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叶家,就是一个狐狸窝!
林相冷笑道,他猛地将擦手的帕子扔在桌上,语气里有一丝难以压制的愠怒,“罢了,若是她出现了,我的人自然不会出现了,免得被她发现你与我之间的关系。”
“我与老师之间,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师生关系,这有什么可遮掩的?”
看着程胥一脸正义凛然的样子,林相眼里寒芒一闪,“还不到时候!你听老师的便是!”
程胥眼中光芒浮沉,片刻之后,低低应了声是,试探着说道,“不知老师说的面首……”
“还不是那个叫唐斯的,一个面首,死了也好伤了也罢,换人就是了,也值得那个疯女人这般大费周章围捕一个屠夫!若非如此,本相也不会——”
关键时刻,林相戛然而止,他目光深深的看了神色如常的程胥一眼,摆了摆手,“你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
程胥恭恭敬敬施了一礼,才退了下去。
程胥一走,一个人影无声无息的进了书房,一进来,便噗通一声跪下,“相爷,属下失手了,属下按相爷吩咐暗中保护程大人,一切都如相爷所料,之前刺杀前任京兆府尹的屠夫再次出现,要刺杀程大人,属下正想出手,不料叶笙突然出现,打伤屠夫并带走了他,属下本想跟过去看她把人藏在哪里,想做什么,谁知被她发现,属下不敢再跟,因此空手而归……”
暗卫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低不可闻,看见林相看似平静,实则深不可测的脸色,暗卫重重垂下脑袋,“属下无能,求相爷降罪!”
书房里一片让人压抑的静默,不知过了多久,林相漠然的声音才从头顶幽幽传来。
“自断一臂吧!”
暗卫眼里闪过一丝决绝,二话不说一刀砍在左臂上,将左臂从根部齐刷刷斩断,鲜血喷溅一地,左臂掉在地毯上,触目惊心。
整个过程,暗卫尽管痛得额头冒汗,但一声没吭。
见他如此硬气,林相胸中憋屈的那口气才稍微散去了一点,摆了摆手,暗卫捡起断臂,恭恭敬敬退了下去。
林相看着地毯上的鲜血,好不容易顺下去的怒气又嗖嗖嗖往脑门飙升。
叶笙,叶家!
自从十多年前的宫变,叶兆助皇帝稳定局面,一跃登天之后,这十年来,叶兆一直将他压得死死的,若不是皇帝还想要平衡朝堂,怕是叶兆都要骑在他头上拉屎了!
如今,叶兆正当壮年,如日中天,傲视整个朝堂,这老的还没死呢,两个小的又爬起来了!
可林家呢?他有四个儿子,却没一个争气的,四个加起来都没叶家的一个儿子顶用!侄儿中虽然有些争气的,毕竟不是亲生儿子,用起来总不那么顺手,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好不容易让清瑗当了太子妃,清瑗又是个女人性子,不看长远不看大局,一心盯着那些鸡毛蒜皮的破事,半点不大气,明明不是叶笙的对手,却三番两次被人挑拨两句,就去招惹叶笙,回回被叶笙打脸,还不长记性!
说起叶笙,就更可恨了!
当初康王勾上叶笙,他趁机在皇上跟前上眼药,惹皇上猜忌叶家,可不知怎么的,原本为了康王要死要活的叶笙,突然就不喜欢康王了,还闹着要解除婚约,也不知道她在皇上跟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皇上不仅顺了她的心意解了赐婚,还对叶家一如既往的宠信,让他白费了一番心机!
感情这个疯丫头,是耍着康王玩,耍着他玩?
“来人,把地毯给本相换了!把书房彻底清洗三遍!本相看着这些血就心烦!”
林相冷冷道。
不是血让人心烦,是叶家让人心烦,叶笙让人心烦!
原以为叶笙会成为叶家的弱点,没想到这疯丫头一下就变了,不仅不再是叶家的弱点,反而成了叶家强有力的护盾!
明明和英王,安乐王纠缠不清,皇上也起了疑心了,都想要暗中处理了她,谁知这丫头在御书房跪了一夜,和安乐王在御书房你死我活的斗了一次后,皇上居然就这么消了疑心了!
叶兆是只老狐狸,叶大叶二是小狐狸,那这叶笙就是狐狸精,一窝子都是狐狸!最是阴险狡诈!最是惹人嫌恶!
整个叶家,唯一一个最弱的便是……叶三!
林相眼中精光一闪,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须,“来人!”
一个暗卫无声无息的出现,林相示意他附耳过来,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话,暗卫点了点头,如来时一般无声无息消失。
就算叶家是铁桶,他也要把这铁桶硬生生扎穿一个洞来!
林相眼中精光四射,笑容阴冷。
程胥一出林相府,便看见相府门口的大道上停着一辆马车,一见他出现,马车旁候着的车夫便迎了上来,“大人,小的李四,相爷让小的以后伺候大人您。”
程胥眼中寒芒一闪,看不出情绪的目光落在他手臂上凸起的肌肉上,“你会武?”
“小的原本是暗卫,武艺还算过得去,大人让小的明着伺候大人,给大人当马夫,暗着保护大人安危,绝不让今晚的事情再次发生。相爷一片心意,大人该感恩戴德才是。”
“老师的恩情,本官,本官没齿难忘,定当为老师当牛做马,冲锋陷阵,死而后已!”
程胥面露一丝难以自持的激动,对着相府书房的方向恭恭敬敬拜了三拜,才在李四的搀扶上上了马车。
车帘子一合上,程胥面上的激动恭敬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保护?
保护是假,监视才是真!
他这个老师对他从没真正放心过,也从没真正信任过。
至于那个杀手,老师失口唤他屠夫……
屠夫?
萧家皇族,公侯之家,最喜欢豢养一类杀手,手段残忍,生性变态,以杀人为乐,名为屠夫。
不知今晚出现的这个屠夫,背后的主子是哪位皇子王爷,公侯权贵呢?
老师明明知道是谁,却一个字也不说,任由着前任京兆府尹死得不明不白!
或者……老师故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