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0章 挫败
“我已经是独身一个人，死活对我来说无所谓，若是能够为平城百姓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少年人嘴角带着苦涩的笑容。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心里是有滋味的。
一夜没睡着觉，林菲菲也是就怕少年体内突然出现了什么异常的反应，毕竟她两人也是头一次制作这种药丸。
再说牛黄草确实是大毒之物。
早上的时候少年神色如常，等到了中午还是依旧，柳若曦彻底是松下心神。
这是没事的，便加紧炼这丹药，把下一枚炼好的丹药放在了甘霖的口中，若是甘霖能够彻底痊愈，便说明他们研制成功了。
可是甘霖咳嗽不止。依旧是没有任何的缓解，吃与没吃没什么两样，这但要既没有加重，他身体中的病况也没有减轻，与平常无异。
“他是吃了没事，可不代表这就是有功效的药。”林菲菲大呼了一句。
惹来众人的一片失落，原本大家都以为这一定会成功了，到头来一切都是白忙活一场，什么收获都没有。
柳若曦不免看像少年这个人，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名字是什么，他来往病患之间这么多次，一次都没有感受到瘟疫，他体内肯定是有抗体的，来抵抗这些病毒的侵入，或许能够从他身上找到些什么。
“你怎么会没事的？”虽然知道这样的询问挺没有礼貌的，但柳若曦也没有更委婉的方式了。
“我……”他一时也是说不上来。
顺安看他长得和别人不一样。虽然生的黑瘦，可是体格却健壮无比。
像他这样的人，应该虚弱的没有力气才是。可他比自己力气还大呢，抬起一个药箱都不会是的，而且昨天晚上见他肩上扛着两袋的蒲柳根回来了，实在是叹为观止。
“可吃了些平常人都吃不到的东西？”
少年人细细思索了一番。他并没有吃与旁人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可能是以前家穷，若是真饿了，便塞一把观音土到嘴里。“我吃过泥土算是与旁人不同吗？家中贫穷没有什么可以饱腹的事情，族人死完以后更无人照料，我只好饥一顿、饱一顿，实在是撑不住了，便去挖一把观音土。”
吃土？柳若曦觉得好笑，又觉得心疼，可真是哭笑不得了，只是贫困到什么地步，饥肠辘辘到什么地步才会吃一把土呢？
等等，可能是这土的缘故。有时候还真的不能不信邪，或许真的是因为这一捧黄土才让他身体里逐渐能对抗这场瘟疫。
他没事肯定是有缘由的，甘霖不过是才接触几个病患就已经变成了那般模样，他在平城来去自如了这么多天，自己对他不管不问，可还是……
柳若曦决心跟他去看看，看看那片黄土上究竟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
对于王妃研发的东西，他们个个都好奇。这一块布包住了，他们的口鼻虽然有些闷，感觉挺新颖的。
柳若曦做的这是口罩，避免口鼻吸入那些病气，避免每个人都被感染上了瘟疫，不光如此，还让他们每个人都戴上手套。
这可是借鉴现代的医疗呀。
终于来到了一坡前，还开着花。漫山遍野的红艳艳看起来很好看。开的是杜鹃花，没什么香味，但是这迷人的景观已让每个人心旷神怡，甚至忘记了这座城的悲哀。
“我家在这里，所以吃的观音土便在这里挖的。”虽然觉得哪里的土都一样，但是他还是把对方带来了这个地方，总觉得可以发现什么。
柳若曦挖了一些土到包裹之中带了回去，仔细研究发现与其他地区的并没有什么两样。
观音土掺到药丸之中，让甘霖吃下之后也还是没有什么转机便放弃了。
倒是柳眉心细：“那土里也沾了些杜鹃花，可能不是土的缘故，而是杜鹃的缘故呀。”肯定在吃观音土的时候吃了些杜鹃，这才身体与平常人相比强壮了一些。
柳若曦狐疑的将那一捧黄土打开，见里面真有几片杜鹃花的花瓣，想来是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挖土不小心带了几片吧。
她心思恍惚。是什么都想试一试，索性便把那几片花瓣挑了出来，混在药丸之中，再次让甘霖吃了下去，真怕这么长久以来会发生什么缺处，老是让甘霖试药，心里又觉得对不起他，妹妹知道之后肯定又是恼自己的，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林菲菲觉得也是，这是药，可不能把人给当成小白鼠，一次两次还行，这都接连好几次了，甘霖要是真是一病不起，死在这里了，他回去该如何交代？
君慕辰在旁边看着，一点忙都帮不了，看来学医有学医的好，但是他这身武术在这里全无用武之地呀。
“若曦，你注意些轻重……”真的是掩面不能看呀，心里又慌又怕。
柳若曦向他比了比手势。示意他不要再多嘴了。
心中慌忙，知道这样试下去肯定有不好的身体反应，但是没有办法。药就这样试才能成功，因为此前没有一丝一毫的例子，这完全是一门新病。
会尽最大的努力不让甘霖出事的，他若是出事了，她也愧对于若烟，不会让若烟做一个活寡妇的。
杜鹃花和着丹药一块让他吞了下去。她之所以敢这么胆大，也是觉得蒲柳根和牛黄草合在一起没有太大的危害，顶多……顶多是太过于滋补，让人莫名流鼻血罢了。
这一天晚上和昨夜一样，虽是入睡了，可还是翻来覆去、寝食难安，看着窗外的月色，柳若曦又有些朦朦胧胧的倦意。
终于在凌晨的时候慢慢入睡了。
君慕晨躺在她的旁边，看着她熟睡的容颜，突然有些觉得对不起对方。把她娶过来是让其享福的，可不是让若曦跟着自己一块东奔西跑的。
这些天她的脸经过风吹日晒早就变黑变黄，再也不负当初的娇嫩模样。
若曦被人家称为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有国色天香、沉鱼落雁之貌，可是在他这，却活生生的变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