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七章 四面楚歌

  在或明或暗的对百济进行正义的声讨之后,全州方面的大唐的军队在苏定方的带领之下对百济进行了正面的进攻。
  唐军凭借着强大的军事素质、迅捷的骑兵机动力,加上先进的攻城器械,一路所向无前,高歌南下,连续夺取了数座城池。
  而留在镇守城池的百济军队,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唐军铁骑攻入了城门。
  或是在唐军强大的单兵作战能力以及先进的攻城器械的配合之下,攻占了城池,较短不过一日,再长不过数日。
  同时,镇守在熊州的李谨行也带领着右忠番卫,大举南下配合着苏定方的军队对百济的都城居拔城发动进攻。
  百济方面,虽然在大唐的突然进攻下,乱作一团,一时仓促之间,陷入了混乱之中。
  但扶余樟毕竟是在宫廷内乱之中成长起来的帝王,又主宰了百济数十年,在高句丽和新罗的夹缝之中求得生存的君王,很快地便清醒了过来。
  第一时间,就在居拔城之后的南部城池,大批的征派青壮,送往前沿城池,配合着留在国内镇守的老弱病残,抵抗大唐的进攻。
  他并没有想过这些从未拿起刀剑杀过人的青壮以及那些剩下国内的老弱病残们能够真正挡住大唐的进攻。
  但能够抵挡一日是一日,至少可以等到他将派往新罗的国内精锐人马调派回来。
  数十名传信的骑兵,从居拔城迅速地向各个方面飞骑而去,马蹄如飞,好似亡命一般,城门口的守军还没有看清人影,再一回神,只见漫天的尘埃。
  在八公山方面,率领左忠番卫镇守在八公山的阿史那社尔也率领着麾下的人马对阶伯所率领的百济军队进行进攻。
  阶伯自城头往下望时,荆旗蔽空,战骑若黑云般铺满大地,高大的战马上,坐落着身着明晃晃战铠的铁血骑兵,骑兵手中雪亮的刀锋在阳光的照耀下,映衬着料峭的寒光。
  骑兵很是威武,整支队伍都散发的浓郁的血煞之气,这是一支久经战场的精锐骑兵!
  这是阶伯对这支军队的第一评价。
  以他手上的任何一支军队,不,整个百济的所有精锐军队一起。
  不,甚至是曾经名宣一时、雄震三国的高句丽莫离支泉太渊的麾下战骑也没能让他有如此感观,如此震撼!
  但再过一眼之后,阶伯的脸上就扬起了嘲意的冷笑。
  在强大的骑兵又有什么用,在面对城墙之时,再强大的骑兵都是垃圾,攻城永远是骑兵的软肋!
  培养一个骑兵所需要的花费永远比培养一名步兵的开销要多,培养一名精锐骑兵更甚。
  他不信阿史那社尔会为了攻下他脚下的城池而让所有的骑兵下马,放弃骑兵在马上的优势,而转变成一名步兵。
  阿史那社尔当然不会做那般赔本的买卖,哪怕他的战士都来自于大草原,来自于天生马背上的战士。
  即使是天生在马背上的战士,要培养出一名精锐的骑兵也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阿史那社尔也并非是想要正面攻上城头,他所收到的命令,只是牵制住阶伯的主力大军而已,将阶伯牵制在八公山地域便是他的战功。
  阿史那社尔没有进攻,只是在阶伯的城池之下驻扎,但阶伯也不敢掉以轻心,同着阿史那社尔进行着对峙。
  直到一天,居拔城的求救信送到了阶伯的面前。
  阶伯的脸都黑完了,冲着城外阿史那社尔的军营方向不停地咒骂,口水好似机关枪似的,不断地向着城楼下攒射。
  他明白阿史那社尔为什么率领大军在城下,但却围而不攻了,阿史那社尔是想将他困死在这里!
  但除了咒骂,除了满心的怨怒,阶伯什么也做不了,他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他要是率领大军向国内撤退,就等于将琴湖江以北这片土地转手送给了阿史那社尔。
  这还不是真正令人头痛的原因,更丧心病狂的是,他害怕他一率大军退出城池,一旦失去了城池的保护,阿史那社尔那些若疯狗般寻着腥味追来的突厥骑兵们,会将他的大军一网打尽。
  平原,那就是骑兵永远的狩猎场,落入平原的大军,在面对骑兵时,永远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自己不能离开想离开也不能,阶伯只能让前面求救的传信兵前往金城向鬼室福信求救,他的大军不能离开,但他背后的鬼室福信,是可以离开的。
  鬼室福信所处在的金城,是安全的。
  只要他守住了,不让唐军南下,鬼室福信的金城就不会受到唐军的进攻。
  可是虽然不在前线,身在背后,但鬼室福信也不见得是安全的。
  金城里,鬼室福信正忙得焦头烂额,金城周围的城池发生了大规模的集体叛乱!
  在金城西部、南部的城池里,不少城池发动了叛乱,许多小贵族、百姓、原新罗的军队拉起了复国的大旗,夺取了城池的归属权,并率领着军队向着金城进发了。
  而这些起义复国军队的背后筹划人,便是得到程处弼支持之后,从汉阳城归来的金龙树、昔乙祭、朴毗昙。
  他们代表着各自的家族,代表着金、昔、朴这新罗最高贵、执掌国中大权、拥有无与伦比的声望的三大家族归来新罗,主持新罗本土的复国运动,并牵制鬼室福信的军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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