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想你想的

  “我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被粟歌这么一说,顾唯辞过了足足有十秒钟才反应过来,别开了眸子道。
  “可是我觉得不好。”粟歌轻轻地摇头,看着碗里的饭菜,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你现在这样子,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儿肉又没了。”
  听到粟歌这么说,顾唯辞的呼吸都随之一窒。
  粟歌这句话听着很平常,但是那一句“养点儿肉”,却是在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一时间,顾唯辞觉得自己很想哭又很难堪,凭什么她要在这个男人面前时不时就被挑拨了心绪,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这么一想,顾唯辞当即狠狠地瞪了粟歌一眼,几乎是不假思索道:“你只是说我吗?你以为你自己能够好到哪里去?自己还不是一样的瘦了这么多!”
  顾唯辞的话音刚落,粟歌便低低的笑了一声,接着笑声又大了三分,笑得肩膀都抑制不住的抖动起来,最后笑得嗓子里蹿出来一串咳嗽……
  顾唯辞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终究是闷了声音,有些郁闷道,“你别笑了。”
  本来就是扁桃体发炎,说话都难受,还偏偏要笑……
  “宝贝儿,我瘦了是因为想你想的,你瘦了……也是因为想我吗?”顾唯辞说不笑,粟歌还真的一会儿就停了下来,只是那看着顾唯辞的表情却又变得格外的欢喜与满足。
  “你……”顾唯辞愣愣地看着粟歌,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她当初和粟歌确立关系之后,其实就明白了眼前的男人并非对于什么事情都是沉默寡言的,他的沉默与寡言只是因为在公司在商场的需要,对于自己他从未吝啬过他的言语。
  可是现在……顾唯辞只想他能够消停一会儿,好好把这顿饭吃了……
  毕竟他是真的瘦了。
  粟歌看着顾唯辞的表情,眸子里的神色变得越来越深邃,低声道:“是吧?”
  这句话虽然粟歌用了疑问的口吻,但是顾唯辞却能够听出来,他用了肯定的口气。
  一时间,顾唯辞突然很生气,特别的生气,凭什么这个男人一过来就是一副笃定了自己还会跟他回去,还爱着他的样子?
  当初分手是她说的,可是他也是答应了不是吗?两个已经分手了人,今天这样子又算什么?
  哪怕是中间有误会,他不应该先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把事情解释清楚吗?
  这么一想,顾唯辞便再也忍不住,眼泪一下子就充满了眼眶,然后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从粟歌出现到现在,顾唯辞的泪水似乎变得格外的脆弱。
  “对不起对不起,别哭……宝贝儿我错了,你别哭。”一看到顾唯辞的泪水,粟歌先是愣了一下,那刚刚还带着丝丝得意,九分深邃的眸子立马变成了五分痛苦五分焦急。
  泪水朦胧下,顾唯辞从来没有看到眼前的男人这么焦急,这么狼狈过……
  手里的碗被他匆匆忙忙的放在桌上,连鞋子都顾不得穿,粟歌下床一把将顾唯辞抱进了怀里,“宝贝儿我错了,别哭了,别哭了。”
  抱着顾唯辞,粟歌的手掌在她的背上拍了拍,轻轻地一下又一下,“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我应该把事情都和你说的,对不起,我后悔了。”
  被粟歌紧紧地拥在怀里,顾唯辞的手臂抬起来又放下,最后捏得自己掌心有了几个鲜红的指甲印这才松开。
  “粟歌,你能先放开我吗?”顾唯辞如是道。
  抱着顾唯辞的身体似乎怔了一下,粟歌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苦痛,闻声将顾唯辞抱得更紧了,“不放。”
  在顾唯辞的印象里,粟歌其实是个既霸道却又理智的人,不会下没有胜率的赌注,也不会说一些没有意义的话。
  可是刚刚那两个字,却莫名有种孩子般的语气在其中。
  抬起头,顾唯辞努力地让自己在窒息的感觉中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你先放开我,你先把饭吃了吧,你要说什么我听还不行吗?”
  说完这句话,顾唯辞闭上了眸子。如果说有什么真的会让她方寸大乱的,那就只有粟歌了。
  “行。”嘴角勾了一丝弧度,粟歌脸上的神色在一瞬间变得明亮起来,那双几乎深邃得将近要暗淡下去的眸子也多了几丝神采奕奕。
  “快吃吧。”将桌上的碗塞回到粟歌的手里,顾唯辞别过了头用手擦了擦眼泪。
  她只觉得粟歌刚刚前所未有的难堪,其实她何尝不是在粟歌面前已经难堪了不止一次两次?
  “你呢?”粟歌挑了挑眉头,碗里的菜几乎都可以称之为“地三鲜”了,如果这个顾唯辞还不吃的话……
  一想到这个,粟歌心里就难受得不行。
  “我等下就吃。”顾唯辞白了他一眼,抿了抿嘴角。
  听到顾唯辞这么说,粟歌顿时又放下了手里的碗筷,坐在床边朝离自己一两米距离的女人招了招手,“过来。”
  “干嘛?”顾唯辞轻轻哼了一声。
  “过来。”粟歌又道了一句,点了点头。
  顾唯辞嘴角撇了撇,垂下眸子,想着自己不过去等下这个男人还是得过来,于是乎还是过去了。
  在顾唯辞离粟歌还有一步的时候,坐在床上的男人伸手一拉,顾唯辞惊了一下正要逃离,却发现他只是将自己的身体也按着坐了下来。
  顾唯辞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当时,莫名的又有些懊恼,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你不吃的话,咱们就把事情说清楚吧。”粟歌垂了垂眸子,看着顾唯辞那神色变化明显的脸,嘴角勾了一丝清浅的笑容,“就和你说的那样,速效退烧药……等下说不定又得烧迷糊了,我怕没有机会。”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听到粟歌捏么一说,顾唯辞顿时心里漏了一拍瞪着眸子道,她怎么忘记了坐在床上的这个男人还是个高烧中病人呢?
  “好,是我在胡说八道。”粟歌点了点头,倒是顺着顾唯辞的话说了下去,“那你现在听我正儿八经说。”
  “粟歌……你要说什么我都会听,不管之后怎么样,其实你应该知道……我没有那么多的撒娇任性的余地,现在你先把饭吃了行吗?”咬了咬牙,顾唯辞苦笑一声话里的语气带了七分妥协三分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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