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夏清雅也不想自己表现得像个矫情又别扭的女人,可她心里藏着的事儿没法对靳宇轩说。
  其实医院那边已经电话通知她去拿检查结果了,但她一直都拖着。
  对未知的将来的那种害怕,几乎将她逼疯了。
  不是有人常说么?越是年纪大,就越是害怕去体检,就怕自己万一查出什么毛病来,那就是承受不起的打击了。
  女人有谁不介意自己的外表?说完全不在意,那都是骗人的。
  靳宇轩对自己的身体有多迷恋,夏清雅很清楚,每回亲热的时候,他总喜欢捧着她的某处高地亲个不停。
  不都说男人其实潜意识里都有些恋、母情结么?所以会对那个部位格外迷恋和喜欢。
  夏清雅根本就不敢想象,要是将它切除了,靳宇轩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反正她自己是接受不了这种残缺美了。
  也许,从此以后连照镜子的勇气都没有了吧??
  电话里,医生并没有说出结果,但那样严肃沉重的语气,已然让夏清雅手脚冰凉。
  她像个鸵鸟似的,深深地将自己的脑袋埋起来,自欺欺人地以为,这样别人就看不到自己了。
  只要她一天不去取那检查结果,就可以自欺欺人地深信自己没事儿。
  “舒坦了?”眯着眼小憩的男人慵懒地开口,侧过身子撑着脑袋,双眸火热地凝视着怀里的人儿。
  被喂饱的小女人脸色红润,美目顾盼间都是柔情,让靳少爷刚平静下来的某个部位又开始蠢蠢欲动,恨不得再好好地疼她一遍。
  不过靳宇轩并没有被欲、望冲昏头脑,他把手放在夏清雅的左胸口:“你这里有事儿。”
  他这话让夏清雅听得胆战心惊,脸色都吓得煞白。
  这么小心翼翼,还是让他觉察出来了吗??也是,他到底是学医的,也许光凭手感就能发现不一样了吧??
  “到底有什么心事?能不能和我说说?”靳宇轩温柔地抬起夏清雅的脸,眸子里写满了深深的担忧。
  夏清雅暗自松了一口气,顺势依偎在他的胸口,借着这个动作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看菲菲和姐姐那样,心里不太好受,挺心疼她们俩的。也许是我杞人忧天吧,我也为她们的将来感到担心,虽然她们俩现在都在强颜欢笑,但我知道她们其实被伤得很深。”
  爱情这玩意儿,真的是杀人不见血。
  靳宇轩知道夏清雅和莫菲菲的感情很好,也知道她和自己的姐姐很谈得来,所以对夏清雅的话深信不疑。
  也许是夏清雅的肿块最近不太明显吧,加上生理期前后,即便摸到有些硬,也没让靳宇轩往心里去。
  不过靳宇轩现阶段更关心的事儿,就是要抓紧调理好夏清雅的身子,好让她受孕。
  别人结了婚恨不得过上几年的二人世界,不让孩子来打扰,毕竟生了孩子后,每天的大半时间都是围着孩子转了。
  靳家的情况要好一点儿。
  孙苗苗女士自打真的退休了之后,就闲得不得了,每天都想着要找谁陪她玩儿。
  前两天甚至被记者拍到,孙女士和赵青一块儿喝下午茶,那些八卦杂志的娱记免不了又借题发挥。
  说什么首长夫人其实还是更中意赵青,遗憾的是自己儿子偏偏爱的是别人。
  这种言论被靳宇轩看到,第一时间就让樊灏去处理了。
  虽然市面上已经见不到那些杂志和报纸,但也有不少人已经买了,这事儿也印在了靳宇轩的脑海里。
  他为此还特地给母亲打了电话,希望母亲能稍微注意点儿,毕竟是这么敏感的关系。
  孙女士罕见的居然没有反驳儿子的指责。
  她是这样的身份,自然明白过来自己确实是欠考虑了。赵青那是曾经和靳宇轩谈婚论嫁的人,如今靳宇轩都订婚了,眼看着就要举办婚礼,她这个做婆婆的还和其他年轻女子来往过密,那不是在打儿媳妇儿的脸么?
  靳宇轩稍微提了一下,孙女士就收敛了。赵青再邀约的时候,她都找借口推掉了。
  说实话,赵青是比夏清雅更得孙女士的欢心。
  赵青多会来事儿的一个人啊,嘴巴又甜,还经常给孙女士送点儿小礼物什么的,哄得老太太心花怒放。
  夏清雅是不太会做这些表面功夫,她也不是会轻易跟人套近乎的性子。
  到了孙女士的面前,自然就显得夏清雅太清冷,不太会做人了。当然,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会有不同的性格也很正常。
  何况人和人的相处,还要讲缘分。
  一把年纪还不能省心的,不只是孙女士,还有桑雅兰。
  自打和夏清闹开了以后,桑雅兰也是一天天在家里长吁短叹的,自责得几乎茶饭不思。
  夏启岩劝也劝过,训也训过,但桑雅兰就是不肯放过自己。
  她始终觉得,夏清这副德性都是因为她这个做养母的管教不到位,养女不教母之过。
  更让桑雅兰伤心的是,夏清说翻脸就翻脸,连真面目都暴、露出来了,还不惜和他们翻脸。
  养了那么多年的女儿,就算没有血脉亲情,也还有恩情在吧?
