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他又要消失不见吗?
傅奕铭眸色一冷,一股寒意瞬间迸射而出。
但,只是那么一瞬。
很快他就敛起所有的戾气,重新抱起夏如歌,戏谑道:“比起这个,还是洗澡更重要。”
他越是避而不谈,越是躲闪得太过明显,夏如歌就越是觉得其中有问题。
可这个男人并没有再给她机会发问,到底是在浴室里又和她缠绵了一阵。
夏如歌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的,也不是怎么就睡过去了,只是醒过来的时候她躺在床上。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可傅奕铭并不在她旁边,房间也被整理过。
他们在卧室、客厅、浴室留下的暧昧痕迹都已经消失不见,如果不是身上酸痛明显,她甚至怀疑他回来过。
看到这一幕,夏如歌顿时心下一沉,他难道打算把她吃干抹净之后再消失不见?!
想着,她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立刻伸手去拿手机,却在发现手机下面压着一张字条。
字条上面是傅奕铭苍劲有力的字迹:如歌,我晚点回来,别担心。
虽然只是一句简短的话,而且没有交代去向,却莫名的让夏如歌悬起的心落了地。
他没消失就好。
最近这段时间她虽然在医院照顾殷瑞霖,异常忙碌,可每次有闲暇的时间,她就会想起傅奕铭。
这种为他牵肠挂肚的滋味非常不好受,她不喜欢。
放下字条,夏如歌这才拿起手机。
上面有三十几个未接五来电,一个是梁茹打来的,其他都是殷瑞霖的。
夏如歌顿时吸了一口气,“糟了!”
她跟殷瑞霖说参加完婚礼就回去的,结果因为傅奕铭回来,她把这事忘得死死的。
夏如歌来不及多想,赶紧爬起来,随即“嘶”了一声。
她现在浑身像是被车轮碾过一样,又酸又疼,尤其是这两条腿,简直不像是她自己的一样。
傅奕铭真是……她分明求过绕,可他却还这么放纵,他就一点都不疼吗?!
夏如歌洗了个把脸,随便套上了一条浅绿色裙子,然后换上平底短靴出门。
她刚到病房就听到里面传来殷瑞霖咬牙切齿的声音:“我再说一次,拿走,我不吃!”
夏如歌暗暗叹口气,他果然在发脾气。
做了两次深呼吸,她才推门进去,然后接过护士手里的药片:“我来吧。”
小护士见了救星似的,好笑又无奈的说:“殷太太,您可算回来了。”
“殷先生说什么都不肯吃药,坚持说这药是饭前吃的,吃了药就得吃饭,但没人给他做饭吃。”
“不好意思,他跟我闹情绪呢。”夏如歌朝着小护士歉意的笑笑,然后走到床边。
“殷瑞霖,为什么不吃药啊?”她轻声问。
殷瑞霖抬头瞪她,“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说好了婚礼结束就回来,可现在都七点了。”
“我从中午到现在都没吃饭,就快饿死了!”
他声音发闷,与其说在质问她,是在发火,倒不如说是控诉,有几分幽怨夹杂其中。
夏如歌心口一紧,原本就觉得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现在更是无地自容。
她把包放下,耐着性子问:“那为什么中午不吃饭?我嘱咐过你要好好吃饭对吗?”
“他们做的不好吃,我只喜欢吃你做的饭。”殷瑞霖嘟囔着,任性得像个孩子。
夏如歌愣了下,既心疼又觉得好笑,只能轻声说:“你先把药吃了。我给你做饭,很快就好。”
殷瑞霖“嗯”了一声,就着她的手把药吞进嘴里,又喝了两大口水,扬脖吃了药。
夏如歌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调侃,“每次看你吃药都感觉像个小孩。”
殷瑞霖看她,“我从小最讨厌的就是吃药,如果不是现在腿残了,我绝不会吃。”
“腿残了”是扎在夏如歌心上的一根刺,瞬间让她白了脸。
殷瑞霖已经知道真相,从最初痛苦的乱发脾气,到现在的坦然的接受事实,短短时间,他适应得太快。
夏如歌总有种隐隐的担忧,她害怕殷瑞霖不是真的是释然,而是……自暴自弃。
他的平静像是放弃了自己,放弃了未来,放弃了一切,这让她恐惧。
病房里的气氛太过凝滞,沉闷的让人窒息,夏如歌勉强扯出一抹笑容,“这点你和傅奕铭很像。”
“什么和傅奕铭很像?”
“傅奕铭也讨厌吃药,讨厌打针,讨厌医院,直到现在,有时候吃药他还会卡住,很意外对吧?”
殷瑞霖挑起浓眉,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如歌,你是故意在我面前提起那个男人?”
“你今天迟迟不回来,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夏如歌僵了僵,没有隐瞒:“嗯,他回来了,我今天下午和他在一起。”
这么说有些残忍,可她不想说谎骗他。
当看到他蓦地眯紧黑眸,有怒火自他身体迸出,夏如歌的心情也变得沉闷。
“我去做饭,给你包小馄钝。”夏如歌转身去厨房。
殷瑞霖紧紧的攥了拳头,咬牙切齿。
她竟然告诉他,她下午和傅奕铭在一起,是怕他不知道他们发生了关系吗?
刚才她低头的时候,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脖子上那些痕迹。
还有她走路的姿势,他不是无知少年,怎么会不知道她和傅奕铭发生了什么?
如歌是个极其传统的女人,她虽然抗拒和他亲热,却也一直没让傅奕铭碰过。
可如今她突破了自己的那道防线,这只能说明她对傅奕铭的爱已经到了无法压抑的程度。
而他,两条腿已经废掉,更加没有资格和傅奕铭去争。
如歌故意告诉他,故意给他看到那些痕迹,是想让他主动放手,成全他们吗?
可他不想!
夏如歌早上她已经和好了面,也弄好了馅,只要包好下锅煮就行。
不到四十分钟,小馄钝就已经出锅,她把移动餐桌挪到床边,然后端了两碗馄钝放在上面。
“殷瑞霖,擦手吃饭吧。”
“煮了这么多?”殷瑞霖其实是想说,果然那种事耗费体力,可话到嘴边就又咽了回去。
他现在说这些酸话有什么用?
夏如歌没察觉出他的异样,笑着回答:“我从早到现在也没吃过饭,所以特地多煮了点。”
她的胃口很好,虽然依旧习惯在饭桌上少说话,但脸上一直挂着浅浅淡淡的笑。
殷瑞霖就坐在她对面,一直静静的观察着她,她笑得越美好,他的心就越疼。
因为,她的笑容从不属于他,而是另外一个男人,一个刻入她骨髓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