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我跟她没可能

  苏为一受伤的事情很快被自己父亲知道,苏茂生在国外谈生意,没办法回来,就让苏为一的继母来接她回去。
  苏为一不想回去,待在那个家里,她感觉自己呼吸不上来。
  “苏为一,我来这地儿接你不容易,识相的赶紧跟我走!”
  这样的冷嘲热讽苏为一听的都厌倦了,她索性闭上眼睛,“阿姨请回吧!我只是小伤,不需要回家养着。”
  苏为一的继母冷哼,“我当然知道,要不是你父亲,你求我我也不来!”
  苏为一头痛,这个继母在她父亲面前的时候,对自己比对她女儿都要好,可只有她们两个的时候,她一个眼神都不想看自己,毕竟抢了继承权,惹的她们恨不得让自己死在这里。
  “苏为一,你当初为什么要回来,你就一辈子待在那个破地方不好吗?为什么回来抢走我跟我女儿的一切。”
  “你表面无欲无求,看起来柔柔弱弱,多清高一样,可你跟你母亲一样,骨子里是贪婪的,还不都是为了钱!”
  苏为一揉着太阳穴,不愿意跟她说话,可任她脾气再好,听到这样的话也忍不住了,“阿姨,您别忘了,这一切本该就是我的,就算你不愿意,可你不得不承认,我才是我父亲唯一的亲生女儿。”
  苏为一一字一句,惹的继母立马变了脸,摔门而去。
  苏为一都习惯了。自从自己住进那个家里,这样的场景都不只一次两次了,从她们弄湿她的被子,剪坏她的礼服,推她从楼梯摔下,在她的饭菜里偷偷加安眠药,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家早就不是家了,这里是龙潭虎穴。
  苏为一闭上眼睛,眼泪慢慢收回去,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世界还是美好的。
  三连二班的班长最近很不对劲儿,经常请假外出,连指导员都知道了,特地找他谈话,“宋元,你受伤了?”
  “报告指导员,我没有。”
  指导员甩手,“得了,好好说话,你最近一直去医院干嘛?”
  宋元垂眸,紧抿着嘴唇,不发一言。
  相处了两年,指导员也知道宋元的性子,就是个闷葫芦,三天说不了一句话,反正是他不想说的,没人可以逼的了他。
  “听说那天晚上救了个姑娘?”
  听到这句话,宋元死寂的眼神突然颤了一下。
  指导员继续,“我听小王说,你当时情况不对,怎么,认识啊?”
  军人不对长官撒谎,宋元轻声应下,“认识。”
  “前女友?”指导员一下子正中要害。
  宋元眸色暗了暗,侧脸又黑了几分。
  指导员看到这里就全明白了,“放不下人的话就去追,大老爷们要什么面子,再说了,面子重要还是媳妇重要,年轻时候做的混账事不怕,怕的是你执迷不悟。”
  “不,她只是以前的一个旧相识,我跟她。”
  宋元闭了闭眼,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住,“没有可能。”
  宋元这个人嫉恶如仇,像狼一样,抛弃过他一次的人,他永远不会再相信,苏为一辜负了他十几年的深情,他在心里早就把她划去了。
  指导员看着宋元的样子突然笑了,“年轻人,委屈自己做什么。”
  苏为一自己在医院呆了一周,眼看着就要开学了,她倒是不急,反正最后一年了,也是实习,在哪里都一样的。
  她安心的在医院养病,白天她跟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可到晚上,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她坐在床上,看着月亮,眼神空洞,眼泪不知不觉的落下来,浑身散发着压抑,痛苦,就算是入睡了,也睡不安生,她一直再哭。
  或许老天是惩罚她,让她每晚噩梦缠身,夜夜忍受生离的痛苦,她无数次的梦到血泊中的宋元,他有时恶狠狠的看着自己,有时却不看自己,慢慢模糊的,他的脸慢慢模糊。
  她走的干净,什么都没有带,除了宋元亲手打的这银镯子,就连她成人礼时宋元送的银簪都没有拿。
  又是一夜,她抱着自己在床上辗转反侧,腹部传来恶心的感觉,她急忙下床,拉开抽屉拿出药瓶,水都来不及喝就吞了药片。
  药片很苦,可再苦也没有心苦,喝了药,苏为一波动的情绪慢慢缓和了一点儿,她躺在床上,眼泪滑过消瘦的脸庞,落到薄被里消失不见,
  她下意识的握紧手腕,那里却空了,她的镯子丢了,她反复的问,反复的求,可镯子再没有回来。
  她没有宋元的照片,从林城回来以后,她把自己锁在房子里,三天水米不进,只抱着宋元的照片躺在床上,半死不活,活脱脱一副弃世模样。
  苏茂生气极,把手机夺走,用脚踩碎,那是苏为一第一次自杀,她吞了安眠药,要不是家里的阿姨发现的早,她早就去陪妈妈了。
  思念是一种痛,爱而不得更是,没了照片的苏为一变得疯疯癫癫,常常自言自语,夜半低声哭泣,后来,她得了病,一种叫做宋元的抑郁症。
  腹肌的翻滚再也压不住,苏为一赤着脚冲到卫生间,都要把酸水都吐出来了,可还是难受,好想看到自己身上出现红色的血珠,很小一把刀就可以,轻轻一划,血线慢慢扩大,变粗变成,最后凝聚成血珠落下来,那样该多舒服啊!
  苏为一看着近在咫尺的水果刀,脸上突然出现一种煎熬,脑袋里好像有个人在阻止她,“为一,不要这样做,为一,不要。”
  最终以水果刀划到手臂上为结束,刀尖滑过肌肤的快感令苏为一一下满足,细嫩的皮肤上,仔细看有好几条疤,三年,她每次熬不住了,就划一刀。
  还是睡不着,苏为一索性吞了安眠药,也不怕过量,要是可以长睡不醒,她倒也愿意,因为夜里实在是太长了。
  “你说,会不会有人隔了两三年还爱我?”她看着窗外的月亮,哽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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