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你是不是觉得委屈了
虞莘脸色全白,下意识地向后退去。虞珍斜睨她一眼,掩唇而笑:“哥哥,不必了。以前的事情我都不怪罪。三妹妹也不是真心想欺负我的,我又何必与她一般见识呢。”她说罢,执起虞莘的手来,“哥哥有事先走吧,我与三妹妹还有话说。”
“你既然如此说,我给你一个面子,就不与她一般见识了。”虞平负手轻哼一声,指着虞莘道,“你以后再胡乱冲撞,小心我要了你的命。”他说罢,直接摆手而去。待虞平走远,虞莘甩开虞珍的手来:“用不着你……”
她的话还未落,脸上响起清脆的巴掌声。虞莘的左脸颊顿时绽开了鲜红的手掌印。虞珍很用力,她的脸都被打偏了去。
“你是不是想说,用不着我好心?你且安心,我也未曾想过要对你好心。我只是不想在大哥跟前教训你罢了。”虞珍要保持自己委曲求全的善良形象,哪怕是面对虞平,她也得演戏来。
“你……”虞莘捂着脸,疼得泪水挂上眼角。她的口腔已经闻见了血腥味,脸上也热辣辣的疼。
“怎么不还手了?你以前不是很嚣张的么?”虞珍问。
虞莘道:“你难道就不怕我将你打我的事情告诉母亲去?”
“谁瞧见我打你了?你若是告诉,我且说是你冤枉我来,你看母亲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虞珍放肆的笑,她早已忍气吞声许久,如今算是能出一口恶气,“三妹妹,你若是聪明些就不要再跟着二妹妹。你应该好好学学四妹妹,你看她跟着我,日子与以前一样甚是悠闲,甚至我从未向二妹妹一样盛气凌人对过你们。”
虞莘只觉心下发寒:“我不相信你是真心对待四妹妹的,四妹妹曾经跟着二姐姐欺负你,等你攀上高枝的那一日,定是不会轻易放过她。你是一个会秋后算账的人。”
虞珍不置可否:“我原是以为你只是个马屁精,想不到你也有聪明的时候,没错,我的确是一个会秋后算账的。但这也说不准来,若是四妹妹给我做牛做马兴许我也会放过她。
但是你,我不会放过。以前你如何待我的,之后我便如何待你来。你以为二妹妹还会庇护着你么?三妹妹,咱们两的帐,也应该好好算算了。”
“……”
虞莘看得通透,也知她是个心眼小的。虞韵如今瞧见她都得躲着走。她听姨娘说过,虞珍前两日跟着张蓉拜见过嘉荣太后,嘉荣太后对虞珍很是欢喜。
她之后的路程,怕是要扬帆青云了。
但是自己决不能让自己的命运就这么被虞珍毁了去。
虞珍上前,拍了拍虞莘的肩:“我的好妹妹,好自为之吧。今日这巴掌算是个开场了,之后还有更多好事等着你呢。”她说罢,不能虞莘回过劲儿来,直接掉头离去。
……
晌午后落了短雨,直到傍晚才停歇。林管事遣人来问虞姝何时离去,也交代了老爷想让她多留几日的想法,虞姝一一应下。父亲对自己是有愧疚的,自那日坦诚相待后,虞城修对自个算是多方照应,也不再提自己半个不是。
林管事走后,白昕撑着油纸伞回来。外头雨大,湿了她的裙摆。待她换好衣后才来到虞姝房间禀告:“悦儿那头有消息了,说是虞相夫人答应大姑娘,待大姑娘摆平胡姨娘后,便举荐她参与选秀。”
“大姐姐是想入宫做娘娘?”虞姝并未吃惊,但她没想到虞珍的野心如此大,她原本以为虞珍只是想要代替虞韵成为八王妃,原来她的眼光早已打到圣上身上。
白昕颔首道:“她已经找到吴青的下落了,悦儿说他要把吴青绑了去。”虞姝听到此话,吃糖糕的手微微一顿:“直接绑来?这可不是大姐姐的作风,白昕姐姐,你派人跟踪她的人,看看他们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我也是如此想的。”白昕道。
二人正说着话,李嬷嬷前来道:“王妃,三姑娘来了,您见不见?”
“这么快就找来了?”虞姝原以为她要思虑许久,她囫囵吞下最后一块糖糕,道,“快些将三姐姐请进来吧。”
虞莘进来时很是狼狈,似是走得匆忙,身上尽是雨水,她的左脸颊高高肿起,眼中也盛着水汽,瞧上去倒像是被人欺负了一般。
“三姐姐怎么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虞姝边问话,边让白昕准备药膏与煮鸡蛋消肿。
虞莘一听此话,没有绷住,哭哭啼啼地将刚才发生的事与虞姝说了个明白。听到虞珍如此嚣张,虞姝也是纳闷,按理来说,她与三姐姐都是庶女,虽然如今她被抬为嫡女,但一做嫡女就教训庶女,怕是不合情理。
看来是她憋闷太久,往虞莘身上发泄呢。
“所以三姐姐是寻求我的庇护?”虞姝问。
“我想给自己图个前程,”虞莘开门见山道,“我并不是想真心与你为伍,但你且安心,我如今去无可去,退无可退,你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我不会背叛你来。”
她虽是虞韵的马屁精,却也有自己的倔强。她看不上虞珍卑劣的手段,绝不会与她为伍。如今母亲是喜欢虞珍的,自己在府中与她硬碰硬也绝不是对手,思来想去,也只好忍辱负重跟了虞姝。
虞姝接过白昕手中的药膏,拍拍自己身旁的软垫示意虞莘坐下,虞莘迟疑半晌,才跟着坐下,只听虞姝道:“姐姐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是委屈?”
“这种事情自然是委屈啊!”虞莘道。
虞姝轻轻地替她抹上膏药:“姐姐委屈什么?这一切不都是姐姐你的过错么?若不是三姐姐你跟着二姐姐欺负大姐姐,她怎会如此恨你来?”
“我也是无可奈何,我若是不跟着二姐姐欺负,那万一被欺负的人是我该怎么办?”虞莘反问,他们这群做庶女地,命来得轻贱,自然要抱主子大腿,否则这侯府又该如何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