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发户的前妻重生了[年代] 第24节

  这怕不是上辈子的老套路?
  扯证当天买五百块的国库券,现在国债大涨,赚了几十块,吕靖宇应该是正在夸周雪琴旺夫。
  周雪琴笑的前仰后合,挽上吕靖宇的胳膊,俩人笑着走了。
  不过周雪琴不是小旺日思夜想的亲妈?
  这孩子见了怎么不扑过去,不去抱他妈?
  仔细看了看,陈美兰就发现周雪琴也发现小旺了。
  不过在发现小旺之后,她立刻低下头,装作不认识小旺的样子,拉着吕靖宇匆匆走了。
  即使每个人离婚都有自己的原因,而且夫妻离婚,绝对不是一方的过错。
  但在这一刻,多活了一世的陈美兰都忍不住愤怒,哪怕上辈子周雪琴过的很苦,哪怕她这辈子想要享受生活,孩子何其无辜,既然看见了,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
  想到这儿,陈美兰越发觉得小旺可怜,遂也没惊动他,转身进粮店去了。
  米得挑最好的米脂细米买上一袋,面要挑从新疆来的天山粉来一袋,筋道,劲道,尤其是拉扯面,再香不过。
  油要买国营商店自己榨的菜籽油,最浓最香。
  买好了之后她不自己拿,多花了一块钱,让粮店的人帮自己送回家。
  上辈子她总喜欢什么事情自己来,累坏了自己的身子,唯一疼她的只有招娣,回头想想,太不值得了。
  现在,只要钱能解决的事情,陈美兰都不打算花力气。
  从粮油商店出来,她还得进菜市场。
  大西瓜得买一个,酥梨一斤才2毛钱,称五斤才一块钱,这必须来五斤。
  陈美兰才称了个西瓜,正在挑酥梨,就见两只小黑爪子伸了过来,把大西瓜从她手里提走了,抱在怀里。
  “你居然要买这么多水果?”是阎小旺,接过西瓜抱在怀里,还语气悠悠的来了句:“我外婆说过,西瓜吃多了要尿床,尤其是小孩子,不能吃西瓜。”
  “我家招娣经常吃西瓜,我怎么没见她尿过床?”陈美兰反问。
  阎小旺嘟起了嘴巴:“反正我很少吃。”
  嘴里这么说,但是抱着一个五斤重的西瓜,小家伙还把脸贴在上面嗅了一下,叹了口气。
  看陈美兰不注意,他居然在西瓜皮上轻轻舔了一口。
  看得出来,这孩子在外婆家的时候没怎么吃过好东西。
  就跟上辈子的招娣一样,只要是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哪怕只是闻一口,都是一股馋像。
  这种馋相要不加以调教,就会养成一种喜欢偷吃偷拿,喜欢藏食的陋习。
  大多数人不理解,会说这孩子天生穷相,寒酸气。
  但那其实是因为孩子寄人篱下,孤单和恐惧,没有安全感,长此以往才会诱发的,这倒不算病,而是一种恶癖,一旦染上,一辈子都改不了的恶癖。
  “其实吧,我小时候,我奶奶也跟我说,吃了西瓜会尿床,但我没信,有一天,我偷偷吃了大半个西瓜,也不过夜里尿多一点,多起来尿几趟就好了,根本没尿床?”陈美兰忍不住说。
  其实她是在撒谎,但阎小旺一下就信了,两只耳朵都要竖起来了:“真的?”
  “当然是真的,要不你今天吃上半个,咱们试试呢?”
  “万一我要尿了床呢?”阎小旺有点犹豫。
  陈美兰已经称好了肉,遂在小旺屁股上拍了一把:“那就自己洗。”
  对啊,万一真尿了床,可以自己洗床单,既然有西瓜,为什么不吃。
  “小狼,招娣,她买了一整只的西瓜,吃西瓜啦。”阎小旺跑的飞快。
  招娣在隔壁学了半天声乐,唱完了,带着小狼,俩人哼哼唱唱的回来了。
  看到一整只西瓜,比小旺还开心,当时就闹着要杀。
  陈美兰也就不等阎肇了,杀西瓜,给三个口干舌燥的孩子吃。
  抽空儿,她也一直盯着对面。
  啥单位都讲个内部有人,上回陈美兰报案,派出所的人看了看那个脚印就把她给打发了。
  但这回有阎肇亲自报案,呼啦啦的,一下来了三个公安,直接把胡小华给剪了。
  带头的正是阎肇二哥,副所长阎斌。
  “你他妈给我老实点,不要动。”阎斌一个反剪,把胡小华给剪了。
  “公安同志,冤枉啊,你们这是干嘛,我真没偷过东西。”胡小华看着对面的陈美兰,喊说:“美兰姐,你给我作证,我没偷过你东西吧?”
  不说几个正在吃瓜的孩子手里的瓜皮掉了,就连周围的邻居都给惊的从家里跑了出来。
  “怎么回事?”有人问。
  阎斌解释说:“胡小华这王八蛋,疑似偷了美兰五千块钱,还偷了她的首饰和股票。”
  毛嫂子一听简直要气死了:“小眉偷人,小华偷钱,这俩兄妹还要不要脸啦?”
