周可能就是另一番模样。”
  “老头子,为什么这么说?不是还有老而弥坚这句话么?”陈守信好奇的问道。
  “你忘了,还有‘名节’二字?”陈长青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水。
  “名节啊,即是荣誉也是束缚。他就像那看不见的枷锁,将你牢牢的捆缚住。别用那样的眼神儿看我,这是贝儿当年说过的话。”
  陈守信挠了挠头皮,怪不得刚刚觉得老头子说这些话,好像有些怪怪的。
  “当年为父还不怎么懂,可是活到了现在,就算是想不懂,也不能不懂。”陈长青又接着说道。
  “对于女子而言,名节贵于性命。对于朝中的这些大臣们,尤其是像王太师这样清名卓越的人来讲,名节更为重要。”
  “无论是谁,都想在史书上留下重重的一笔。现在的王太师已经留下了笔墨,他怎会冒着风险思变,不做便是功。”
  “还有你鼓捣出来的那个东西,是不是还有未尽之言?为父总觉得你将第三点挪到前边来讲,有自己的小算盘。”
  “嘿嘿,老头子,果然高明。”陈守信笑嘻嘻的竖起了大拇指。
  “那是一个猛兽,儿子怕别人将这个猛兽给放出来,所以便先将它给放了出来。放到前边来讲,就是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还好,有房子在后边进行收尾,大臣们关心的也是这个事情,倒是没有人细问,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去说这个事情。”
  “那个东西,还能再次产生崩屋的威力?”陈长青皱眉说道。
  陈守信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不仅仅能够产生崩屋的威力,假若再改进一下,便是开山也不成问题。”
  “儿子说将天罚掌握在手里,也不是在瞎说。这个东西要是应用得好了,所能够产生的作用,便是改变整个天下。”
  “竟然如此凶险?能否控制得住?”陈长青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眉头也锁得更紧。
  “目前看,应该还是可以的,但是以后就不知道了。”陈守信如实说道。
  “现在真正的配比我还没有研究出来,但是如果要是仔细的弄,不出一个月就应该差不多。只是这个东西到底该如何运用,我还没有想好。所以跟史公公也没有说得太详细,我怕陛下太心急,而胡乱的应用。”
  “这一点你做的不错。在无法做到能够真正把控的时候,还是不要让它真正现世的好。”陈长青点了点头又坐回了椅子上。
  “如果能够将这个东西暂时封存,那就更好了。现在的大周朝还没有准备好,如果真的有什么状况发生,恐怕真的会应付不过来。”
  “老头子啊,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个道理么?”陈守信苦笑着说道。
  “这是老道炼丹胡乱鼓捣出来的东西,老道能炼制出来,难道别的道人便炼制不出来么?所以能够控制多少时间,那得看咱们的运气。运气好了,也许能够控制几十年、上百年,运气不好,也许一两年都撑死了。”
  这个时代不是自己所熟悉的历史上的朝代,谁知道将会怎么运转,没准现在的西方人人家自己就鼓捣出来了呢。不能小瞧每一个国家与民族,那样你就out了,吃亏的就是你自己。
  而且他还有更愁的事情呢,既然想要发展火器,你就得有个隐蔽一些的地方,要不然你连试验都没地方做去。
  而且这个火器的应用,到底该推出来什么,也需要仔细的斟酌才行。没有这方面的人才,你就得从头开始摸索,还要降低研发时的危险性。
  火药是凶兽啊,控制好了,它会去撕咬敌人。控制不好,它便会反噬。要是真的出了重大的事故,不管是自己还是永平帝,都无法给大臣们交代。那时候的自己,便是真正的妖星降世了。
  “其实为父一直以来都很好奇,为什么你会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想到别人想不到的事情。”陈长青看了陈守信一眼说道。
  陈守信一愣,指了指脑袋,“儿子这里与别人有些不同,所以儿子不会去在乎什么理法与世俗,看到的景象与想到的事情自然也有些不同。”
  “反正我就是为了活得自在一些,只要自己能够活得舒服,哪里会在乎那么多的事情。要不是火药的威力太大,我都不想跟着操这个心,谁爱头疼谁就头疼去。”
  陈长青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陈守信这个性格是不是随了他娘,反正两人看待问题的角度都很特别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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