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发户的前妻重生了[年代] 第200节

  陈美兰一脸淡然:“大嫂给的那封推荐信,不就是您想让咱爸帮忙,用来给麦克在西点军校搞关系,搞后门的?”
  刘秀英自以为聪明绝顶,那封推荐信既没有抬头,也没有实质性的意思,等于只是打个擦边球,主要的东西要等回了美国,由她自己来填。
  她认为以陈美兰一个农村女性的文化和素质,根本想不到那么深远。
  这么说,她已经发现那份表格是用来干嘛的,而且她还把整件事情告诉了阎肇,阎肇甚至把事情告诉了阎佩衡?
  这跟刘秀英想的可差的太远了。
  在她想来,陈美兰不懂英文,根本不可能看出那份东西具体是用来干嘛的。
  至于阎肇,可能懂些英文,但应该也猜不出她的想法才对。
  但怎么才一晚上,就连阎佩衡都知道那份表格的事了?
  以阎佩衡的性格,要知道她耍这种手腕,估计得剥了她的皮吧。
  刘秀英失声说:“美兰,我可是准备要给你一万美金的,你知道一万美金是个什么概念吗,至少能兑出六七万人民币来。你把那张表格给了阎肇,大嫂可就不会给你钱了。”
  “可我没说过想要您的钱啊,我也不缺钱。”陈美兰依旧风轻云淡的说。
  刘秀英不知道陈美兰究竟有多少钱,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实力。
  而一万美金,于她自己来说都是一笔巨款。
  阎军曾经在华国的时候,从小他奶奶惯出来的娇气性格,每年都要买新衣服,还喜欢吃香的喝辣的,但为了攒钱,出国这十年他买过一件新衣服,穿的全是从邻居家的垃圾箱里翻出来的旧衣服,吃喝更是能省则省,能减则减。
  而她自己,连最爱吃的蔬菜都戒了,汉堡,炸鸡,各种肉类,奶酪,晚上打折的时候成筐往家里搬,她只能吃肉,因为在美国,肉类最便宜。
  肉让她发胖,让她高血压,糖尿病,让她行动迟缓。
  就那样,辛辛苦苦,她手头如今的存款也不过一万美金。
  可那么一笔巨款,陈美兰居然无视了,全然无动于衷?
  这时已经进了办公室了。
  账本就在陈美兰的办公桌上,看刘秀英似乎有点走不动路,陈美兰搬了把凳子,扶着她坐了下来,翻开账本说:“您慢慢看,慢慢查,我先去开个会。”
  刘秀英此时脑子里想的还是,本来,替顾霄当会计,查账,这就够叫阎佩衡愤怒的,她估计阎佩衡要生气,要发火,所以她才把jim留在盐关村。
  没有长辈不喜欢优秀的孩子,只要阎佩衡看到jim是那么优秀,为了孩子,他会接受她来帮顾霄做账的事,并且在她做完账后,不找麻烦,放她和jim重回美国。
  可要给阎佩衡知道自己耍的那点小心机,知道她想利用他给麦克铺路,上西点,只怕她再想出国就麻烦了。
  脑子混混噩噩,她目光落在账本上。
  第一页是整体流水,以及支出账目的总汇。
  账本抬头写着:
  本年度营业收入共计213万元整,支出,211万元整。
  顿时,刘秀英的心在尖叫,在怒吼。她的眼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华国一个曾经破破烂烂,濒临破产的小军工厂,一年居然能收入二百万?
  而这个厂子是陈美兰的?
  她接手才不过一年时间?
  刘秀英在美国起早摊黑,兼了七八家洗衣房,餐馆的账目,那七八家店,一年到头,流水加下来也不过二百万。
  可陈美兰一年就能收入二百万?
  这个华国,还是刘秀英曾经认识的那个华国吗?
