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贾四摆了摆手:是我自己要下来的,闻着香味儿就被勾下来了,问伙计你们是吃的什么菜,他也说不个清楚。
  郑江停失笑:简单的小菜,贾四爷要想试一试,给您上两盘。
  贾四道:行啊!
  郑江停让张赋送人上了楼,自己又做了份毛血旺,另外让周海新送了一盘卤味儿上去。
  伙计们盯着饭食口水咽了几回,看着掌柜的都在忙活,吃了一半的饭又得停下,实在不敢也不好意思继续动碗筷。
  后头上的记得不能收贾四爷的钱,贾四爷是咱常客,没少带客人过来。
  张赋端着菜:您放心我知道,待会儿我就去跟邓明说一声。
  郑江停重新坐回桌子上,招呼吃的意犹未尽的伙计们:大家吃吧,下午还得干活儿,吃饱了才有力气。
  大伙儿这次又其乐融融的吃起饭菜来。
  郑师傅,咱吃惯了酒楼里的午食,回家吃饭都觉得寡淡了,等客人习惯了咱们酒楼的味道,定然生意能红火。
  是啊,是啊,这卤菜也太好吃了,要是下酒那还不美滋滋。
  伙计们一顿彩虹屁,郑江停只笑笑。
  大伙儿见郑江停也好相与,在美食的诱惑下,再不顾吃多了被开除了,能美饱一顿算是一顿,吃的跟打仗似的。
  饭至末尾,周海新和张赋交换了个眼色,两人你来我往,似是有话要说,却是碍着什么也不肯开口,最后还是张赋长吸了口气。
  张赋递了一张擦嘴的帕子给郑江停:郑师傅,我们大伙儿商量了一下。眼下酒楼生意尚且未见起色,大家一直受您照拂,我们一致觉得应当与您共度难关,咱们的工钱就按照原来在饭馆儿的给吧,等以后生意好了再涨也不迟。
  张赋有些紧张,一口气把话给说了完,脸都涨的有些发红。
  郑江停顿了一瞬,他说今儿怎么大伙儿总是有话要说不说的样子,原来是暗地里商量了这个。
  员工能说出这席话,郑江停很是欣慰,倒也不枉邹筠对他们如同一家亲。
  你们这样说我很高兴,但是工钱的事情说了多少就是多少,是我和大娘商定好的。生意有好的时候也会有低谷的时候,若是随意换动你们的工钱,那你们做的也不踏实。这个月离发工钱也还有些时日,你们不必操心这个,做好酒楼里的事情便好了。
  郑师傅,我们
  好了,你们的心意我领了。若是真想分担些,那便把我今日要上的新菜品好好准备着,晚上来了客人仔细宣传推销,到时候生意好了,你们的工钱又照常发,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几个小伙计点了点头:那咱们今晚上就是说破喉咙也得让来酒楼的吃客点上些卤味。
  有这份儿心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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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出乎意外,倒是没用伙计卖力推销。
  中午时贾四那桌客人临走的时候问卤味儿能不能买些走,一桌子人就买了二十多个鸡爪鸡胗,剩下的东西原本就不多了,等着夜里的客人一来,简单推销了几下,一桌让上点试一试,后头来的客人连试的都没有就卖完了,转而只能吃新上的烧烤菜式。
  伙计们见东西卖的抢手,纷纷去问郑江停明日要不要让鸡鸭行的人再多送些来。
  郑江停已经在鸡鸭行定了三日的货,今晚再去找人增加送货量肯定是不行了,估计人早打烊不说,明儿一早就要送过来的货,肯定提前一晚就会准备好,现在加也来不及。
  他考虑了一下跟张赋吩咐:不急着增加货,再卖两日试一试,若是客人多了那再去鸡鸭行让多送一些。
  次日,晨光熹微,鸡鸭行的人按时送了货来,并且还实在的又送了两大盆鸡鸭血来。
  周海新按照郑江停交待的处理鸡鸭零碎入锅卤,肉食得早些卤好晾着,到时候夜里卖也就方便了。
  灶火一热,卤料锅里热腾起来,香味儿也就跟着飘散开,他用锅铲搅了搅土褐色的卤水,也不知道究竟放了些什么香料,放进去卤过的鸡鸭零碎不腥而且还很入味儿。
  等着锅里差不多沸腾了,他才进焯过水的肉食放进锅里卤着。
  周海新想着待会儿卤好了以后他自个儿留二两卤味儿下来,到时候按照酒楼里的价格买些回去也给自家人尝尝,昨儿郑江停让大家尝鲜,个个都吃的意犹未尽。
  这卤肉切碎了放点葱花儿香菜,拌上他们酒楼特有的调味油辣椒,那味儿当真是一绝,不光是下酒,下饭也是极其美味的。
  他正如是美滋滋的想着,忽的听见酒楼里头吵吵嚷嚷的,左右肉下了锅便没事了,他怕又有人来闹事儿,时下郑江停和黄京意都没在酒楼里,于是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赶忙跑去前厅。
  昨儿吃的那个卤肉有没有,给我来一斤。辣椒面儿也得送上啊。
  客官,卤肉现在没有。
  咋没有,昨儿我问了你们酒楼的伙计,不是说今天还有吗?
