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陪我一晚

  也许是听了叁叔公的保证,梁莫想想也觉得她妈妈的事情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往坏了说,最多也是个撤职,总不至于坐牢。她妈妈能一步一步做到这个位置,抛去外公的影响,多半是靠自己能力和算计。如今也这么多年了,她自己从来算无遗漏,只要没有大的把柄在别人手里,这个坎儿也不难迈。
  南彦自从那次送梁莫回学校过后,就经常过来找梁莫。梁莫也不烦他,由他陪着四处玩,逛遍了这个城市各个犄角旮旯。
  杜婉有次问是不是新交的男友,说这男孩挺好,言外之意便是远离不伦,回归常态才是正道。殊不知,这一个也是沾亲带故的,算来算去还是不伦。梁莫暗自觉得好笑,突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觉得不伦之恋有什么罪恶的,好像她和梁晏兮天生就该这个样子。有人说过,没有畏惧,其实是世间最恐怖的事情,一个人如果没有畏惧之心,没有畏惧的事物,便不能称为一个正常的人。梁莫有些茫然,找了许久原因,还是不能明白为什么自己偏偏喜欢梁晏兮,还这么理所当然,无所畏惧。
  转眼过了四月,天渐渐热起来了,不便在外面跑了。南彦再来找梁莫时,神色多了丝严肃,开口竟然不说玩耍的事情,给了梁莫一个号码,说:“这是小姑姑的电话,她现移交北京正接受调查,你晚些日子再联系她。我爷爷说,最近可能有人来找你问些事情,你只要照实回答,不知道的就什么都不说。不出意外小姑姑应该没什么事,过不了多久就能进党校。但要复职肯定还得等两年。”
  梁莫一时间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南彦这样严肃地来给她报坏消息呢。南彦这么说,她妈妈应该是没事了,撤职是意料中的事情,能进党校躲两年也是好事。
  果然没过几天,梁莫才上完就被辅导员叫到系上办公室,两个四十多的西装男人已经等在那里。辅导员招呼了一下便连同办公室其他人一起出去了。那两人让梁莫坐下,拿出记事本,又给梁莫倒了一杯水,过了会儿才开口问话。先前无非是问些多大了,读几年级等无关痛痒的事情,想是为了让梁莫放下心防。
  梁莫一直是个不顶会紧张的人,这时候面上轻松,心里却摆出严阵以待的架势。话题渐渐深入,梁莫一一做答。末了,那两人相视一眼,结束了谈话起身告辞。梁莫顿时松了一口气,又细细回想一遍,刚才好像没有说错话。重要的几个问题,她都不清楚,只说不知道。那两人大概觉得问不出什么就算了。好在她妈妈平时不常在家,也不说她工作的事情,钱财都叫他爸爸在把握。只是朱瑜每年给她存的那笔钱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有没有问题。索性他们也没问。梁莫惦记着那笔钱,想去查查到底有多少,却不敢轻举妄动,怕走漏了消息对她妈妈不利。
  忍了近一个星期,南彦才来传话,朱瑜的判决已经下来了,只是党内处分,免了职,记过警告,送中央党校继续学习。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说穿了,就是雪藏两年,再出来也是早晚的事。
  梁莫想上门去给叁叔公道谢。南彦奇怪地看梁莫,嘴边是不屑的笑,“难得你这么有礼有节。可这谢我爷爷还受不得,小姑姑的本事摆平这么点事情也是轻而易举的。我爷爷不过遣我做个跑腿传话的。你要谢还不如好好谢谢我。”梁莫被他噎住,晓得他是不满她作假客气,便笑了,“那就谢你。今儿你说了算,要我怎么答谢你这段日子作陪又跑腿的?”
  南彦立马换了一张脸,嬉笑着拉梁莫,“好姐姐,今儿我过生呢!你什么都不用做,只管好好陪我一晚,怎么样?”
  梁莫瞪大眼,陪他一晚?这话说的够引人遐想的了。跑个腿儿就要人以身相许,他南彦也真能想的。梁莫假装冷了脸,抬了下巴一瞬不瞬地看南彦。南彦才觉查自己说错了话,连声叫姐姐,错了错了。梁莫只当他是弟弟,自然待他多了几分纵容,由着他拉进车,去了一处私人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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