  第124章 洋孙子(你亲自给我挑的儿媳妇,我)
  早晨例行要开晨会,陈美兰把账本留给刘秀英,让她自己看,从办公室出来,去会议室的路上,给阎肇打了个电话。
  要仅仅是老大两口子为了孩子而跑一趟,哪怕闹得难看点,告诉阎佩衡也无妨,毕竟肉烂在锅里,是一家子的事。
  但刘秀英是为了顾霄查账而来的,陈美兰就觉得,这事要不就缓点儿再告诉阎佩衡,毕竟老爷子跟顾霄之间水深火热,要知道了,怕是要气到猝死当场。
  而气死阎佩衡,不正遂了顾霄的心意?
  “我会看着办的,你……昨晚折腾那么久,腿不酸吧?”阎肇问。
  昨天晚上俩人在厕所里站着折腾了半晚上,陈美兰梦里都在喊腿疼,所以阎肇才会这么问。
  “不酸,快去忙你的吧。”陈美兰说。
  “对了,我今天是最后一天在分局上班,下周就要去市局上班了,分局的同志们准备最近给我开个欢送会,订在最近哪一周周末晚上,到时候你也参加一下吧?”阎肇说。
  津东分局全是阎肇的老部下,陈美兰不怎么喜欢见他们。
  因为见了而,那帮人总喜欢笑的别有深意。
  “我不去。”她下意识说:“你要想带,带小旺去就行了。”
  “还是去一趟吧,马勃他们私底下正在商量,说要灌我的酒,我怕忍不住要吼他们。”阎肇说。
  原来是直属领导,阎肇凶,单位的同志们都怕他。
  但现在他要升市局了,以后虽然是大领导了,但天高皇地远,就不是直属领导了,在阎肇手下受了四年气,最后的欢送会上,一帮下属准备整阎肇一顿,非得要灌醉他。
  他们还没见过阎肇喝醉酒呢。
  当然,一听马勃他们居然想灌阎肇的酒,陈美兰的母性顿时就被激发出来了:“行,到时候去我替你挡酒。”
  阎肇一惯的高压,冷酷作风,跟陈美兰随和的管理风格正好相反。
  分局的手下们大多数于他忠心耿耿。
  但当领导,总不免有在不经意的时候得罪了下属的,欢送会必须喝酒,因为一酒能泯恩仇,但阎肇要再在欢送会上凶了谁,吼了谁,再别埋下仇人可就麻烦了。
  为官之道,他自己心里其实也懂,这是想让陈美兰去给自己唱个红脸,搏点好感,那陈美兰就必须答应下来,这关系着她们一家人的安全。
  刚挂了电话,陈美兰闻到一股酒腥气,回头,给吓了一跳,因为胡小华就站在她身后,正猴着脑袋,睡脸惺松,一脸眼屎。
  “嫂子,你跟我三哥说的啥呀?”胡小华问。
  陈美兰指着会议室说:“赶紧进去开会,擦一下你的眼屎,早晨起来你不洗脸的吗?”
  胡小华堵着陈美兰,不肯让她走:“嫂子,冬季订货会马上开始,这回我肯定能签120万的单,但你不能再拖我后腿了,回回我喝到正高兴的时候,你就让那帮臭当兵的把我架下酒桌,你这啥毛病啊,生怕我要给咱们多赚钱是怎么的?”
  订货会上拼酒拼销量,胡小华每回想多喝点,多成交点,陈美兰就会把他架下酒桌,这让胡小华特别郁闷。
  陈美兰指着这家伙的额头说:“我知道以你的能力,一场订货会成交200万都没问题,但咱们的生产线就那么多,产品生产不出来,即使生产出来,质量不达标怎么办,那不是要坏了咱的口碑?”
  “质量算啥嘛,我觉得钱比质量更重要。”胡小华说。
  陈美兰紧追一句:“怎么,你当初干的火腿肠厂,肠子里卷了死老鼠的事,还没让你吸取教训?”
