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一章无药可治
江如熙带着辰溪进房间里去,床上的人正被人喂食饭菜,白飞见着他们回来了便挣扎的想起身,却被她按住了。
“辰溪公子来了,你让他看看。”她轻声说着,回头让两边候着的人都下去了。
房间里就剩他们三个了,辰溪上下看了一眼,又冲着她摇了摇头。
江如熙也怕他失望,便叫他出去说了。白飞也笑了笑,目送两人离开,自己看着自己的手,它什么模样,自己最清楚了。
“骨头全部碎裂,静脉也断了,他手上只剩下肉。就算那神药,也没办法再帮他恢复,这辈子都只能做个废人。”辰溪如实说着。
可看着她脸色有些不太好,便停下来,“其实,这事儿吧。倒也不难,准备好床,左右都是这王爷,也能有人养一辈子。”
“这不可能。”江如熙也清楚而又明白,所以对于辰溪说的,想都不想便否认了。
又看向辰溪,见他一脸惊愕,便叹了口气要转移话题。
她不想同他再讨论这件事情,便道:“既然无药可救,那就算了吧。我送你出去,回晚了他怕是要唠叨了。”
辰溪也不再强求,随着她回去了。站在宫门前时,她才终于开口说话:“今天的事,多谢你了。”
“没什么的,若是有需要飞信即可。”辰溪说了一句,却又停了下来,不知道要做什么才是。
回去也是,不回去也是。他犹豫了一会儿,却听她催促着,“皇上那边恐怕还要你照料着,不回去吗?”
“我这就去。”他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不太放心的问着,“你的内丹,没事吧。”
“无妨,不过就是少了些灵力。日子长了,也能回来的。”
听她这么说了,辰溪这才彻底的回去了。
她也往回走,天色彻底的落了下来,她也不再在街上徘徊,快步朝着候府去了。
白飞早就在餐桌上等着她了,听说她回来了,便忍不住想要站起来,可看着她眉眼中的倦意,脸色怔愣了一瞬,可还是笑着招呼她过来。
她看了一眼,便回绝了,“不用了,我先回去睡觉了。”
“那好好休息吧。”他温声说着,又派人过来将她送了回去。
沾床就睡着了,待到太阳出来时,她才从房间里出来。见着白飞在院子里坐着,那袖子之中却是空空荡荡,她看着,便觉得愧疚,可又不知道应当怎么办。
“你醒了,吃早饭吧。”白飞忍不住将自己的手藏了起来,一个眼神,便让人去将桌子上的东西清理了一番。
她坐下来时,就听着他开口说着,“听说你衣不解带的照顾了我一晚上?”
“是啊。毕竟这件事因我而起。”她边说边看了他一眼,将这件事,毫不犹豫的撇清楚了。
白飞愣了一下,又低下头来慢慢吃东西。又旁边人给他喂食饭菜,倒也是方便了不少。吃了一碗白粥,他也没有再说话。
两人之间倒是安静,白飞看了看她,手上的东西放了下来,慢慢道:“成亲的事情,我们回去之后可以重新办一场。”
她没有应答,安安静静的将碗里的饭菜吃完,这才像是恢复了自我一般,见他碗里还有一半,便停了下来,看他吃完。
他还没吃完,江如熙就让人去请了大夫过来。可又不忍心,便在外面等着了。
无所事事般的在角落里蹲着,看着草埔里的东西,手指头一勾一佻,灵力便注入在这草木之中,看它在摇曳。
不知不觉间,半天光景就过去了。
她望着自己的手,有一瞬间黑了下来,却又在瞬间明晰起来,仿佛是一个幻觉,身体里的蛊毒还未完全消失,当时也不过是拿着当成一个幌子。
却不曾料到自己会被人给忽悠了,她如今已经无路可走了,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便只剩下最后一件,她便可以解脱。
天色不知何时沉了下来,宫里头来了御旨,让他们即刻搬离京城。
江如熙也随着他们收拾东西,外面是烟雨朦胧的味道,她听到身后有人进来,旁边的人立刻停了一下。
她也慢下来,捏着手上的衣裙,又加快了动作。
“抱歉,这次拖累你了。你若是不想离开,也可以留在这里。”
江如熙一回头,就看着他杵在门口坐着不进来。身上的裙摆也染上了水渍,她忙放下手上的东西走了过去。
他却将她的手臂挽着,让人错愕不及。
“我有一样东西想给你看看。”白飞神秘的笑着,却忍不住兴奋着。
她不懂,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这么惊喜。
推着车子的人被他遣退了下去,让他行走的事情,便落在了她身上。
从这大门口出去,没了油纸伞。这雨水落在两人身上,白飞带着她去了城郊的小院子里。
里边的一切不曾落下灰尘,所有的一切都被清理过了。
她站在门口,不曾进去。
白飞笑着,“马上就要离开了,听说这个地方是你们曾经住过的地方,我便带你来看看。”
眼看着她走了进去,自己也转动着车轱辘慢慢的跟了过去。屋子里亮堂,也放了不少的东西。
她早已将这个地方遗忘掉了,却没想过还会再来这里,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对他说什么才好。
从正屋看到了偏房,又看了一眼小厨房。锅里还放着几个馒头,灶里的烟火早就熄灭了。
她坐了下来,所有的一切仿佛在她的脑海里转着,发生过,又像是没有发生过。
白飞从外面找了过来,见她在这里待着便凑到锅前,揭开锅盖,见着里边的大白馒头,忍不住笑了起来,“还有馒头,看来今天中午的饭,是有着落了。”
“白飞。”她抬头看着他,见他应了一声,便又继续说着,“对不起,害得你变成如今的模样。”
他笑了笑,丝毫不在意这些,“没事,只要有你在,什么都无所谓了。”
“吃饭吧。”她不愿再提这个事情,心里却还是有些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