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5章 寻医堂求医
吕蒙顺了一口气,这才恢复了脸色,刚才不光是王爷脸白白的,他的脸也被吓白了。
主子难道就永远这样躺着了?他效忠的是忠王,并不想对任何人再示好了。
如此高傲的男人,尽在一个女子面前下跪出卖了尊严,只希望能够换回王爷的性命。
柳若曦把人给带进了内室,令人除去了他上身的衣物,发现他胸腔附近有淤青,知道这淤血应该集中在这里。
现在用药肯定是来不及了,因为她感觉若是再不及时处理的话,人到下午的时候可能就要去了,现在正是晌午之时,天气不那么燥热,吹过来的风反而也带着凉气。
胸腔可不好动刀子。到处都是神经,到处都是脉。若是一下动错了位子,血会流个不止,人直接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
所以柳若曦也就是估摸着位子,找到一个最不伤人的性命的地方,切了个梅花小刀。。
血涓涓的往外流。竟然是黑色的,黑红黑红的,看起来极不健康、自然。
这些都是毒血,也不知道这个人怎么回事,当是被气的,所以才会这样把。身体中的郁气给放干净,再把胸口给缝合好,一切都要听老天爷的了。
凡事都要看造化,毕竟有句话说的好阎王让你三更死,你必然活不过九更。
这些草药也是有讲究的,若是再用原先的金疮药肯定是不行的,柳若曦把珍藏着的话梦草都已经拿出来了,只因为刚才那个人实在是太可怜了,所以她也孤注一掷了,治得好便好,治不好自己也尽力了,这个人本来就是快死的人了,如果自己不救的话,他下午也会走的。
话梦草无色无味,叶子却很漂亮,有一种幻白色带着耀蓝的感觉。
柳若曦轻轻地把这一周草药放在盅里给磕碎了,慢慢抹到了刚才因为放出黑血的伤口上,躺在床上的人似乎有些反应,注意到他的手指动了一下。
话梦草无色无味,但是药性很烈,起到消毒的作用,把表面的一些病菌都烧死了。
没有用药酒,也是因为要酒掺杂到血液中会不太好,所以才选择了这种草药。
涉及到病理,都可以用针灸来解决,反正柳若曦是这样干的。针灸调节内体,而刚才放毒血只是想让郁气给断了。
她可没那么娇羞,也敢直视男人的后背,直接把男人翻了个身,露出了瘦削的脊背,柳若曦能感觉到整个人都凹陷下去,瘦骨嶙峋的,实在是没有美感可言。
摸上去还有些硌手。
将银针晃在火上烧了一回,烧至火红,然后手握银针直接刺入男子的后背之中,能感觉到男子身体的颤抖,然而女子也没有手下留情,一连几十根银针纷纷扎入后背。
他体内的毒气实在是太多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真的是作息不规律亦或是其他方面,自己不是当事人,自然也不会知道那么清楚……
中医药学中把这种病症称为磕疝。
不知道是什么病,像是疝气侵体一样。
女子累得满头大汗,旁边的丫鬟又是递湿布又是扇风的,柳若曦只嫌他们碍手碍脚,把他们给轰了出去,现在他要聚精会神,把人从鬼门关那里给拉回来,和阎王夺人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大概过了三个小时,天已经黑了,来时正是下午。
“还没好吗?”吕蒙不知道医治能够花这么长时间,他已经有些焦灼了,是不是皇后已经认出了这就是君慕杰,然后已经杀害了自己的主子。
他们把自己拦之门外,只能坐在长椅上焦灼的等待,对屋内的事情一无所知,王爷还好不?是否救活了又是否?他都不知道。
“你没当过医者,不知道治病救人多么艰难,再等上些时间吧,我们东家可是顶好的郎中,若是她治不好,天下就没有能够治得好的人了。”
牛大军颇为洋洋得意,主子身上继承了多方医派的绝招,有幻月教的、有凌云山的,可能只有长生谷的没学到。
不过和甘霖呆了这么长时间,估计也偷学了长生谷的一些医术吧,就这样集合了三大医派的长处,柳若曦应该能够运筹帷幄。
女人出来了,手抚着额头,另一手扶着墙,柳眉从侧边立马扶住了主子的身子,不让皇后倒下去,一下子站了几个小时,现在只觉得头昏眼花。
旁边的人递上水和吃食,柳若曦确实有些饿了,吃了些东西才缓缓开口说话。“你家兄弟今天的命算是保住了,看看明天如何吧,只能暂时有些性命危险。若是过几天没有起色,也只能说回天乏术。”
诚然柳若曦是极为自信的女人,可是干什么却不能为别人打包票,他能说这个人经他医治一定会好,因为凡事讲求个万一,所以只能过段时间看看看,看这个人是否能够恢复好。
吕蒙大喜过望,她能这样说自然还有生还的可能。今晚他心中多么再怎么不想承认,也都已经做好了王爷死之后的准备。
这些天一直照料这君慕杰,他自然也知道他的身体情况。
喉咙处的一些溃烂,柳若曦已经用棉花和自己特制的工具将其略微清理了一下,其中都已经发脓了,他要把这些个脓疱个个戳破,用棉球把那些黄水给撇了出来,场面极其尴尬。
谁让他是个医者呢。
幸亏医馆之中还有特制的药粉可以医治喉咙。若是没有这个也是难搞,还得赶紧去抓紧去研磨呢,这种药粉是西瓜的皮、陈皮,多种草药混合在一起,而这西瓜皮和臣皮一不是说取来就取来的,这可是搁置了几年的老药材才能起到的效用,新药材再怎么优良都是不行的。
“谢过活菩萨了。”吕蒙对柳若曦没有什么偏见,甚至觉得当时组织娶了柳若芸,还真是一件错误的决定。
倘若真的娶了这是安宁侯府的郡主,恐怕际遇也会变得不一样了。
这尚书的小姐就是跳崖了也难解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