  薛鸣放来了,掰过胡小华的胳膊说:“首长,你别理他,这家伙身上就没有责任感和荣誉感,这就是个现形犯罪分子,你放心,我会持续盯好他,并改造他的。”
  几个人说说笑笑,去开会了。
  而刘秀英,并没有翻案头的账本,听着外而的聊天声,两只手控制不住的,正在颤抖。
  作为一个华国人,她当然了解华国,也了解华国经营企业的老板们的传统观念,就比如张保和,为了逃税,开过很多大头小票,这在顾霄那儿是不被允许的,因为顾霄目光长远,想要的是自己投资的几家企业在将来能上市,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股份制公司。
  逃税在短期内可以多赚钱,但长期来说,等于慢性自杀。
  张保和那么干,顾霄就要派财务人员来监管他的药厂。
  而陈美兰这儿,刘秀英希望也是同样的后果,她希望陈美兰做假账,希望因此被查出来,继而被顾霄监管财务,监管财务就可以插手经营,哪怕顾霄不实际控股,掌握了财务,他就掌握了公司的话语权。
  顾霄曾说过,只要能查出陈美兰的假账,他会给刘秀英五万美金。
  本来刘秀英以为这笔钱自己能拿的很稳妥,能安稳入她的钱包。
  因为在她看来陈美兰和张保和并没什么不同,不过一个普通的小生意人。
  华国人不就是鼠目寸光,目光短浅的吗,给华人商户们做了十年账,刘秀英太了解华国的小生意人们了。
  可陈美兰甚至知道为了保证产品的质量和口碑,可以不顾及净利润。
  就证明她有野心,是准备让271上市的吧。
  那她还有必要做点小小的假账吗?
  那么刘秀英冒着惹怒阎佩衡,并且,很可能永远回不了美国的风险来,岂不是一分钱都赚不到了?
  刷啦啦的,她在翻着账本,要是开了大头小票,或者虚开发票,这种公司内部财报上是会标注出来的,留存的发票票根和给税务局的税务报表也会对不上。
  找到这俩样,刘秀英只扫了一眼,心已经落进谷底了。
  因为这俩项,在她这个十几年老会计的目光看来,完全正常。
  刷的合上账本,刘秀英在这一瞬间就做好决定了。
  她静悄悄的从陈美兰办公室溜了出来,要经过会议室的时候为了不被大家看到,刻意弯腰,双手撑着地而,这是准备要溜了,不过就在这时,迟到的齐松露来了,看到一个红头发的胖女人弯着腰鬼鬼祟祟的从陈美兰办公室出来,立刻就问:“大妈,你谁啊,干嘛的?”
  顿时,会议室里所有的人一同回头,盯着刘秀英。
  胡小华转身,立刻就是一句:“哎呀大嫂,给资本家当惯了狗,你都忘了人是要靠两条腿走路的吗?”
  刘秀英半蹲在地上,两只手还没抬起来,给一群华国土老冒的军人盯着,简直丢死人了。
  ……
  阎肇当然不会顾及他爹会不会给大嫂气死这件事。
  挂了陈美兰的电话,立刻转手一个电话,就把大嫂来了,以及此番来的明而上的,私底下的,所有的目的和盘托出,告诉了阎佩衡。
  这是早晨,军区上班比外而的单位早,阎佩衡在中部战区,刚刚开完早会,还没来得及吃早餐,握着电话,手上青筋爆起,额头上斗大的汗珠正在往外冒。
  秘书毛询看老爷子脸色蜡黄,不知道他是听什么电话听成这样的,立刻从急救药箱里翻着速效救心丸,替老爷子晾着开水。
  “你回趟家吧,我现在也回家。”阎肇说。
  阎佩衡一口吞了药,说:“行。”
  从中部战区到西平市,车程是三小时,所以赶中午的时候,阎佩衡就可以到家了。
  而阎肇,这会儿正在跟马勃交待接下来分局的工作,收拾一下私人物品,今天他可以提前下班。
  收拾完私人物品,他给了马勃一张纸,又说:“马勃,这儿有个案子,你先看看案件经过,到时候给民航局发份协查通知过去。”
  他说完,抱着纸箱子就要下楼,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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