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自相残杀
眼前真实的一幕让秦天音觉得很是不可思议，现在她才真的相信，顾惜她怀有身孕一事根本就不是假的，因而她此番小产也不是假的。
顾惜昏迷了过去，秦天音正在一旁，问道焦急如焚的产婆，“怎么样，母子都能保住吗？”虽然她嘴上这么问，但是心里却是不抱任何希望的，毕竟看到流了这么多血的顾惜，她心里早就生出了不好的预感，顾惜的命能不能保住还不好说，更不用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了。
只是秦天音很是疑惑，顾惜究竟是怎么就中了秦漱玉的招数了呢？
明明秦漱玉与秦婉和送与她的寒梅傲雪刺绣都被她下令放到了厢房去了，顾惜她又怎么还会流产了呢？
秦天音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难不成是因为顾惜握了秦漱玉的手？
产婆瞧了一眼秦天音，看到问她话的正是秦府的大小姐秦天音的时候，忙半跪着朝她行了礼，虽然她很想问问秦天音一个还未出阁的女子，怎么就跑到这种晦气又不吉利的地方来了，可是看到秦天音一脸焦急的样子后，她还是把自己满腹的疑问都压到心底去了。
她指了指躺在床上依旧一脸痛苦的顾惜，适才回答道秦天音的问题，“回大小姐，唉！只怕夫人她……是凶多吉少了……”说着又摇了摇头，一脸惋惜地看着床上陷入了昏迷的顾惜。
秦天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此时的顾惜俨然已经没有了素日里的灵气，一张小脸儿惨白惨白的，看起来颇有一些渗人。
“孩子……”秦天音的话没有说完产婆就明白了她想问什么。
产婆朝秦天音摇了摇头，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孩子……怕是保不住了……只是这还要看顾惜姑娘能不能挺过去，另外也只能听天由命了……”说着指了指天。
秦天音什么话都没有说，也没有再问什么，产婆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现在孩子能不能保得住，也就看顾惜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命数了。
秦天音刚从卧房出来，心急如焚的秦毅祠就迎了上来，追着秦天音问道，“怎么样……孩子能不能保住？”
秦毅祠俨然已经急出了一头汗，从他的表情里可以看的出来，他还是非常在乎这个孩子的。
可真就算他真的这么在乎这个孩子又有什么用呢？秦天音摇了摇头，她没有说一句话，眼里绝望又哀伤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了。
“那顾惜呢？她还好吧……”秦毅祠不甘心，又追问道。
不等秦天音回话，卧室里的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产婆和大夫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秦毅祠忙迎了上去，抓着大夫的药箱问道：“大夫……怎……怎么样了，孩子能保住吧？”他双手不停地颤抖着，眼神坚定，可以看得出来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
可是事实却是不尽如人意的，大夫神色凝重，瞧着秦毅祠说道：“大人，夫人她本就身子孱弱，现在又流了那么多血，虽说孩子这一时是保住了，只怕下一刻就……唉！”说着摇头叹息的走了。
只留下秦毅祠一个人呆愣在原地，怅然失措……
秦天音分明从秦毅祠的眼睛里看到了绝望二字。原来心狠手辣的秦毅祠也会有绝望的时候呢……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秦天音竟然一点儿都不觉得高兴，想一想顾惜肚子里那一个本是无辜的鲜活的生命，现在这一刻却已是奄奄一息的样子，秦天音心里就如同堵了一大块儿石头似的，直堵得她心里喘不过气来……
到底到了现在这一步，她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只是秦毅祠欠下的债还是要还的。
秦天音并没有阻拦秦毅祠，顾惜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其中的关系还是等顾惜跟他说好了。事情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她也是不会多加阻挠的，毕竟这是秦毅祠欠下的债，就算不是为了替天行道，也总要为了林氏和已经死去的原主报仇的。
大夫又开了一副安胎药，然后和产婆一前一后的出了秦府。
秦毅祠吩咐下人去抓了药后，就一直守在了顾惜的身旁。
看着前一刻还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女人现在竟然苍白无比，他自是心疼不已。
顾惜看到秦毅祠时，心中的委屈瞬间就积了一肚子，眼泪顺着面颊就流了下来。
“老爷，嘤嘤嘤……”顾惜自是哭得悲痛欲绝。
秦毅祠生怕她哭得再伤了胎气，忙抱住她，安慰道：“顾惜，你莫言动怒，你快同我说说你在用晚膳之前都见过什么人……”
顾惜忙停住了哭泣，瞧着秦毅祠，吸了吸鼻子，想了片刻说道：“在用完膳之前，我确实是见了几个人，不过见的却是府上的三位小姐……”顾惜一脸的茫然，瞧着秦毅祠紧皱的双眉，才疑惑地说道：“三位小姐……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究竟有什么问题，可真就不好说了。秦毅祠瞟了一眼一旁的秦天音，那意味深长的一眼，仿佛是在质疑秦天音。
秦天音却一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意思，回看了一眼秦毅祠后，适才浅笑一下，盯着秦毅祠怀里的顾惜看了又看。
当时好多的丫鬟婆子都在场的，顾惜自是不好说谎，况且现在孩子的情况还不稳定，是以她能不能母凭子贵还不好说，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得罪了秦天音。
“可碰过什么东西？”秦毅祠瞧着顾惜的神色有些不对劲，适才又问道。
她瞧着秦毅祠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顾惜一脸的茫然，瞧着秦毅祠，将方才秦天音她们送于她贺礼的事叙述了一遍，适才若无其事地说道：“只是两位小姐送的礼物我都没有触碰，看了看就叫下人们收起来了，然后又拉着漱玉小姐的手说了会子话，就又休息了一会儿等着老爷您回来，却没想到晚膳还没有用完，竟然……竟然就发生了这种事，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