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话 干将莫邪

  一回到宋朝,战场上闃静无声,徒留萧萧寒风,顿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袭上心头,随着血液流窜到身体里每个角落。遍地黄沙也席捲而起,在空中狂乱地翻腾。
  战场上染满鲜血、孤独佇立的兵器和一具具冰冷如寒铁的尸首不禁令人看的心寒,远方缓缓升起的朝阳照耀着横躺在地的宋朝金黄旗帜,彷彿战败的兵士仍强撑着一口气,相信胜利的来临,存有一丝凄凉的骄傲一般。
  但放眼望去,沙场上却无人生还…。
  赵云见状,着急地四处寻找杨六郎的下落,口中不停叫喊着杨六郎的姓名,但回应的除了自己的回音之外,只有萧萧的冷风低沉而幽怨的哀鸣。
  一连找了大半天,仍不见杨六郎和杨业的踪跡,看赵云沮丧的神情,普利斯
  走上前安慰道「唉呀~别这么悲观嘛…如果找不到尸体就表示他们还活着啊…」
  「…杨兄弟…」赵云似乎完全没把普利斯的话听进心里,紧皱着眉头,握紧了拳头,心中悲愴的情绪已濒临决堤。
  「…我想杨六郎应该已经回汴京城了…但杨业可能就…」楚芸长叹口气道。
  「…你怎么会知道?」普利斯半信半疑问。
  楚芸瞪了一眼普利斯,撇过头道「那还用说,我的中国歷史可是比『某人』好太多了~」
  「喂!我是『西方』的神游者欸!哪里用得到什么中国歷史啊!不然我考你西洋史看看?」
  「(…糟糕…被反将一军了…我的西洋史从来没有及格过…)…我…我看还是算了,现在还是找杨六郎要紧,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暂时不和你计较!」楚芸偷偷捏了一把冷汗道。
  「…就依夏姑娘的意思,回汴京城看看吧…」听赵云这么说,为了节省旅途时间,楚芸便解开「雷之虎」的封印,和赵云一同跨上虎背准备前往汴京。
  「哇!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养这种『宠物』啊!」普利斯看着巨虎惊讶地大喊道。
  雷之虎一听「宠物」二字,似乎有些不悦,聚精会神地匯聚全身的电流,并一个劲儿地朝普利斯放射出去,普利斯赶紧跳开闪避,但巨虎却并未因此消气,反倒一不做二不休,不断释放出强劲的电流,只见普利斯一个不留神跌了一跤,皮衣竟被电出了火花。
  「喂!虎姑婆!你也该适可而止了吧!这件皮衣可是装载了将近一吨重的极品枪械欸!要是被烧毁了,我以后怎么带啊!」
  「谁叫你要说它是『宠物』,它可是『神兽』欸~不教训你一下怎么行~」楚芸不以为意道。
  「…可恶…早知道那个时候让你被双头蛇吞掉算了…」普利斯不甘心地嘟囔着。
  「如果你要待在那里碎碎念的话…我和赵云就先走一步囉~」楚芸说完便指示巨虎向前衝,普利斯见状,赶忙抓紧巨虎飞扬而起的长尾巴大喊道「喂!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欸!」
  「还好吧~顺便训练一下臂力啊~」楚芸无所谓道。
  普利斯奋力抓紧巨虎不停上下剧烈摆动的尾巴,不过一眨眼,双手便已发红发烫爆青筋,五官也已皱缩成一团,活像个刚出笼的蒸包子,全身冒出冷汗如雨下,赵云一看赶忙伸手道「普兄弟,快上来吧!在这么下去身体吃不消的…」
  「(…我又不是自愿这样的…)…赵云~」普利斯热泪盈眶,感动地抓住赵云的手臂跳上虎背,捲起袖子正打算好好和楚芸算这笔帐,却被赵云看穿给拦了下来。
  「还是算了吧…和夏姑娘作对,非上策啊…」赵云神情担忧道。
  普利斯想一想也有道理,便把满嘴的怨言暂时吞下肚。
  有了这「神速的坐骑」,眾人不到一个时辰便回到汴京城城郊,楚芸将白虎再次封印回白珠子收进包包,带着赵云和普利斯进了城门。
  此次战败的消息似乎已传遍了汴京城的大街小巷,家家户户门前皆掛上白布,人人披麻带孝在自家宅院里因出征而牺牲的丈夫儿子弔唁,平时吵杂喧闹的大街如今空无一人,一片冷清,从四面八方传来的阵阵哀誄辞显得格外凄凉。
  三人走在空荡荡的街上,听着祭文,脚步莫名感到沉重,此时,忽然望见位于前头金水河旁的天波杨府的匾额两旁,竟也同样悬掛着白布,两旁的门柱上各贴了一联白纸黑字的题辞且大门深锁。
