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不像投诚的投诚
“如果我选择生路，你真的能保证我能活着？”季蔼明道，“不服从你，我现在会死。但是如果服从了你，一旦我回到史蒂文那边，被他发现了，我可能会死得更惨。”
“这倒也没错”，萧宴道，“所以就看你想不想让自己多活几天了。或许你可以选择先敷衍我，回去之后，再将这里的一切告诉给史蒂文，然后假装为我做事，实际上继续为史蒂文做事。这样一来，在以后的较量中，你们反而有了一个有利益的条件。”
季蔼明念头而一转，道：“我们湘江人很讲信誉的，可不像你们大陆人，总把信用两字挂在嘴边，可是谁也不知道这两个字的意义。说话就像放屁一样，味儿散了就没了。不如你去打听打听，在湘江，谁不知道我明哥向来是言出必行的？绝无虚言。”
萧宴道：“我没这个功夫打听。你只要告诉我，你是选择生路还是思路就行了。至于之后的事情，既然我此时这么不关心，就说明我有能控制你的办法。”
“什么办法？”季蔼明有些紧张起来，问道。
“这你不必知道”，萧宴道，“等你被我发现做了两面三刀之事时，我会让你知道的清清楚楚的。只不过到那时候，知道之后，你也就死了。”
季蔼明在心里迅速思量着萧宴的提议。实际上，他也知道，此时的自己是么有什么其他的选择了。
“我当然选择这条生路。”季蔼明道。
“那好，把你知道的有关史蒂文那边的一切，都给我说的清清楚楚。”萧宴道。
提醒道：“我劝你如果识相的话，就不要和我说假话。因为你说过的话，我会先核实一遍，证实你说的为真，我才能放了你。”
沈心白这才明白了萧宴为什么不太关心季蔼明是不是真正的投诚，其实他要从季蔼明这里得到的，就只是现在让他说出口的这些消息而已。至于之后的事情，或许萧宴根本就不在意。
季蔼明也很是识相，知道自己不说些什么，是绝对走不出这里的。可是对于史蒂文家族，他知道的真的少之又少。对史蒂文其人，他倒是能谈得上了解。毕竟为他做事这么长时间，对于老板的脾气，怎样也能摸一个通透的。
“对于史蒂文家族，我真的不太了解”，季蔼明如实道，“我能提供给你的，只是史蒂文这个人的情况，以及我所知道的，为他做事的一些人的情况。就像即便是萧家信服，萧总也不可能让他们知道家族内部的事情吧？我是真的不了解这个家族，我想萧总也能理解。”
“嗯，说。”萧宴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史蒂文这人是个中国通，当然，也不仅是中国通，可以说是亚洲通，他一直对亚洲市场很感兴趣”，季蔼明道，“他之所以想要对付萧家，是因为萧家手上有一份地图，我想这个萧总是知道的。他说那地图是很重要的，藏了一个秘密，但是我却不知道这秘密是什么，我们就只负责做事而已。”
“当然，萧总是一定知道这地图的秘密是什么的，也一定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要抢夺这一份地图。史蒂文对付萧家的另一个原因，可能是在亚洲市场上，萧家的生意做的最大。而史蒂文一直对亚洲市场很感兴趣，觉得这是一块可以充分开发的宝地，一切都充满希望。”
看萧宴听着没有什么异议，季蔼明也就继续道：“当然，还有萧家在美国的产业，有很多都和史蒂文家族摆在明面儿上的生意相冲突，季蔼明自然想要铲除这个对手了。”
萧宴虽说看起来很是平静，看起来像是认真在听着季蔼明说的这些话，但实际上，却已经有些不耐烦。这些事情他知道的比季蔼明清楚，还用他在这里废话？
之所以没有开口打断他，真的就只是因为懒得开口而已。反正季蔼明说完这些之后，还会说一些别的。这人也是很聪明的，不会以为只说了这几句，就能征得他的信任。
“我之前为史蒂文办过不少事，但主要都是那些见不得人的生意，而且是走湘江和东南亚的。所以我想，萧总可能也不感兴趣，这些我就不说了吧？”季蔼明问道。
萧宴点点头，道：“至于史蒂文家族的生意， 我比你了解。你可以不说。你可以自己想一想，有什么是你知道的、但是我却不知道的。不用着急，我给你时间。”
季蔼明好像真的在仔细地想什么，但是也没有浪费多长时间，便说道：“史蒂文有很多女人，但是没一个是他在意的，可不像萧总你对自己的太太这么在意。史蒂文至今还没有娶老婆呢。不过他的祖母还在世，他孝顺得不得了。我想如果萧总想要对付史蒂文的话，不妨从他的祖母入手。”