  现在的夏清已然毫无顾忌,除了曲盛君,她的世界里根本就不需要任何别的人。
  曲盛君一如既往的忙,甚至比以前还要忙,总是飞人似的世界各地的跑,夏清就像个温顺的小女人,除了上班,就是在家里等着曲盛君回来。
  逼得曲盛君天天要装作很忙的样子,偶尔夏清心血来潮,提出要到机场去接他的机,曲盛君还得做戏做全套,让司机把他送去机场,专程等着夏清过来。
  这日子过的,真是心累。
  虽然演戏演得累,好歹还算风平浪静,夏清也没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毕竟曲盛君是那么清心寡欲的一个人,他当然不会像那些纨绔子弟那样,整天沉迷于女色。
  夏清主动求欢的时候,曲盛君要么推说自己很累,要么就直接在书房里办公,忙得不可开交的样子。
  女人多少还是有点儿羞耻之心的,即使倒贴,也会有个限度。
  尤其是夏清这样心高气傲的性子,她更不可能求着曲盛君要自己,有些事儿点到为止就好。
  不过很快就发生了一件事儿,打破了他们俩默契的这个平衡点。
  夏清一连好些天都恶心犯呕,她起初没在意,以为是肠胃炎,或是吃错了什么东西才会这样。
  猛然想起自己的“亲戚”好像过了该来的日子还没来,夏清连夜开车去药店买了验孕棒。
  她既期待又紧张,一整晚都没睡好。
  翻来覆去的,还不时地摸摸自己的肚子,不知道里头是不是已经有一条小生命在孕育?
  如果真的有了,那曲盛君知道这个消息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他会和她一样兴奋吗?
  还是……会让她把孩子打掉?
  夏清心里没底儿,还有些害怕,虽然这一切都是在她计划中的事儿。
  她不就是盼着,能尽快怀上孩子,然后好把曲盛君绑在自己的身边吗?只要明天早上验一下,就知道是不是美梦成真了。
  至于计划能不能成功,还要看曲盛君的态度。
  这么纠结地过了一夜,天蒙蒙亮的时候,夏清就躺不住了,爬起来拿了验孕棒就冲进浴室。
  等待结果的那短短时间里,夏清简直度秒如年。
  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验孕棒,心底的雀跃呼之欲出,她甚至迫不及待地想为曲盛君生孩子!
  一个女人只有爱惨了,才会心甘情愿为男人做这样的事儿。
  十月怀胎的过程有多遭罪多不便,自然不用说,光是生孩子的时候要经历的痛苦,就是人的极限了。
  只要曲盛君给孩子出生的机会,夏清觉得,就是要经受上刀山下油锅的考验,她都可以咬牙忍住。
  验孕棒开始起了变化,一条红色的线条出现了,夏清几乎屏住了呼吸。
  她一瞬不瞬地继续盯着,直到第二条线出现时,夏清才笑了。
  下一秒,豆大的泪珠又顺着她的脸颊滑落,这是喜极而泣的泪水,她的梦想,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剩下的,就看曲盛君怎么想了。
  夏清心情忐忑地拨了曲盛君的电话,他的声音清清淡淡地传来:“夏清?怎么早打来,有什么事儿吗?”
  即便住在了一起,曲盛君和夏清说话依然是这么的客套又疏离。
  虽然有了亲密的关系,仍不能让夏清更走入曲盛君的内心一些,这也是夏清一直感到无力的地方。
  “我……我怀孕了。”夏清底气不足,说完这话,连大气都不敢喘,呼吸也尽量放缓,生怕错过了曲盛君说的每一个字儿。
  曲盛君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么件事儿,怔了怔,又问:“确定吗?”
  他的反应太过冷静,语气连一点儿起伏都没有,让夏清很是失望。
  不过夏清也很了解,曲盛君是个稳重的人,做什么事儿都很谨慎,老成得像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儿。
  她喜欢曲盛君的,不正是这份淡定从容吗?
  夏清压下心头的不快,耐着性子说:“我刚用验孕棒验过了,应该是没错。要不……一会儿我再去医院检查?”
  “嗯,好,检查结果出来了记得给我打电话。”曲盛君这回倒是一点儿都不含糊。
  他又道:“去医院注意点儿,人多,要是累了就找地方休息。”
  曲盛君的性格淡漠,就连关心人,也是这样淡淡的。
  尽管如此,对夏清来说已经足够了,她觉得曲盛君还是很在乎自己的。于是甜滋滋地应下,便挂了电话。
  也许,有个孩子能让曲盛君改变吧?没准儿他们俩之间就多了个联系的纽带,更亲密无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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