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两个女人一台戏
陈江登时冒出一身冷汗。
“老夫再给你个机会,跟老夫走!不然·······”他一声冷哼,地砖节节崩碎,不规则的碎片紧跟着浮空而起,蓄势待发。
死亡的阴影到了此刻,终于追上了陈江的脚步。
一袭凉意在他心底泛开,深沉的无力感束缚着陈江的手脚,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求生本能空前强烈,然而浑身上下像灌铅一般,抬起来都极为艰难。
那是自内心深处向外扩散的懈怠。
他现在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完了,一切真得完蛋了。
一滴冷汗从他额前滴落,汗滴砸落在地上,寂而无声的溅起,恍如一尊小小的皇冠。陈江艰难地吞咽了口唾沫,与此同时,在他识海深处,一块旷阔无垠的巨石上,一双妖异的双眸幽幽睁开,如大风烈酒般的杀气,自这双眸子里迸射而出。
识海内,饕餮刚换了个姿势,正打算继续睡去,忽然听闻那老者撂下狠话,他朝那老者投去戏谑地眼光。
有些有些年头没人来威胁他了,那老者,还是头一分。
他乐了,抬手召出一柄锈迹斑斑的残剑,此剑一出,陈江识海内竟结了一层冰霜。
“接着,把那老头子给本座打个半死,奶奶的熊,欺负人都欺负到你家爷爷头上,我看你是活腻味了。”
锵得一声,陈江掌心光华一吐,把柄残剑从无到有,节节生成。陈江猛地握住剑柄,恍惚间,似乎看到一个硕大无朋地大磨盘。成千上万得冤魂在磨盘上奔跑着,然后又不停的不停的被这大磨盘碾碎。
这什么东西?
陈江刚回过神来,那老者却消失不见。凛冽的寒风在剑下呼啸,陈江一下子陷入了四面楚歌得境地。没得办法,他只能沉下心,握紧剑柄的同时,机警的环顾左右。
那老者,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撕拉!
就在陈江全神贯注之际,他耳畔突然响起一声清晰的裂帛的声响。
陈江循声望去,一只金光煌煌的大手横压而来,照着陈江脑袋重重砸下。
他扑腾一声跪倒在地,接着陈江他嗓子一甜,张口吐出一口淤血。老者一挥袍袖,大风森森,滚滚黑炎尽数被扑灭。
那老者从滚滚黑烟中施施然走来,陈江两手握住残剑,下意识摆出防御的动作。老者不屑地勾起唇角,一声沉喝,陈江豁然瞪大双眼,那一瞬间,滚滚气流恍如撞城桩般打在他胸口上,陈江倒飞而去,后背狠狠砸在厢轿上。
他软软的瘫在地上,第一反应是四下里寻找那把残剑。好像只有握住那把剑的时候,他才有安全感。那老者伸出手,迅猛的吸力从他掌心迸发了出来。陈江感觉自己就如纸人般,被那老者吸摄了过去。
那老者一把扣住他的脖子,然后单手将陈江提了起来。那老者露出贪婪的目光,似是欣赏一件艺术品般痴痴看着陈江。
“这就是饕餮的宿主啊,多么完美的鼎炉,如果设法将你体内饕餮的力量榨出来,吾之大业,何愁不成?!”那老者狞笑起来,陈江憋得脸通红,两颗眼珠子都好像要被人从眼眶中挤出来。大概是因为缺氧的缘故,他现在视野也模糊了。
求生的本能支撑着他维持着最后一分清醒,这种感觉就好像在水里浮沉,他有种找不到自己手脚的错觉。冥冥中,他看到不远处绽开一朵紫色的莲花,瓣瓣莲花都散发出美玉的质感。
一种比饥饿更甚的渴求充斥在他脑海里,陈江伸出手,好像就这样能摸到那朵莲花一般。古奥的梵唱由低吟浅唱渐渐变得恢弘盛大。
在一轮轮梵唱的洗涤下,他从内向外,油然而生一种超脱的喜悦。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朵莲花似乎距离他更近了。他笑了,微弱的紫芒在他眉心处绽开,复杂繁复的花纹在微弱的紫芒中渐渐显影。
饕餮看陈江不敌,正打算出手相助,突然见陈江识海深处那巨石上生长出一根根莲蓬。见到此情此景,饕餮大惊失色。
《鸿蒙经》修炼到极致,有开天辟地之能。若非有逆天天赋,别说参悟了,就是看都看不明白。他万万没想到,陈江竟然悟了。待到陈江识海中这朵朵莲花全部绽放,陈江也就炼成了《鸿蒙经》第一层。
仅此一层,便可夺天地之造化,役风雷,移山填海。这一刻,饕餮恍惚中似乎明白了青天道为何将他塞到这个不起眼的凡人身边。
变数,陈江就是那唯一的变数!