  那是宵夜,得晚上才有。
  什么非得晚上卖,现在卖点儿不行吗?我都约好了人了,就等着我买了下酒菜去喝酒,时下你跟我说不卖。
  周海新见是来买东西的客人,稍稍松了口气:客官消消气,咱不是不卖,咱们也才开门不久,卤肉还在做。
  还在做啊?食客咂摸了两下:那要多久?
  恐怕最少也得半个时辰。
  得,给我弄点茶水,我在这儿等等。
  张赋同周海新对视了一眼,随后各自去忙各自的了,张赋伺候好客人后钻进了后厨,跟着周海新一起守在锅灶旁边:不知昨天儿是哪个小兔孙儿没给客人说清楚,这一大早上的过来买卤肉。
  夜里吃宵夜的客人大抵都喝了不少酒,头脑本就不如白日清醒,可能是没注意听伙计的话,只晓得今日再来买。
  害。张赋瞅了前厅一眼,又笑了起来:不过有客也是好事儿,到时候郑师傅知道了定然高兴。
  两人说道了几句,不一会儿便有两个小伙计慌慌忙忙的跑进后厨来:张哥,周师傅,今儿咱们可没晚来啊。
  平日里张赋掌管着酒楼里的钥匙,他一般是最早来的,紧接着便是周海新,那些个伙计小厨厨娘来的都比较晚,但是只要是按着时辰来,张赋和周海新是不会管的。
  也没说你们来晚了啊。
  那,那外头咋都来了那么些客人了?可是昨儿定了雅间的,没道理啊,我分明记得昨日定了一桌酒菜的说了得午时才到啊。
  张赋眉心一紧:外头不就一个客人吗?
  哪里止啊,五六个了!
  这就怪了。
  张赋走到前厅去,可不,厅里已经做了五六个客人了。
  伙计,跟咱也整点儿茶水啊!
  哎哟,您来怎么也不知会一声,这都在后厨忙着咧,客官是想吃什么酒菜吗,这就给您上茶点菜。
  食客摆了摆手:不吃酒菜,大清早的谁吃酒菜,我来买卤菜的。
  是了,是了,我们也是来买卤菜的,听前儿来的兄弟说还在做,就都在这儿等着,还要多久啊?
  前来的有普通食客,也有大户人家的小厮,客人虽不同,但是要买的东西却都一样。
  张赋连忙叫伙计帮忙照顾着客人,随后记下各个客人要多少东西,赶紧又去后厨看肉卤好了没有。
  诶,伙计,我要的十个鸡胗可别切片儿,就要整的,辣椒也别是油辣椒,要辣椒面儿。
  得咧!
  周海新麻利儿给卤好的肉起锅,早上人少,声音也格外清晰,他在后厨都听到了客人的交待,张赋跑进来道:现在的食客嘴还叼的很,要什么辣椒都安排好了。
  那说明是咱酒楼的常客,有些什么都门儿清。
  张赋道:赶紧给食客打包卤肉吧,别让人等急了。
  可是这卤菜没凉啊,要是影响口味怎么是好。
  哎呀,不碍事儿,先打包上,到时候我给客人说一声让他们放凉了吃不就得了。
  周海新笑了一声:还是你心眼儿多。
  几个伙计七手八脚的将客人要的东西包好,忍不住几番咽口水:这也忒香了,放凉了闻不着香味儿,时下刚刚起锅,简直是要人的命咯!
  我闻着是好像比昨儿还香了。
  你怕是馋了吧!
  周海新道:郑师傅说卤料越卤味道越好,今儿料确实比昨儿更入味更香了。你们别嘴贫,赶紧给客人送去,都等半个时辰了。
  伙计们挨着把卤味儿给客人:各位见谅,是才起锅的,还是热的当心烫着手,回去放凉了味道就跟昨儿一样了。
  热的闻着更香!
  这尝着味道也不一样,软烂适口,正合适上午吃!
