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苏醒
“还好还好,只是磕破了皮层。”包扎好之后,赵医生长吁了一口气。
他一开始看到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的脸色的时候,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不得了的事情。
好在现在检查之后,只是磕破了皮层,不是太大的伤口。
“谢谢赵医生了。”陈生走过来道。
在赵医生给顾唯辞检查伤口的时候,他就一直站在旁边,目光在顾唯辞的身体和粟歌之间徘徊。
“陈生你过来。”看了一眼一直坐在顾唯辞身边一动不动的人,赵医生压低了声音朝陈生招了招手。
陈生诧异的看了赵医生一下,目光里晃过一丝挣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跟了过去。
屋里,赵医生等到陈生出门之后顺手将诊室的门给带上了,陈生眉头狠狠一皱,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两个人出去,房门被关上,屋里只剩下两道身影,一道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道坐在床边目光深邃。
“赵医生,您让我来过来是……”咬了咬牙,陈生主动开口,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僵局。
“这个人……你认识吗?”转身倒了两杯茶,赵医生端了一杯给陈生,挑了挑眉头叹了一口气问道。
陈生脸色多了几分复杂,摇了摇头。
“我猜你也不认识。”嗤笑一声,赵医生抿了一口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啊……总是给别人做嫁衣。”
“赵医生,我……”陈生一愣,顿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才好。
“有没有说过你对人家顾老师有意思?”嘴角抿了抿,赵医生坐下来道,“今天我算是看出来了,不过啊……我劝你放弃,这个男人肯定和人家顾老师的关系不一般。”
“那又能够怎么样呢?”陈生眉头拧成了一道皱纹,捏紧了拳头,声音里带了几分沙哑。
他知道顾唯辞没有那么容易可以追到手,可是他现在还只是在想象中啊……难不成只是有这样想法都要被压制,都要被扼杀吗?
“我说孩子啊,你别倔。”嗤笑一声,赵医生眸子里多了几分复杂,目光中似乎带了某种别样的感慨,“我是过来人,我能够看得出来里头那个男人不好对付,而且顾老师人家那么优秀的一个人,不说别的就说长相,怎么就突然跑到了咱们这偏僻闭的地方来了,你以前想过这个问题没?”
“来了不就是因为想要离开过去吗。”陈生垂了垂眸子,捏紧了拳头轻轻呼了一口气。
这句话……他说得格外的艰难。
“你倒是也明白。”赵医生愣了一下,看着陈生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欣赏,“如果能够改变的了过去那就还好,可是改变不了你就不要再倔下去了。”
“什么才算是改变?”陈生转过头瞪大了眸子问道,“她来到了这里不就是已经是改变吗?”
“你看看你,又钻死胡同了吧?”赵医生摇了摇头,通透的眼睛里带了几分无奈与叹息,“到了这里是改变了,但是里头那个人算什么?你觉得他来了之后还能够和以前一样,人家顾唯辞还能够在这里待多久?”
赵医生一边说一边暗暗摇头,他还没有说上次去顾唯辞住的地方诊断的那个人也一样不简单呢……
“算了,你要是不信你过来。”看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纠结,赵医生眯了眯眸子将手里的杯子“嘭”的一声放在桌上起身朝诊室走去。
按照麻醉药的时间,应该差不多几分钟后也能够醒过来了。
陈生看着赵医生的身影,觉得自己的步子踏一步都重如千斤。
屋里,粟歌坐在床前,手指拂过顾唯辞贴在额头上的头发,动作小心翼翼得如同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不乖的女人……怎么就不会好好保护自己呢?
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粟歌轻轻叹了一口气,手指顺着顾唯辞的脸颊棱角滑下。
不乖的女人……怎么离开了这么久了还是和在b市的时候一样瘦呢?
将盖在顾唯辞身上的被子往上扯了扯,粟歌握紧顾唯辞的手,缓缓地闭上了眸子,抿紧了唇角。
不乖的女人……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离开你了。
顾唯辞是在一阵阵痛中醒过来的,迷迷糊糊的意识,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目光似乎有些模糊。
粟歌?顾唯辞诧异了一下,想要起身却觉得四肢都没有一点儿力气,想要抬起手来触碰一下这道朦胧的身影也有心无力。
好在顾唯辞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再度缓缓地闭上了眸子,顾唯辞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微笑,她刚刚肯定是因为幻视了,粟歌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儿呢?
粟歌他……应该在b市陪着他的未婚妻的。曾经他说过他的未婚妻是自己,可是终究不是她。
萧平川……
迷糊中的意识过去,顾唯辞脑海里昏迷前的意识也渐渐回笼。
想到和萧平川之间发生的事情,顾唯辞身体打了一个冷颤,再度猛地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然而,就在顾唯辞将粟歌的身影从脑海里驱逐出去,认清出自己需要面对的人是萧平川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再度潜入了她的耳朵。
这样低沉的,温柔的,如同夜间泉水的声音,让她的心都狠狠颤抖了一下!
“感觉怎么样?”不等她转过头去,那道声音再度传了过来,“宝贝,对不起。”
真的……是他!
“粟歌……你怎么,在这儿。”刚刚是来不及偏过头去,现在是不敢偏过头去。
不相信粟歌会出现在这儿,也是害怕这个又是一个幻觉。
于是,顾唯辞只敢用这样小心翼翼的,几乎是试探的话语询问。
“宝贝儿对不起,我来晚了。”抓着顾唯辞的手有些颤抖,粟歌看着躺在床上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来的女人,心痛的感觉让他前所未有的难受,“我来接你回家。”
来接她回家?
顾唯辞内心再度狠狠一震,其实在粟歌说出“宝贝儿”三个字的时候,她就已经不能自已了,可是带她回家这几个字,为什么听起来这么渺茫?
回家?回哪个家?她和他之间不是都已经结束了吗?哪里还有什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