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计划？没有。

  方飞浪从幸福养老院出来，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再次原路返回，去找唐老。
  一进门，就听见唐珂站在门口嘀咕他的是非。
  “……那个方飞浪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根本没资格，入职国手培训院！像他那样的榆木疙瘩，就该回他的李氏中医院，老老实实呆着才是……”
  唐珂双手掐着腰，说得正过瘾，忽然看见阿彪，一个劲儿地朝着自己眨眼睛。
  “你眼睛怎么了？”唐珂眯着眼睛，朝着他的瞳孔看去，意外发现了方飞浪的身影。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立刻改口道，“外边都这么说他，但我不这么认为……咦，你怎么回来了？”
  看着若无其事的唐珂，方飞浪捏着耳垂笑道，“耳朵突然发烧，回来看看，谁在背后说我的是非！”
  唐珂涨红了脸，一双美眸东躲西闪无处安放，差点原地裂开。
  阿彪见状，立刻上前替她圆场道，“大小姐替你鸣不平呢！”
  “哦？是吗？我听着怎么像骂我呢？”方飞浪邪魅一笑道，“小姑娘，下次再背后说人是非，小心叔叔打你的屁股！”
  像是条件反射一般，唐珂立刻捂住自己的屁股，等她反应过来，想要出言反击时，方飞浪已经推门进入棋牌室了。
  “你怎么都不帮我说话呢？”
  唐珂气得直跺脚，一张俏脸羞赧得像红苹果，眼角的余光，不自觉地往棋牌室里瞥，心里琢磨着方飞浪去而复返的缘由。
  “……”
  阿彪摸了摸鼻子，也跟着她一起，透过棋牌室的透明门玻璃，往里边观望。
  此时，刚刚接受过方飞浪针灸治疗的唐老，精神矍铄，像磕了那啥似的打起泰拳。呼喝之间，力度不减当年。连他自己，也为身体发生的惊人变化，感到震惊不已。
  这段时间，他被孙女阿珂治疗得每日愈下，还以为这条老命，要交代孙女手里。幸好方神医出现，才让他这颗老枯树，死而复生。
  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本能地进入攻击状态，出拳攻向方飞浪的太阳穴，这一拳砸上，不死也要人半条性命。
  只见方飞浪，不疾不徐地闪身，不费吹灰之力绕过他的攻击。
  “是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唐老连忙收势，连同乐开了花的表情，一起收敛。
  “尚又一事不明，想要请教唐老。”
  方飞浪语气恭谨，没有以“恩人”身份自居，这点让唐老心里十分舒服，不由得暗叹道，“现在的年轻人，还是挺讲医德的嘛！”
  “请讲。”
  唐老双目神采奕奕地看向方飞浪，仿佛获得新生一般，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事关阎老失踪一事，我心中有诸多疑问……”
  方飞浪当场点题，唐老微微皱起眉头，原地踱了两步，这才回应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这还用问吗？提问的人，哪个不想听真话啊！
  “都想听。”
  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当然是全都要！
  “……”
  沉吟片刻，唐老继续道，“真话就是，我也不清楚。如果你想听假话，我可以和你说说，我的推测。”
  “在下洗耳恭听。”
  能瞒过第五办公室的前任主管，让他也“不知道”的事，自然是天大的事了！
  “阎王殿虽然隶属第五办公室，但它和玄兵阁又有那么一点不一样。在经济上，阎王殿是独立开支，不需要征府负责任何开销。本部想查阎王殿的账，还需要向殿主申请……”
  “没有经济方面的制衡，阎王殿从客观上来说，并不完全听命于第五办公室！你应该也知道，阎王殿历任殿主的推荐选拔，从来不归办公室这边管理。”
  “这么说吧！表面上看，阎王殿是本部的下级组织，实际上它是一个相对独立的部门！本部的‘极乐元年清洗’计划，无非是想收回，对它的管控权利而已！”
  “……”
  唐老把阎王殿和第五办公室之间的关系，分析得十分透彻，更加没有一丝隐瞒。
  说到最后，他的陈述总结，可以用一句话概括，皆因阎王殿的发展势头，已经超过第五办公室的掌控。本部必须全面打压，以重新掌握对它的控制权！这才有了十殿阎王争霸，阎王殿动荡不安的现状。
  至于老殿主的失踪，只有阎王殿内部的人，才能说出一二。
  “那就解散呗！一了百了。”
  方飞浪的回答，让唐老十分意外，要知道对面说这话的人，可是阎王殿之主啊！哪个男人不向往权利？又有哪个男人，不在意手里的权利？这个男人的一言一行，实在太让人意外了啊！
  短暂震惊过后，唐老再次恢复一脸平静。他可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怎么能在这个小辈人面前，流露出自己的震惊！
  “我年轻时候，也动过解散第五办公室的念头。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还真是天真啊！存在即合理！想抹杀掉任何一个部门，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上边的人不肯点头，谁也别想恣意妄为！”
  唐老的话算是彻底点题了，方飞浪觉得自己这趟可能真的白来了。原本他打算问出点什么，回去安抚一下如玉，现在看来还是太天真了。
  “传闻你最近搞‘合纵’搞得挺成功，能把你未来的计划，说给我这个老头子听听吗？”
  唐老饶有兴致地看向方飞浪，他一早就知道，方飞浪和诸葛神垕的玄兵阁、以及天医门暗通款曲的消息，没把这事拿到台面上来说，是因为这些都和他这个退休的老头子，没有太大的关系。
  但是，方飞浪这个人充满了不确定性，所以他十分好奇，他下一步的走向。
  “计划？没有。”方飞浪一脸认真地叹气道，“玄兵阁和天医门上赶着抱大腿，我推都推不开……”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年轻人太招摇，可不是什么好事！就算我能替你挡住第五办公室那边，也拦不住上边的人，对你的注视！”
  唐老很少和外人，说这种掏心窝子的话。他之所以和这个年轻人说这么多，是觉得他气质凛然，不同于一般的年轻人。
  “我也很无奈啊……”
  方飞浪话还没说完，手机忽然响了。
  看号码是老婆打来的，他知道自己该“告辞”了。
  从幸福养老院出来，还没等上车，唐珂就追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锦盒，气喘吁吁地站在方飞浪跟前，娇声道，“我唐家从不欠人情！这是我耗时半年研制出来的小培元丹，送你做谢礼了！”
  光是闻着药味，方飞浪就知道她这小培元丹“不合格”，不由得皱眉撇嘴，连连摇头道，“太差劲了！改天我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培元丹！今儿没空，告辞了！”
  “油嘴滑舌的混蛋！你站住！说清楚！喂……”
  要不是阿彪拦着，唐珂早就追过去，暴捶方飞浪一通了！
  “……”
  林虎国在一旁看着，不由得又斜眼打量一遍方飞浪，心中一阵唏嘘。
  自家儿子志勇追了唐珂那么久，也没见她给个好脸色！
  方飞浪一露面，这唐家丫头就围着他转？
  咋回事？是自己的基因不够帅气吗？还是这小子太有魅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