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我是算计了你

  绮岁的抽噎声还在继续。
  哭的梁涉川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低头含住她的唇,将那些温热的咸涩一并吞下。
  手带动着绮岁的手,摸到心尖的跳动。
  安抚的举动将她的委屈缓和了不少,梁涉川偏过头,亲吻她耳朵的细腻皮肤,解释道:“这张嘴就亲过你一个人,心里也就有过你一个人,这样说,你还不明白吗?”
  绮岁喉头哽咽,字音含糊道:“那你为什么要那样说?”
  “想气你。”
  他没撒谎,一整晚的甜言蜜语都不纯粹,唯独这个答案是真实明朗的。
  “我就是看到了秦绻在那家餐厅,才故意和别的女人一起去让她看到,好给你通风报信,把你气着急。”
  绮岁如今情绪失控又心软,梁涉川说的什么她都信,仰起了头,唇色被吻的红艳。
  她咬住后槽牙,将哭声吞咽下去,“你就是这样天天算计人的?”
  听出她是在赌气,梁涉川将绮岁拥的更紧了,他领口微凉的那块皮肤贴着她的脸颊,摩挲两下,“我是算计了,不算计,你还想跟我耗多久?”
  心跳声距离很近。
  几乎就贴在耳边,绮岁伸出胳膊圈着梁涉川的腰,高定衬衫的布料摩挲皮肤。
  他的腰和后背都极瘦,这么拥着,绮岁才惊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好好抱过他了,竟然连他瘦了这么多都没有发现。
  手掌摊开,隔着布料,似乎都能碰到脊椎骨的凹凸,滚烫的熨贴在掌心。
  手臂抬高了,绮岁找到梁涉川眉眼的位置,轻轻抚过他的眉毛。
  他将下巴从她的肩膀上拿开,目光贪恋,“现在相信我了?”
  圆润的手指停止滑动。
  绮岁淡然地眨了眨眼,思考半天,连高抬的手都泛酸,“你骗过我一次了,我还能再相信你吗?”
  她是聪明人,又自我,向来只做有把握的事情。
  既然在梁涉川身上栽过跟头,就不会再轻易交付信任,哪怕他已经做到这种地步,她还是要思虑一番。
  梁涉川眼神温柔流露,慢慢留在绮岁额头一个吻,“之前是我糊涂,是我急功近利,辜负了你的心意,都是我的错,可你不该一走了之,不然你是能听到我的解释的。”
  “现在解释也不晚。”她应该是信了他的话。
  眼里那层若有似无的防备悄然淡去。
  “已经过去的事,”梁涉川有意推脱,“我现在不想说了,每每多提一次都会告诉我自己一遍,当时有多蠢。”
  “你也知道自己蠢?”
  “嗯,知道。”他眼眸漆黑,像一团团黑色晕墨。
  弯下了脖子,炙热留在绮岁的颈窝,她觉得有些痒,想躲开却被梁涉川的手固定,他的亲吻逐渐紊乱,失去章法,“你跑不掉了。”
  这大概是第一次,绮岁被浴室的水声吵醒。
  她向来睡眠浅,和梁涉川同床共枕那几天,经常被他压到头发,再或者是他抱的太紧,贴的太近,都是半夜醒来的原因。
  浴室的门打开,梁涉川半湿着头发走过去,绮岁睡的正沉,一转身蒙着头继续睡。
  “今天不去电视台吗?”他柔着腔调,似乎是怕吵着绮岁。
  可他大早上刚起床那阵就已经将她吵醒了。
  绮岁声音从被子里闷闷出来,“我再睡会儿,还早。”
  梁涉川笑了一声:“不会迟到?”
  隐约记得之前,她就是这么讽刺他的,问话没有答声,绮岁不想应答,捂着耳朵沉沉睡去。
  睡意侵蚀了大脑思维,恍惚中有双冰凉的手钻进被子里,捧起她暖洋洋的脸。
  顷刻间的冷意将她惊醒,瞪大了眼睛。
  梁涉川微潮的头发划过她的额头,吻快速落在眉心,又快速抽离。
  还来不及生气时梁涉川就急匆匆的关门出去,再晚一秒,就会被她扔过来的枕头狠狠砸到。
  西服外套搭在手上,梁涉川还拿着毛巾,关上门便看见顾也一脸惊诧地站在门外,像是看到了什么百年奇观。
  他皱眉道:“你偷听墙角的毛病什么时候染上的?”
  还处于惊愕之中,顾也反应迟缓,没能在梁涉川出来之前溜之大吉,他吞咽下一把口水,“你们……和好了?”
  “和好?”梁涉川似乎更不解,“我们什么时候不好了?”
  随手把毛巾扔给顾也,他慌了好几手才给接住。
  看着梁涉川走过几步的背影,暗自嘀咕道:“真敢说。”
  这一句似乎是惊动到了刚刚走远的人。
  梁涉川转过头,略微不悦,“嗯?你说什么?”
  顾也摆摆手,干笑道:“没有,我说你说的对。”
  胡乱编造一句,总算逃过一劫。
  招标会的日子要早些到,梁涉川没有吃早饭,也没有时间等绮岁下来。
  到会场时也并不早,这次参加招标会的不乏有京都眼熟的权贵,陈翊也在现场。
  梁涉川的位置刚好挨着他,他刚坐下,陈翊便有意用气声笑了下。
  “笑什么?”他蹙眉。
  那个笑容似乎是在他脸上看到脏东西一般。
  陈翊耸耸肩,坐的更直,“你出门之前照镜子了吗?”
  这次梁涉川确认,自己脸上可能真的有东西,他上手摸了两下,“有什么问题?”
  左右的人都落了座,说话声音不方便。
  陈翊自动降低了音量,他用手指碰了碰颈边的位置,侧身靠近梁涉川,在他耳边打趣,“脖子上,有你春宵一夜的证据,也不让岁岁用粉给你遮遮,太不严谨了。”
  没有镜子,自然看不到什么。
  但陈翊开口了总不会是骗他的,梁涉川拿着手机照了几下还是看不到,干脆提了提衣领,试图遮掩。
  “别遮了,这不挺好的吗?省的别的女人瞎惦记。”
  “你少说两句能行?”梁涉川呛他,“自己脸上还不是挂着彩。”
  昨天被秦绻打的那一个巴掌,到现在还留有痕迹,是她指甲尖端抓了上去,拉出几条短短须须的血痕。
  不轻不重,却还是会结痂。
  陈翊偏侧过脸,将那些伤痕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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