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四章 国宴

  天亮了。
  各家大臣以及前来参加朝会的各国使者全部都赶往皇宫。
  对于很多人来说是第1次参加,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仪式,这意味着他们真正的到了贵族当中,还是属于上层的那一类,激动无比,从前几天开始就会准备,从头到脚,一直带的人,所有的都要仔细检查,生怕出一点点的纰漏。
  但对于有些人而言,只不过是再正常不动不过的一个宴会而已,就是听听歌,吃吃饭,然后小息一会就各回各家。
  廖天启连衣服都没换,坐着马车慢慢地赶往皇宫。
  旁边的侍卫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道:“殿下,要不换根簪子吧。”
  “为何?”廖天启明知故问。
  “您,您这个簪子平日里怎么用都可以,但是这里到底是皇宫,咱们来人家的地盘上,俗话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他们跟咱们的实力乃是相当,断然不可能落了人家的面子。”
  “你多虑了,我就是带了一根普通的簪子而已,怎么就落了他们的面子呢?又没有半点的不恭敬,穿衣打扮嘛,在个人就好,更何况。咋们风辽国无论是建筑还是风俗,都是以朴素大气的方向走,我这身打扮也并无不妥。”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
  这下侍卫闭嘴不严了,他总觉得情况不是这样的,总觉得自家殿下带这个单子好像别有用心,可他找不到证据。
  更苦的是作为一个属下,提一点意见还可以,但提的太多了,那就是左右主子的思绪了,就超出他的职责范围了。
  “楚兄。”到宴会的时候,廖天启也不要人引着他入座,直接就走到了楚文彦的身边,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
  一个大人过来看到犹豫了一下,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一点都不敢吭声。
  楚文彦身边的位子是他的。
  旁边的人还在那里挤眉弄眼:“陈大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按你的官位不至于呀。”
  “那也要看跟谁比呀,看到我位置上坐的那人是谁?”
  “好像是风辽国的皇子?”
  “不错,人家都坐到那里了,我敢跟人家抢位子吗?还是敢坐到原本他的位置上去。”这位陈大人乐呵呵的回了一句,脸上没有半点的不情愿。
  风辽国二皇子身份高贵,又是他国来,在这样的宴会上座位是极其靠前的。
  跟本朝的那些皇子、王爷属于对等的身份,一般都会安排一个身份相等的人跟他坐,在对面或者坐在左右两边,也好有个照应,为的就是不怠慢他国的贵宾。
  可现在人家不愿意,非要到楚文彦的身边做,而楚文彦官位不高,坐在了有点靠后的位置。
  那他能怎么办?
  还能跑到廖天启的位子上跟一些王爷平起平坐吗?
  “那是楚文彦吧?”
  “可不就是他吗?”陈大人平淡的回答了一句。
  旁边人想不通:“话说,楚府最近不是越发的低调了吗?还以为要退出这个圈子了呢,怎么一下子倒是跟风辽国的皇子给搭上线儿了,难道还有什么绝招能够让他咸鱼翻身的那种?”
  “你呀,要是让他咸鱼翻身,那也不是因为他自个儿。”
  “对对对,我听说呀,这风辽国二皇子好像跟楚府的小姐有那么……嘿嘿。”此人说着挤眉弄眼,露出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圣上驾到!”
  一身尖细的嗓音惊醒了所有人。
  全部站起来行礼。
  廖天启身份特殊,不必按照本朝的规矩行礼,而是按照他们朝的,这也是实力强悍的表现,一些小国来到这里参加朝会,见到了本地的皇帝,那是要按照这里的礼节行礼的,也就是需要三跪九叩新拜礼。
  可是两朝的实力相当,那就不存在这方面的问题。
  “大家都坐,今天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宴,不必担心这些。”离煜希摆摆手让大家都坐下,然而刚转身之际就看到廖天启头上的那只簪子。
  一瞬间,刚才还勉强抽出来的笑容彻底的消散。
  “皇兄!”离莫寒提醒了一句,才让离煜希回过神来。
  随即宴会开始。
  但是很多人都明显察觉到宴会的气氛有些古怪。这次古怪的宴会在大家胆战心惊中平安的度过。
  皇宫书房。
  砰砰砰的声音不断的响起。
  离莫寒站在书房外,对旁边的人使唤:“再去库房拿一些不太重要的瓷器过来,大的小的不管,只要便宜就行。实在没有的话,就去一些下人的房屋里,把那些不用的东西都搬过来给他送进去。”
  “这……行吗?”旁边的人小心翼翼的问。
  即便是知道里面现在听不到他的话,但他还是缩紧了脖子。
  “要不然呢,把那些宝贝扔进去,让他使劲摔,摔完了之后你来陪吗?”
  “我晓得,这就去这就去。”这人听到离莫寒的话,逃似的跑开了。
  开玩笑,国库里的东西那也是分等级的,有些东西摔不得,是难得一见的珍宝,就算是一些大臣都是用不起的那些东西,圣上现在摔的是痛快了,但之后对于国库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皇兄啊,你到底要干嘛呀?”离莫寒无奈的叹息。
  看着那一闪光的紧紧的门,心中不知道该怎么办。
  突然升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如果可以的话,他完全可以推门进去,可是想到刚才面目阴沉处于暴怒边缘的离煜希,他还是止住了脚步。
  好吧,他认怂。
  面对自家媳妇的时候,那是考虑到其他的因素,所以让着,但面对皇兄的时候,他是真怂。
  从小没少被收拾,他对离煜希的敬重是散发在骨子里的,但对离煜希的怕,那也是散发在骨子里的。
  左等右等,瓷器送进去一批又一批。
  直到一个时辰后,手下战战兢兢的问道:“现在还送吗?这也是目前能搜集出来的最多的了,再送的话那品质就高了。
  像有些进贡而来的瓷器,摔了一个,那是相当于一条黄金的。
  现在圣上大力整顿朝堂,正是需要钱财的时候,若因此导致国库空了,咱们这批人恐怕都讨不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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