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了断个干净
张兰依然忿恨不已。
刻薄地道,“让她进去,别进去再害一次人才好!”
林晚盯着她的双眼,认真道。
“我跟你们一起进去,确认她没事我就走。”
如果不是心中那一点纠结挥之不去,林晚估计自己早在她开始骂人的时候就走了。
陆父走上前,当着所有人的面拉起林晚的手。
走到医生面前,问道,“现在可以进去探视吧?”
虽然他们在这里大吵了一番,但那位年轻的医生看上去还算镇定。
大概是在医院里见惯了各种匪夷所思的爱恨纠葛,他没有露出多余的神色,而是公事公办地道。
“可以。不过在里面不能再喧哗吵架了,免得影响病人休息。还有,最多只能给你们10分钟的时间,一会还要把她送回病房休养。”
陆父点点头,轻声道谢。
接着理也不理身后其他人,拉着林晚的手腕大步走进了急诊室。
屋里消毒水的味道比走廊浓郁了好几倍,还伴随着淡淡的血腥味。
这味道刚刚飘进林晚鼻子里,就让她胸口一阵翻江倒海。
花了好大力气才压下想吐的欲望,身体却越发感觉不舒服了。
急救室中央唯一的病床上,夏梓瑶紧闭着双眼,躺在白色的床褥之间,像是睡着了一样。
林晚不是来看这个的。
她没有走得很近,就站在陆父身侧,把躺在床上的人上上下下来回打量了一番。
在心中再次确认了那位年轻医生的诊断。
床上之人虽然看上去有些苍白,眼角还挂着颗将落未落的泪珠,任谁见了都我见犹怜。
但看她现在的总体状态,绝对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夸张。
张兰她们已经跟在身后走了进来。
见到夏梓瑶闭着眼躺在床上,立马低呼一声,拉着陆子池的手臂走近去看。
林晚趁她们走到自己和陆父前面的时候,压低声音对陆父道。
“伯父,她的确没什么大碍的样子,我要先走了。”
闻言,陆父依然抓着她的手臂没有放开。
侧过头对她道,“先别走。等她醒了之后,一起说清楚。放心,有我在。”
林晚知道他这是一心想帮自己洗刷冤屈。
有些感动,但觉得根本没有必要。
她摇头拒绝道,“不用了。她们想要的不是弄懂真相,而是一个发泄的对象。我觉得就算解释清楚了,情况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何况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她们怎么想都无所谓了。”
陆父幽幽问道。
“那子池呢?他的看法你也不在乎了吗?至少要把之前跟我说的那些告诉他。”
林晚呼吸一顿。
思索了片刻,还是坚持道,“抱歉伯父,我真的不想再掺和进他们之间了,他怎么想我也无所谓,以后不会有交集的人里,也包含着他。”
陆父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抬头先瞥了眼病床那边。
张兰母子三人正围在夏梓瑶身侧,张兰似乎有些站立不稳,轻轻靠在陆子池身上,面容戚戚地盯着床上的人叹气。
陆子池和陆潇潇侧对着他们,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陆父回过身,指了一下门,“出去说。”
他俩默默退出了急诊室,没有惊动任何人。
走到走廊上之后,陆父的声音稍微放开了一些,不过依然不大。
他沉声对林晚说道。
“我把早上给你看的照片也带来了,一会我交给把它交给子池。几年前的事不再重提,就光说说现在。小晚,你听我的。留下来把事情解释清楚,如果都这样了他还要偏袒夏梓瑶,那我无话可说,以后也不会再逼你为陆家做任何事。”
要是以前,林晚听到他恳切的语气,再加上对陆子池总怀抱着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希冀,说不定就同意了。
但她已经不是从前的林晚了。
也清楚地知道很多事不是自己希冀就会梦想成真。
她依旧摇头。
“伯父,我现在只想回去。”
陆父沉默了好一会。
最后叹息道,“也罢,你今天经历了太多,难免有些心灰意冷,我不逼你了,等下次......”
“没有下次了!”
林晚匆忙打断他。
“伯父,我刚刚说的话都是真心的!就像伯母一直说的那样,我现在已经不是陆家媳妇了,陆家的事,陆子池他们俩之间的事,现在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本来今天拜祭完爷爷,我也就该和陆家断个干净的,恰好又发生这种事...抱歉伯父,之前我跟你说以后有空可以来找我吃饭,我可能要食言了,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不要再见面比较好。”
林晚是铁了心想要了断个干净。
她苦笑着对陆父道,“虽然我从嫁给陆子池开始,就好像没什么自尊的样子,任由人指着骂来骂去的,但次数多了,总还是会有碰到底线的地方,不管我这根底线已经设置得多低。我实在是不想再让人指着鼻子骂了。”
陆父终于说不出话来。
林晚微微鞠了个躬,道别道,“我先走了伯父,这段时间谢谢你的关照。”
说完头也不回地朝走廊外走去。
陆父站在原地目送她走远,又长长地叹了几口气。
实在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和他预想中的越差越远,彷佛他也快无能为力了一样。
半晌终于回过神来,转身想回急诊室里同家人汇合。
回头却发现,身后正站着一堵结实的肉墙。
深邃的目光顺着他刚刚看的方向,投向已经空无一人的走廊远处。
陆父问他,“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陆子池缓缓答道,“有一会了。”
“那你应该全都听到了吧?”
他沉默了片刻才闷声承认道,“嗯。”
陆父的手在胸口的口袋里摸了摸,最后还是没有拿出照片。
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知道她刚刚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吧?她铁了心不想再和陆家有任何牵扯,你和夏梓瑶结不结婚她都不会再在乎了。”
陆子池觉得自己应该高兴才是。
陆父的语气有些心灰意冷,这么说话差不多代表着他以后也不会再管他了。
可惜他现在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一直在走廊里回荡的冷风彷佛都可以直接穿过他的胸口,再扬长而去。
他沉默不语。
陆父思索了片刻,又道。
“其他的我不说了,今天的事你好好想想。小晚不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