  「看来杨家也正弔唁着杨家的亡灵,我们还是过几天再…」普利斯尚未说完,楚芸已拉起门前的两大金扣环敲打着大门大喊「杨六郎在吗?我们很担心他!」
  「太大声了啦!你真的很脱线欸…难道你完全没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很凝重吗?(…天啊…真是丢脸丢到宋朝了…)」
  「拜託!我们才没那个美国时间等呢!这样虽然不太好,但却是最快能找到杨六郎的办法嘛…」
  这时,沉重的大红门缓缓向外开啟,一张张纯白状似铜钱的孔形冥纸随风飘出,一名穿戴孝服的老先生走了出来,毕恭毕敬地轻声问「敢问几位公子是六少爷的什么人?」
  「我们曾是战友。」赵云站上前坚定道。
  「…是否是夏公子、普公子?」老先生咳了几声问。
  「(…普…公子?…)…算是吧…」普利斯无奈道。
  「那请诸位随我来…」老先生说完便领着眾人进了杨府,只见正厅里长跪着一个人影,身前的檯桌上排满了灵位,身旁站了一名老妇人,不时以衣袖擦拭着脸上泪水。
  「…是杨兄弟!」赵云这一喊,那人回过头来,果然是杨六郎,看着赵云毫发无伤地站在自己眼前,杨六郎显得有些吃惊,楚芸赶忙上前将事情一五一十解释清楚,但杨六郎似乎仍存有许多疑问…「…所以诸位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是东方神游者夏楚芸,普利斯是西方的神游者,赵云则是如假包换的三国赵子龙。」
  「…虽然我还不是很明白,但赵兄弟没事真是太好了…」杨六郎似乎心情舒坦了许多。
  「这位赵公子想必就是为我六郎挨下数支箭的恩人吧?」原来一旁站的妇人便是杨业的结发妻子─佘太君。
  「此等小事,还请老太君别放在心上…」赵云拱手一揖道。
  「救命之恩乃大事也,诸位就在这儿暂时住下吧…还望诸位不嫌弃寒舍…」
  「(这么大的宅院…哪里像『寒舍』啊…)」老太君客气了,我们哪里有嫌弃之理?楚芸说完接着道「让我们也为这些为国牺牲的杨家英雄上炷香吧…」
  佘太君一听,欣慰地对楚芸微微笑,便带眾人进了正厅,并将香递给眾人。
  三人便领香长跪于地,诚心地为眾逝去的杨家英雄祈福,此时,楚芸却赫然
  发现没有杨业的灵位,慌张地问「敢问杨令公现在何处?」
  「…家父为掩护我逃跑,身受重伤而被蛮人生擒…至今仍生死未卜…」杨六郎面色凝重道。
  待眾人在杨府的第二天,竟传来杨业绝食而死的死讯,宋太宗却因听信小人谗言,仅赐予杨业五品官的一半赏赐,佘太君为此愤而几次亲自面见皇上,却都未果,楚芸再也忍无可忍,破口大骂…「这个狗皇帝!既然连自己的臣子是忠是奸都分不清楚,我非得告诉他真相不可!」说完便回房换回一身现代服,并拿出美女所送的笔筒型武器筒,并按下有着「法仗」图案的按钮,只见立刻弹出了一根长两公尺的金黄色星形法仗。
  楚芸接着解开了雷之虎的封印,不顾三七二十一的骑上虎背,朝皇宫衝去。
  「…不会吧…这么乱来…」普利斯摇摇头便也和赵云随后跟上。
  一路上吓坏了全城百姓,纷纷躲回家闭门不出。
  此时正是早朝,眾文武百官和宋太宗皆位在正殿,楚芸便骑着巨虎一口气跳过皇宫围墙,朝正殿扑了进去,上前大喊「赵匡义!你识人不明,该当何罪!」
  眾人一听赶忙回头看,楚芸手持的金黄法仗受到晨曦的照射反射出神圣般的金光,在加上身骑浑身散发出电流的巨型白虎,让眾文武百官深信不疑─其为天界下凡的神仙。
  「姑娘为何人?」宋太宗半信半疑问。
  「(…真是铁齿的人…都这样了还有勇气怀疑…)本神是玉皇大帝派下的神差,是来传达玉帝旨意的。」楚芸镇定道。
  「此话怎讲?」
  「哼!你识人不明,拔擢奸佞小人,漠视忠良,玉帝震怒,特地派本神来
  此制裁你。」楚芸举起法仗指向宋太宗的鼻子道。
  宋太宗一听,疑惑问「朕何时识人不明?」
  「这例子可多了,就拿最近的来说吧…杨业一生为宋朝征战立功,最后不愿投降蛮族,绝食而死,如此忠贞的义节,竟被你身旁那些奸佞小人的三言两语完全抹煞,这不是识人不明又是什么?身为人界的一国之君竟如此昏庸,难道不该被制裁?玉帝将人界重任託付于你,但你自己看看,到底都做了什么好事!」
  「…朕…朕又怎知道此事是真是假?说不定…杨业才是真正的奸臣!」宋太宗故作镇定,其实心里很是慌张。