  拿到卤味的食客闻着香味实在嘴馋,忍不住当场拆开啃了个鸡爪。
  兄弟,我同你说,不光是鸡爪子好吃,鸡胗也好吃,别嫌那玩意儿寒碜,卤过的劲道味儿又香。别让切碎,一整个儿沾了辣椒面儿大口吃着下酒,那滋味简直赛神仙!
  真假?
  买来试试不就晓得了。不说了,还有人等着我拿菜去下酒咧。
  伙计,按照方才那食客说的,给我也来五个鸡胗。
  客推客远比酒楼里的伙计卖力推销更容易吸引客人,就方才那人一波话,原本没有买鸡胗的都给添了几个去。
  郑江停今儿一早起来,想着酒楼里上午也不会有什么生意,就待着家里教楚纤种植草莓,殊不知酒楼里已经早早的开了单。
  种子泡过了更容易发芽,土地松好以后撒到地里就是了。
  郑江停随意的将草莓种子抓在手里乱洒。
  到时候发芽长起来以后再分开稀疏种植,很容易的。
  郑江停瞧着一包种子全撒上其实有些多了,到底家里的花园不算大,而且只是开了一小块地来种植,多的地方还是栽花种竹的,种子全撒上到时候肯定种不下,但他也懒得管,反正楚纤撒的高兴就成了,左右不过是一包种子,空间里不缺这点儿。
  楚纤学着他的样子撒了几把种子,就在土里窜了几步身上就开始热了:撒完种子这就好了?
  怕下大雨冲走种子,再撒一层松土简单面上就等着发芽了。
  楚纤闻言去端了土,一点点给撒了上去。
  种地也太劳累了,若是祖上以种地为生,那恐怕我早早便死在地里了。
  楚纤撒完土,长吐了口气,晃晃悠悠的去一边的石凳上坐下。
  说些死不死的,你生的那双手就不该是种地的。
  郑江停笑着掏出丝帕,给楚纤擦了擦汗,今日为了劳作,楚纤穿了件交领薄衫,纤长白皙的一截脖子都露在了外头,郑江停用手帕抹过那带着薄汗的一截玉脖,仿佛再擦沾了水雾的白瓷。
  你好了没?我脖子都要被你擦红了。
  楚纤握住郑江停的手,瞧着人心猿意马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纤,我教你种草莓吧。
  楚纤疑惑而笑:这不是在教吗?
  郑江停摇了摇头,凑在人耳边小声道:还有独门秘方。
  真的假的?
  郑江停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楚纤扯了扯他的衣角:那快教我啊!
  郑江停抿了抿唇,忽的伸手扣住了楚纤的腰,偏头在光洁的脖子上啃了一口。
  楚纤只觉得脖子一片温热,旋即又像是被咬了一下,但又不太像是牙齿,过了一会儿,郑江停才放开他。
  你这是干嘛啊!大庭广众的。楚纤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湿润的脖子:全是汗,你也不嫌咸嘴。
  郑江停失声笑了起来:大庭是大庭,可没有广众。
  嘴贫。楚纤虚推了他一把:不是说教我种草莓的吗。
  郑江停挑眉,用指腹摸了摸楚纤变红的脖子,许是人太白了,稍稍吸了一口就留下了一个指头大小的红印子:我们那儿就管这叫种草莓。
  楚纤紧着眉头,嘀咕道:你那儿到底什么地方,民风如此不正,竟然管这叫种草莓。
  郑江停埋头憋着笑意:你说的在理,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后来遇到你,忽的又觉着这民风尚可。
  郑江停去酒楼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午时了,今儿客人还算可以,他进门大厅里就坐了三桌客人。
  哎哟,郑师傅你可算过来了!
  张赋招呼客人的时候见着从门口进来的郑江停,赶忙迎了上去。
  怎的,今儿酒楼里出什么事情了?
  没,好着呢!张赋笑嘻嘻道:今儿到现在可来了好几拨客人了,不过前头来的都是买卤食的,您猜怎么着?早上送过来的卤食现在已经全部卖完了。
  周师傅正着急着,想来问问您还要去鸡鸭行买些回来不。
  郑江停眉心一动:这么好卖?
  那可不,谁抵的住那味儿啊。
  拿,你让人再去跑一趟,再去拿些回来晚上卖,另外跟鸡鸭行的说一声,明儿送的货量翻两倍。
  实话来说郑江停也没想过会这么好卖,原本他对自己的菜也很有自信的,但是想到酒楼的生意也不敢盲目自信了,做事谨慎了不少。
  对了,你别急着就去了,我写个单子,你再按照单子上的东西采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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