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制度与人4
“你们的船队长赵良呢？”刘信启有些担心的问道，虽然并没有武将卡返回招募系统，说明没有附卡的战士死亡，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南下受了重伤，所以没有跟随船队出海。
“赵上尉留在扬州继续处理让朝廷承认我们兴汉盟之事宜。”朱朗回道。
朱朗的话中透露出两个信息：
一是此次南下没有如刘信启预计的那样，朝廷欣然接收完颜宗隽，承认兴汉盟，并且给于兴汉盟物资支持。
二是这件事还没有到彻底没戏的地步，所以留赵良在扬州处理。不过能将赵良留在扬州，也说明事情应该很难办，毕竟赵良也算是兴汉盟的高层，少有的有谋将领。
“你们此次来是满载还是空船？”刘信启问道。
“除了正常的必须补给，都算是空船。”朱朗回道。
“叫崔武带着王昊过来。”刘信启对身边的李仓说道。
过了一会，崔武、王昊和焦睿都乘坐小船从齐州号转了过来。
“你作为向导，带着第一船队的船只前往高丽，之前负责高丽贸易的第二船队前来倭国支援我们，已经打乱了高丽的贸易计划。现在第一船队既然已经出海，就不能再空船回去。你们前往高丽，按照之前与高丽商人的约定，付钱收货。”刘信启对崔武安排道。
“可是我这里没有凭证。”崔武说道。
“凭证均在‘谛听’留在高丽的负责人手里，船队到了高丽，谛听的人自然会找你汇报，你看高丽的发展形势，若是局势安稳，可以在高丽多留些时日，建立兴汉盟在高丽的驻地，理顺高丽相关贸易事宜，确定一个总的贸易负责人，然后再返回登州。若是局势不稳，收了货物就回来，高丽事务明面上由王昊充当兴汉盟的门面，暗地里仍有谛听负责。”
王昊是高丽王家家主的儿子，高丽贵族。之前崔武在高丽展示兴汉盟的货物，王昊打算强买被抓了起来，后来其父亲王翰无力支付赔偿金，所以王昊还没有还回去。
“是！盟主。”
之前在高丽拍卖了大量的“期货”合约，原来计划是由第二船队护送货船不停的跑这条贸易线路，前往高丽履行合约。但是由于倭国贸易开拓受阻，临时将第二船队调到了倭国，导致履约行为中断，现在还不知道留在高丽的人能不能处理好这种突发的情况，如果违约，对于兴汉盟在高丽刚刚建立起来的信誉将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两方船队短暂停留后，再次分开，第一船队朝北前往高丽，第二、第三船队则继续朝东北方向，返回登州。
刘信启没有返回齐州号，李仓和焦睿也被留了下来。
“在你们看来，第一船队前来营救我们是对是错？”刘信启对在场的众人问道，包括叶川和密州号船长，想了解一下这个时代的人是怎么看待这种行为的。
“这还能是错的？他是来救我们的啊。‘救驾’还救错了？”李仓疑惑。
听了李仓的话，焦睿并不认同，立即反驳道：“之前盟主安排第一船队负责南下杭州的贸易，这次第一船队出海前来倭国，说严重点可以算是‘无调擅自行动’。”
“这……，我们兴汉盟现在应该算是‘战时’吧，高远作为水师司司长，调动第一船队应该也说的过去吧。”李仓再次说道：“我觉得，盟主身陷险地，作为臣子，不主动救援才是罪过。”
“身陷险地只是猜测，又不是确认的信息，为了一个猜测怎么能就改变既定的计划？”焦睿继续反驳。
刘信启看着众人讨论，从后续叶川和密州号船长的发言来看，持两方观点的人数对半。
“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所有人都为了‘我可能存在的安危’而擅自改变既定的发展计划或作战计划，那会是什么结果？”刘信启问道。
“当然是全乱套了。”焦睿回道。
李仓和叶川相继沉默。
“这次的事情并不算多严重，南下贸易也不着急于这十几天。不过这次事情暴露出一个苗头，就是‘人大于制’。无规矩不成方圆，这世间，好心办坏事的情况还少吗？”刘信启说道，最后一句并不是问谁，而是对这件事定了性质。
其实这次的事情也暴露出系统的一个局限性，若是附了卡的战士的行为出发点从心底里是“为了刘信启”，那么系统就会判定这是“对”的，不会予以阻止。
而“认为”是一种很主观的事，遇上客观的现实情况，会出现南辕北辙的情况。
高远此次能顺利更改第一船队的贸易计划，将第一船队派往倭国就是这种情况的体现。
高远的出发点是好的，是为了刘信启的安危，系统没有检测到“恶”，所以没有阻止。
“那您是打算处置高远？”李仓小心的问道。
“不处置！他算是第一个违抗兴汉盟既定计划的人，本应该严加处置，以儆效尤。可同样的道理，因为他是第一个，兴汉盟还没有制定对‘善意’违抗兴汉盟既定计划的处罚制度，无法可依。目前最紧要的是尽快制定出兴汉盟官员的管理制度，今后再次遇到这种情况方才能有法可依。”刘信启回道。
“那就好！”李仓松了口气。
“虽然此次对高远无法可依，不过他必定违反了我对第一船队的原定安排，拖慢了兴汉盟的物资储备进度，虽是好心，但不能不惩。”
“您打算怎么惩戒？”李仓问道。
“还没有想好。”
众人均无语。
……
九月二十二日，离开登州两个月的刘信启终于又踏上了蓬莱港的土地，看着这熟悉的地方，岸上来迎接他的熟悉的人，心情激荡。
“老师！”激动的和周心远拥抱后，看到同样前来迎接他的诸位兴汉盟高管，刘信启只能“雨露均沾”的全部行拥抱礼。
“你瘦了！”陆从雪摸着刘信启的脸庞，喃喃道。
“不可能，还胖了十几斤呢。”刘信启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