  楚芸听了,摇摇头,将法仗一挥,雷之虎立刻放射出强劲的电流,将正垫内所有装饰品瞬间击碎,宋太宗看了,赶紧下跪道「神差说的有理,是朕识人不明,误信小人谗言,还望神差转告玉帝再给朕一次洗心革面的机会,朕绝不会让此事再发生,并替杨业一家人平反。」
  楚芸轻轻点点头道「…玉帝一向仁慈爱民,看你已有悔过之心的份上,本神会替你向玉帝请求开恩,至于结果…本神也无法保证…最后再告诉你,真正背信弃义的是潘美那伙人,本和杨业约好在陈家口会合,并带援军接应,却顾自身安危而率军逃跑,导致这次的惨败…你若不信,现在可与他当面对质!」楚芸说完便以冷酷的眼神盯着潘美。
  站在一旁的潘美一听,顿时哑口无言,双脚瘫软,重跪在地直冒冷汗,口中不停支吾着。
  宋太宗看潘美一副心虚样,大骂道「大胆潘美竟敢欺瞒朕!还因此劳烦神差大人…你该当何罪!」
  「…臣…臣该死…是臣不好…还请皇上恕罪…」潘美俯跪在地央求着。
  「哼!现在后悔,为时已晚,赵匡义!该是朝廷清除不洁的时候了…」楚芸说完不屑地瞪了潘美一眼,便骑着巨虎离开了皇宫。
  待楚芸回到天波府,换回了宋装,普利斯捏了把冷汗叹气道「还真亏你想得出这种办法来…我刚才在旁边看,都吓出汗来了…」
  「不这样的话那狗皇帝哪会听我们说啊…这算是不得已的下下策了…」
  「…不过,多亏了夏姑娘,杨家终于获得了平反…」赵云微笑道。
  隔天一大早,宋太宗果然下了詔书表示痛惜,曰:「诚坚金石,气傲风云」并赐其一品官的物品以示敬意,更替杨六郎升迁为崇仪副史。
  待佘太君自朝中接过詔书,回府便转手将詔书双手献予楚芸…「…老太君…这詔书…」楚芸错愕问。
  「收下吧…算是我杨家还的人情,老身知道,皇上不会这么轻易就改变心意的,更何况公子先前说过,所需要的『忠义之心』便是此詔书,毕竟人已故,留此詔书也无用…」
  「…谢啦…老太君…」楚芸接过詔书,顿时一阵鼻酸。
  「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快去完成你的使命吧…」佘太君温柔道。
  楚芸赶紧擦乾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轻轻点头答应。
  另一边,赵云、普利斯和杨六郎则在后院的凉亭内尽情饮酒谈笑…。
  「能结识赵兄弟和普兄弟,实是我杨六郎的荣幸,来!我敬你们一杯!」说完便一口灌下一壶酒。
  「赵某永远不会忘记曾与杨兄弟生死患难,还望杨兄弟今后多加保重!」赵云说完也乾了一杯。
  「你们好大的胆子,喝酒竟然不找我?」楚芸手拿詔书,缓缓走进赵云道。
  三人就这样,畅饮了一个晚上。
  隔天一早,楚芸一行人便告别了佘太君和杨六郎,再次踏上旅程。
  正当楚芸准备佈阵前往下个朝代,普利斯忽然问道「我们目前已经收集几样宝物啦?」
  赵云想了想回道「…已经三样了,分别是『七彩舍利子』、『秦王之血』和『忠义之心』…」
  「收集这些奇怪的东西有什么作用吗?」普利斯疑惑问。
  「你不也是神游者吗?…这种事用膝盖想也知道…」楚芸摇摇头叹口气道。
  「你要我说几次啊!我是西方的神游者又不是东方的,我哪知道你拿这些要干嘛啊!」
  「你很烦欸!…不然我重头和你解释一次好了…每当有人掉入时空乱流的时候,美女的『天书』就会出现那个人的名字,和要送他回去所必须的宝物,且因人而异,等到宝物都收齐了,就可以佈阵送他回去他消失的时间点…」
  「这个我也知道啊!我要问的是这些宝物个别代表的意义啦!」普利斯不耐烦道。
  「…意义?…这个嘛…我也不知道欸…」楚芸无奈地抓了抓头。
  普利斯挑了挑眉,无奈道「你连意义都不知道,那还收集什么鬼啊…」
  「你问我我要问谁啊!『天书』在美女那里嘛!」楚芸恼羞成怒地大喊。
  赵云见两人越吵越兇,赶忙劝道「两位先冷静一点…」
  「那你之前看到『天书』的时候也至少记一下意义是什么吧!」
  「那么多宝物,每个意义又写的那~么长,我哪背得起来啊!」
  「…是你懒得去记吧…」普利斯轻声道。
  「你说什么!」楚芸紧握拳头,气得脸红脖子粗。
  「两位先冷静一下…」赵云无奈道,但似乎完全不被理会。
  「那下一个要收集的宝物是什么啊?」普利斯似乎已不想再争吵,赶忙转移话题。
  「…我记得是西晋的『神之对剑』…但是光靠字面的意思根本摸不着头绪…」
  「(看吧…这就是没背意义的后果…)…那你打算怎么办?」普利斯叹口气问。
