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当众戳穿伤心事

  虞姝好奇地看向男子,他约莫十二三岁,身形修长,容貌迤丽雌雄陌辩。若非胸脯平平,就他那还未开窍的声儿被人当做女孩儿也无可厚非。虞姝眯着眼仔细端详着,总觉得此人似乎在哪儿见过。
  丁禹也同样瞧见丁玲儿身后的虞姝,他怔了怔,一下子认出虞姝来。这不是花灯节那日自个卖艺时出来点黄的小丫头么?那日他扮做女儿身还被她凑近了嗅,想到那日他们二人的鼻尖都快碰到一起,丁禹的脸盘一热,原来此人就是奉亲王妃啊!
  有趣!
  丁禹笑笑,朝丁玲儿伸出手:“玲儿,跳下来,哥哥接住你!”
  丁玲儿闻言,直接跃下了树头,不偏不倚刚好落入丁禹的怀中。丁禹眼底噙着调笑意味,望着虞姝:“你要不要过来?”
  “王妃,过来啊!”
  “王妃,咱们一起踢蹴鞠啊!快些过来,我也接住你!”
  “过来!快些来!”
  丁禹的话刚落,好事儿的男学生各个开始吆喝着,都摊开手围在竹墙下。虞姝哪里见过这样的世面,她涨红着脸,言语携着受惊后的胆怯:“我不……不用了……”
  丁禹与众人相识而笑,有人大声调侃道:“怎么?怕了不成?放心,哥哥们都不吃人!”丁禹听此话,敛去了笑怒睨此人。那人愣了愣,知晓说错了话,忙住了嘴。
  “王妃,下来吧!放心,我哥哥人很好的!”丁玲儿挥手道。虞姝正犹豫着,却听“咔嚓”一声,原本坐着的枝丫应声而断,虞姝惊叫一声,下意识地往竹墙内跳去,丁禹见状,跃上前接住了她。虞姝被他抱在怀中稳稳落了地。
  “王妃,你没事吧?”丁玲儿围上前道。
  虞姝摇摇头,欲要从丁禹怀中跳下,却见丁禹紧紧环着她的腰肢不许她落地。“你……你放开我啊!”虞姝晃动着两只脚丫,脚踝地金铃不安分地“叮铃”作响,丁禹笑笑,把脸凑到她跟前,压着声儿道:“王妃可还记得我?”
  虞姝一怔,抬眸看向他精致的五官,摇摇头:“我们……以前见过?”她只觉他有几分眼熟,却想不起他是何人。丁禹耸耸肩,心头并未有任何失落,反而安下心,以前男扮女装可是他人生的污点,虞姝认不出也好。他松开虞姝,问:“你们二人怎么敢过来?”
  “我就想带王妃见见你,毕竟你是榜二,王妃是榜一。”丁玲儿吐了吐舌头。众人都围簇了上来,京城这段时日都在讨论王妃的佳话,他们自然也是好奇的,相比白欢欢的冷嘲热讽,他们却是友善太多。
  “王妃,听闻你替人伸冤过,是真的还是假的?”李将军家的公子问话道。虞姝抿了抿嘴,心头虽有认生的怯意,却也点点头:“嗯,有过。”
  “你可真厉害啊!我叫李沉!以后有谁敢欺负你,你尽管跟我说!我就喜欢你这样抱打不平之人!”李沉说着,拍了拍胸脯。虞姝被他夸张的动作惹得掩唇一笑,她安下心来,看来这学府里也并非都是尖酸刻薄之人。
  她眉目似画,笑起来时又似弯月,目光盈盈可人。这些个公子哥们虽说是见过不少美人,却被她不夹半点尘埃的清澈眸子看得痴愣。她笑起来梨涡荡漾,似沾了蜜饯,能甜入人的心房。
  丁禹挠挠头,心道这丫头好生厉害,若再长几岁定当明艳京城。虞姝虽为王妃,却没有一点架子,被人逗两句就红了脸庞,可爱至极。
  “这是谁弄断的!”
  倏地,林墙外传来一声暴怒,虞姝听出这是张良的声音,心头顿时慌乱起来。若是被张良发现她与丁玲儿偷跑来这头怕是要被告状到王爷那儿。
  “你们在吵闹什么?”
  正当时,男学生这头的主先生郭清出现在廊中。众人忙道:“不好!”敢忙着掩护虞姝与丁玲儿二人的身影。
  “李沉,你去拦下先生,我送王妃与妹妹回去。”丁禹道。李沉直接应了下来,讪笑着领着两个男学生朝郭清走去。丁禹一手牵着丁玲儿,一手欲要牵起虞姝却被虞姝躲开。丁禹尴尬地咳嗽一声,只捻起她的袖口往竹墙边快速躲去。
  他们穿过一处假山,来到一条小水沟前。水沟里积着的都是冰,透过竹墙的缝隙刚好够穿过一人。虞姝与丁玲儿不敢耽搁,直接跳下水沟,弓着身子穿了过去。
  丁禹在身后道:“王妃,下次再来!”
  虞姝愣住,算了吧,如此刺激惊恐的事儿,下次也别来了。
  二人回到学堂,见虞珍仍在与人谈论着,虞姝叹了叹,携着丁玲儿的手回了位子。虞姝刚坐上软垫,一姑娘朝她走来:“王妃,你以前身边真的只有一个嬷嬷照顾么?”
  “你姨娘真的是因为生你而去世的?你在虞相家是庶女,为何能嫁给奉亲王殿下啊?”
  随即,又来一人问。虞姝蹙起眉,刚要回话,却又来一人:“你以前吃不饱穿不暖的事儿都是真的么?”
  虞姝的五指攥了攥,看来虞珍将她在相府的事儿都与他们说道了。这些都是虞姝以前受过的苦吃过的难,可谁愿意听着别人赤裸裸地将自己以前受过的伤直接道出。她冷下眉眼,自竹简内取出朱笔写着早时张良留下的功课。
  问话的吃了闭门羹,面子上都过不去。白欢欢冷嘲热讽道:“你高傲什么?若是没有奉亲王殿下你以为你能过得如此顺意?也不知晓圣上是怎么想的,居然把你这种没有礼数的丫头嫁给奉亲王。”
  “郡主,你说话别太过分了,虞姝自身也很厉害,琴棋书画样样都强,难道你没有在太皇太后生辰当日听过虞姝奏曲儿?”丁玲儿讽刺道。
  “丁玲儿,你算是什么东西?你父亲不过是礼部尚书罢了,本郡主可是陈南王之女,你再对本郡主无礼,小心我让父亲给你家参一本来!”白欢欢威胁道。
  “为官需清廉公正,玲儿的父亲并未做错事,你父亲用什么参她父亲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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