  秦玉冷笑一声:“胡小华他妈可不就是个惯偷?”还是个惯三。
  “你们纯属放屁,我是进过美兰姐家,但钥匙是我西山哥给的,钱也是我西山哥让我拿的。”胡小华可是拿进局子当进家门的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大声说:“要你们不信,就去问阎西山,他能给我作证。”
  围观的人多,都是同村人,还没见过胡小华这么不要脸的。
  但阎西山跟胡小华穿一条裤子,毕竟那曾经也是阎西山的家,要阎西山真的给胡小华作证,这事儿可怎么办?
  此刻,大家都在看阎肇,毛嫂子就问:“阎肇,这事儿你可得替美兰做主吧?”
  “带回去,审!”阎肇说。
  “审又怎么样,阎西山肯定会给我作证,我不是偷,我是拿!”胡小华高声说。
  阎肇是稽查队的,而盗窃,是派出所的案子。
  阎斌就一巴掌拍在胡小华的脑袋上:“带他回派出所!”
  陈美兰依旧笑眯眯的看着,就见胡小华被带走之后,阎斌又回来了。
  就在她家门外,阎斌低声说:“老三,其实胡小华偷了美兰钱的事儿,她早就报过案,我们也早就知道了。”
  “那为什么不抓人。”阎肇反问。
  阎斌叹了口气:“上次我们调查的时候,阎西山给胡小华做证,说他不是偷,而是受了他的嘱托去拿的钱。”
  摊了摊双手,阎斌又说:“你大概不了解阎西山和胡小华的关系,胡小华是阎西山的马仔,但凡出了什么事,阎西山肯定会跟胡小华串通口供。”
  “那你的意思呢?”阎肇反问。
  阎斌低声说:“要不我跟胡小华商量一下,让他把美兰的钱还了,这事儿就私了算了?”
  “你们派出所好像很喜欢私了案件?”阎肇意味深长的说。
  阎斌笑了一下:“邻里之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过不去的坎,彼此让一步不是更好。”
  阎肇一声冷笑:“拘留胡小华48小时,没我的命令,不准放人。”
  阎斌点头称是,但同时也说:“老三,你是想亲自审人吧?”
  “叫我阎队!”
  “阎队,阎西山肯定会去保胡小华的。”阎斌又说。
  阎肇反问:“你是怕我审不了他?”
  “我怕你万一用刑,胡小华肯定会招,但西山会去市局告你滥用私刑,屈打成招!”阎斌说。
  ……
  陈美兰听到这儿,就转身进厕所了。
  她记得自己留了条胡小眉的内裤,让阎肇收拾在厕所里了。
  怎么找了一整圈都找不见,正好阎肇进来,她就问:“小旺他爸,我放在厕所的内裤呢?”
  阎肇是个非常迅速的行动。
  立刻就进了厕所了:“我找。”
  是有条内裤,红色的,阎肇以为是陈美兰的,想替她洗了,或者是扔掉,她不许,让他仍放回去了。
  刚才陈美兰没找着,是因为他放在了特别高的地方,进去一踮脚,就给拿下来了。
  刚才陈美兰听阎斌讲了一下,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阎肇审案子大概很厉害,但是,阎西山那家伙深谙法律条款,最擅长的就是犯法而不犯罪。
  别看犯法和犯罪听起来差不多,但犯法只需要批评教育,犯罪却要经受法律制裁。
  钱当然是胡小华偷的,但是阎西山知道后非但没有责怪,反而还替他隐瞒了。
  毕竟阎西山靠齐冬梅赚钱,胡小华又是他的打手,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正真意义上的一家人,手足。
  上辈子陈美兰选择了无视阎西山的出轨,甚至连房子都没要。
  就现在,陈美兰也懒得理阎西山那个人渣,她本来该给招娣争点钱的,都不想争了。
  因为那都是煤矿工人的血汗钱。
  阎西山现在用,将来也要遭报应,她才不要招娣沾染那种黑钱。
  但胡小华偷了她的钱就是偷,阎西山要保他的马仔,公安确实拿他没办法。
  毕竟流氓可以无赖,但公安不能屈打成招
  但偏偏,她就有办法治阎西山,在当时,翻到胡小眉那条内裤时,她就想好要怎么治阎西山了。
  把内裤从厕所里掏了出来,阎肇问:“你的内裤,要洗,还是要扔?”
  “这不是我的内裤,这是胡小眉的,是她戴在我头上的绿帽子。”陈美兰本来就在气头上,有点冲动,下意识识的说。
  就那么突然的,阎肇眉头一皱,面色一沉。
  陈美兰抬头一看,了不得,阎肇头上戴的可不正是顶绿帽子。
  她一口一个绿帽子。
  而阎肇要去上班,天天戴的就是绿帽子?
  不止在公安局要戴绿帽子,他当了十几年兵,天天头上戴的也是绿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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