  「先到西晋再说吧~反正船到墙头自然直~」楚芸说完便拿出灵珠,念咒啟动阵法,离开了宋朝,前往司马家的天下─西晋…。
  正当三人准备落定,普利斯赫然发现自己所站的位置正巧在一口古井的正上方,普利斯赶忙往旁边一跳,这才没坠落井底…「虎姑婆!你想害死我啊!要不是我反应快,早就死了!」普利斯拍拍胸尚有些馀悸犹存…。
  「你不是很『灵活』吗?这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危险吧~」楚芸不以为意道。
  「…我猜你根本是故意的…」普利斯斜瞪楚芸一眼。
  这时,两名身穿粗布衣的平民从旁走过,似乎正讨论些什么…「你听说了吗?最近在莫干山举办了一场武林大会呢!」
  「武林大会?难不成武林发生了什么大事?」
  「据说是在莫干山发现了『干将』和『莫邪』…」
  「干将和莫邪?那不是失踪已久的两把神剑吗?当真找到了?」那人露出了惊讶的神情道。
  「可不是嘛!据说他们打算藉着武林大会决定谁有资格获得这对神剑,并选出武林盟主…」
  听到这儿,普利斯心想「…干将莫邪…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
  「干将莫邪不是上古时候无端失踪的两把神剑吗…」赵云疑惑道。
  楚芸想了想,一弹指道「我知道『神之对剑』的意思了!」
  「…真的假的…你哪时候那么聪明啦…」普利斯一脸怀疑道。
  「我本来就很聪明,是你『有眼不识泰山』罢了~」
  「是啊!夏姑娘就如孔明先生一般神机妙算呢!」听赵云这么说,楚芸倒是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心里暗自高兴着,普利斯则脸色一阵青…「(…赵云的脑袋没问题吧…这种脱线的神游者也能和诸葛亮比?)…赵云…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做人要说实话喔…」
  楚芸一听,皱了一下眉头,趁赵云不注意,一拳打在普利斯俊秀的脸上,并马上挺直站好,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只见普利斯的脸立刻发
  红发烫,不久便肿起一个大包。
  「虎姑婆!你!…」普利斯疼得说不出话,双眼燃起熊熊怒火紧盯着楚芸,心想…「虽然耶穌说『如果有人打你的右脸,请把左脸也给他打』…但是我现在恨不得把她打成猪头!」
  「普兄弟?你的脸…」赵云看着普利斯脸上的大包担忧问。
  普利斯正要解释,楚芸赶忙插话道「唉呀~他没事啦~只是昨天忘了刷牙,突然牙痛而已~」
  赵云听完拍拍普利斯的肩道「普兄弟,以后要记得刷牙,免得又牙疼了…」
  「(…我确定赵云的脑袋有问题…这种鬼话他也信…)…我懒得解释了…」普利斯无奈地摇摇头接着忍痛问「…你怎么这么肯定『神之对剑』就是干将莫邪?」
  「传说干将莫邪本是一对铸剑夫妻,后来吴王闔閭要求他们用金铁铸一把神剑,但金铁却始终不鎔,莫邪便捨身跳进铸剑炉中做炉神,便做出了两把神剑『干将』和『莫邪』,后来两把剑便无端消失,根据歷史记载,西晋的时候又莫名復出…」楚芸一脸认真的解释。
  赵云一听,沉思一番道「…如果你说得没错,『神之对剑』八成就是指它们了…」
  「你怀疑我说的吗?」楚芸对普利斯微笑道,但似乎隐约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没…没有啊…(你说的都对总行了吧…)」普利斯无奈苦笑道。
  「夏姑娘莫非打算参加武林大会?」
  「唉呀~那用得着我出马,有赵云一定会获胜的啊~」楚芸拍拍赵云的肩自信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但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全都参加比较
  好…(嘿嘿…只要我有枪一定就能赢,到时候绝对要让夏楚芸甘拜下风~)」
  「说得也是,那我们这就前往莫干山~」说完,三人便往莫干山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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