“对付一个年迈的外国老人，不是最好的选择”，萧宴道，“还有什么其他的？”
“你们不是说，史蒂文那些生意都是见不得光的么？既然如此，我们何不从他的生一行入手？为什么最重要的地方不说，反而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一旁的沈心白道。
不知道萧宴的智商为什么下线儿了。很显然那些生意才是最好的着手点，可是萧宴却听信了季蔼明的意思，认为这没有什么可说的。
“那好，你就说说这些生意。”萧宴倒是很给沈心白面子，直接采纳了沈心白的提议。即便这提议看起来有些打他自己的脸。
“好，那我就说一下我帮史蒂文做过的生意上的事。”季蔼明道。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沈心白和萧宴就听到季蔼明把从他叛离之前的帮派、到投靠史蒂文、受到史蒂文的扶持，再到如何在湘江发迹，如何为史蒂文做事，为他做了哪些大事、立了读破少功劳的事情，如同说书一般说给他们听。
可是听得这两人都有些不耐烦了，却仍旧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说的都是面儿上的事儿。
“好了。”萧宴总算忍无可忍，打断了他。
沈心白有点儿不相信季蔼明的话，觉得他还是再和萧宴藏着掖着，而且是没少藏着掖着。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落下了没说？”
“我知道的我都说了”，季蔼明咽了口唾沫，道，“我说得多仔细啊，口干舌燥的。”
“你为史蒂文做事这么久，不可能每次就只负责带着你手下的弟兄为他运货吧？难道就不知道一些内幕？”
“萧太太，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季蔼明道，“史蒂文很谨慎，甚至于每次让我们帮忙运货，他都会派他家族里更得力的心腹过来。而且那帮人都是亚洲通，根本不用我们做翻译。您说，我们除了做苦力之外，还能做什么？”
沈心白觉得他没说实话，但是也觉得自己无法从他的嘴里问出些什么来。更何况这里是萧宴的主场，她可不能喧宾夺主啊。
“史蒂文在美国的住宅，你去过没有？”萧宴问道。
“你是说史蒂文家族的老宅吗？”季蔼明道。
“你当然知道我说的是”，萧宴道，“狡兔三窟，史蒂文怎么可能住在人尽皆知的史蒂文庄园里？你不必和我装糊涂，我需要确切的答案。”
季蔼明自然也没想要和萧宴装糊涂，刚刚也只是确认一下萧宴问的是哪个而已。可是他心里也清楚，如果将史蒂文的住处告诉给萧宴，萧宴派人去暗杀的话，史蒂文死了还好，那样他就是萧宴这里的大功臣；但是如果史蒂文逃了，或许会想到是他的出卖。
“我去过一处”，季蔼明道，“我只去过这一处。萧总您也说了，狡兔三窟，他自然不会让我们知道他的具体住处，不然其中有人造反，他不是大有危险？”
“说。”萧宴道。
“我画给你吧，我还记得路呢，周围的地标也记得。”季蔼明很是配合。
萧宴示意保镖给他那纸笔。
季蔼明很仔细的画完，将这地图双手递给萧宴，看起来十分恭谨听话。
萧宴只是随手接了地图，就起身，吩咐保镖道：“看好了。”
“是，少爷。”屋里的几个保镖应了一声。
“哎……萧总，萧总！你什么时候能去查证啊，什么时候能放了我啊？”季蔼明道。
“你的搭档会把你被我抓了的事情告诉史蒂文的，等他来救你。如果我发现你说的是真的，会顺势放了你。”
“哎……可是如果他不来可怎么办啊？”季蔼明急道。
萧宴却是很肯定，道：“他一定不会来，但是他会派人来救你。你现在对他还有利用价值，没了你，湘江那边的货也不好走。你就放心等着。”
“哎……萧……”
“嘭！”房门已经关上了。
出了小红楼，沈心白对季蔼明说的那些话很是好奇。生意之类的，她倒是不在意，只是季蔼明说的那个地图是什么？显然萧宴知道这事，史蒂文知道这事，可是她却不知道。
而且最让她困惑的是，这个史蒂文是怎么忽然冒出来的？之前也没听萧家提起过，有这个死对头。且显然萧宴在之前也不知道这个在暗中指使吴天的人到底是谁，也是到最后才确认的。
心里疑虑很多，可是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出来。
见萧宴也没有什么解释的意思，索性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