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终结
罗长乐变得更呆了,他每天唯一的乐趣仿佛只剩下听罗永军唱歌。
“丢,丢,丢手绢,轻轻的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快来快来抓住他,快来快来抓住他……”
听着听着,罗长乐哇哇大哭。
唱着唱着,罗永军泪流满面。
有一天晚上罗永军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的儿子罗长乐恢复了正常,又变得像以前那样聪明伶俐了。
第二天他就碰到了一个江湖郎中,那个人告诉罗永军,他有办法能够治好罗长乐。
罗永军听了之后非常的开心,因为他觉得这是天意,头天晚上做梦梦见儿子好了,结果第二天就碰到一个郎中,说能够治好儿子,这不是天意是什么?那个江湖郎中告诉他,只需要用曼陀罗花,罂粟花,夜光花,再加上童子尿,用秘制的方法提炼成膏,每天给罗长乐服下,就能够治好罗长乐的脑瘫。
这一听就是假的,可是罗永军信了,而且是深信不疑。
他给了那个江湖郎中一万块钱,为了凑够这一万块钱,他甚至去卖了血。
然后那个江湖郎中把秘练的方法告诉了他。
罗永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那江湖郎中说的几样东西给凑齐了,然后又用他教的方法把这几样东西秘炼成膏给儿子罗长乐服下。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一个月之后他发现罗长乐的病好了许多,他的胳膊和腿的姿势不那么怪异了,晚上也不吵着腿疼了,甚至有时候罗长乐还会对着罗永军笑,就像个正常孩子一样的笑。
罗永军高兴坏了,他似乎看到了希望,无限的希望,所以他决定继续按照那江湖郎中的方法去治儿子的病,他相信一定会把儿子治好的。
有一天半夜的时候,儿子睡下了,罗永军检查了一遍铁路,走到半路的时候看到一个女人穿过了铁丝网,直直的朝着铁轨这边走来,他意识到这个女人要卧轨自杀。
因为他在这里工作的这几年,偶尔也会碰到想要卧轨自杀的人。
他连忙拉住了女人,女人好像喝了很多酒,哭喊着咆哮着歇斯底里,最后瘫倒在了罗永军的怀里,罗永军把这个女人带回了他和儿子的小屋。
女人的脸上满是泪痕,好像是经历了什么痛苦的事情,他和儿子睡在了地上,把那张唯一的小床让给了女人。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女人才醒了过来,却已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她什么都没说,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说,就离开了小屋走了。
女人走了之后,罗永军发现床单上有一大片鲜红的血迹,是那个女人来了月经,昨天晚上睡在这张小床上,红色的液体渗出来,落在了小床单上,染红了一大片。
罗永军给儿子熬好了药,然后顺手就把那张小床单给洗了,盆里的水成了红色,而罗永军不知道怎么着,不小心将盆里红色的脏水洒在了儿子的药碗里,儿子的药膏成了淡红色,他暗叫糟糕,怎么把女人的月经给洒到药膏里了呢?那药可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熬好的,罗永军不舍得把药倒掉,干脆一仰脖子自己把那药喝了下去,然后又重新给儿子熬了一碗。
本来这是一件小事儿,他也没在意,可是喝下了那药膏之后他突然觉得心神不宁,浑身燥热,而且脑海里一直在想着那个女人。
那个昨天晚上要卧轨自杀,却被他给救了的女人,他为什么脑海里一直会想着她?罗永军努力的压抑着这种想法,但是却怎么也压抑不住,第二天他终于忍不住了,找到了那个女人。
因为那个女人昨天晚上被罗永军救下,在他的小屋里睡了一晚,把工作证落在了那里,他拿着女人的工作证,找到了女人工作的公司。
那个女人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方清雅。
罗永军对公司前台的服务员说道:“我找方清雅。”
服务员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给方清雅打了电话,不一会儿方清雅就穿着一身职业装踩着高跟鞋出来了。
她和罗永军来到了公司的门口,冷冷的看着罗永军,然后说道:“昨天晚上我喝了酒,因为我失恋了,心情不好,所以头脑一热就想卧轨自杀,是你救了我,我知道,你现在找我来干什么?是想要钱?好,我可以给你钱。”
罗永军窘迫的摆着手,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不,我不要钱,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方清雅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我,我,我是说我很想你,脑子里抑制不住的想你,所以想来看看你。”
罗永军见到方清雅之后,有一股冲动,忍不住想要抱抱她,甚至亲亲她,然而方清雅瞪着眼睛看了他半天,突然间大声骂了一句:“流氓,你给我滚。”
然后方清雅狠狠的甩了罗永军一个耳光,踩着高跟鞋转身走了。
罗永军捂着被打的脸,愣在那里。
他回去之后,脑子里还是抑制不住的想着方清雅,他狠狠的扇自己的脸,骂自己没出息,但他觉得这不对劲儿,他不认为是自己爱上了方清雅,实际上他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女人,只不过那天晚上凑巧救了她而已,一面之缘。
罗永军虽然老实,但他的脑子并不笨,他想来想去终于觉察出不对劲儿的地方在哪儿了。
是那碗药膏。
那碗混合了女人月经的药膏。
他差点跳了起来,那药膏本来是治儿子的脑瘫的,不小心把混合着女人月经的水洒了进去,然后他喝下了那药膏,接着他就抑制不住的很想那个女人,很想见到她,很想抱抱她。
他想来想去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难不成用江湖郎中说的那几样东西,曼陀罗花,罂粟花,夜光花,童子尿,再加上一样女人的经血,这样秘制出来的药膏,一旦被男人喝掉,那个男人就会抑制不住的想那个女人,就像被那个女人勾了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