饕餮兴奋起来,盘膝而坐,变换手决,默念法咒。方才他随便扔给陈江那把残剑嗡嗡颤鸣。那老者沉浸在俘获陈江的兴奋中,他边狞笑着边在陈江身上画缚神咒。此咒尤为霸道,被缚者,三生三世都要受施咒者驱策。
那老者思路很对,控制了陈江,也就控制了饕餮。不过,他似乎搞错了一件事。
陈江现在和饕餮的关系,亦师亦友。两人共用一具身体和谐共处。
从他动了邪心那一刻,他的悲剧就注定了!
陈江猛地睁开双眼,那双眼中蕴含着帝王的威严,金光惶惶,千万人莫敢直视。
老者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在那刹那间,他竟有种要向陈江跪拜的冲动。短暂的惊愕后取而代之竟是燎原般的羞耻。
那老者恼羞成怒,正欲发作,一柄残剑凌空飞来,落入陈江掌心。陈江旋手将那残剑插进那老者的颈动脉。识海内,还在结印的饕餮傻了眼,就在刚才,一股极为霸道而又炽烈的意志生生切断了他与那把残剑的联系。
饕餮倒吸一口凉气,陈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恐怖。
威严,漠视,高高在上,陈江缓缓抽出残剑,转手又从那老者的天灵盖将剑捅了进去。
那老者发出一声哀嚎,身上迸发出滚滚黑烟。陈江轻描淡写的扭断了那老者的手腕,轻飘飘的落地。那老者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陈江面前。陈江面无表情的握住剑柄,猛地将残剑拔了出来。
一道道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那老者身上扩散开来,远远望去,那老者现在就像是碎裂的瓷娃娃。黑烟越来越浓郁,最终以砰的一声,那老者的身躯爆炸开来。
陈江眼中的金光慢慢消弱,最终消散开来。下一秒,陈江麻袋般一头栽倒在焦黑的地板上。一颗缠绕着黑气的珠子幽幽浮起,正欲逃逸,陈江还魂儿似的伸手一召,那珠子就落入他的掌心。
刺耳的警笛声划过长街,一辆辆警车横七竖八的停在了酒店门口。巡警们井然有序的从警车上下来,重重将大堂包围。
“现场发现焦尸若干,发现疑似嫌疑人一人,现场破坏严重,有严重的大火燃烧过的痕迹,ovear。”
一个老巡警在那个新来的巡警后脑勺拍了一巴掌,没好气的训斥道:“别搞这些没用的了,都退出去,退出去,快去通知刑警大队,妈的,一架电梯都被这伙子暴徒整完蛋了,玩的这么大!”
“叫你们所长过来。”
一个清冷严肃的声音出现在那个老巡警身后,老巡警疑惑地转过身去,只见一个留着短发,面容俏丽的小女孩,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
几个巡警还在那边拉警戒线,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们都干什么吃的?怎么把无关群众给放进来了?”
那几个拉警戒线的巡警一头雾水,谁也不知道,那个女孩是什么时候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过去的。
王丹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现在躁乱的情绪,掏出自己的证件:“国盾局第三序列专员王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