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唐淞懵了一瞬，下意识的确认道：“球、球妈？”
曼曼和司嘉扬这对儿小情侣捕捉到的重点显然是另一件事，两人异口同声道：“侵蚀区域？”
景其臻抬了下眼皮，面不改色道：“地球母亲，简称球妈。”
唐淞：“……？？？”
其他所有人：“……”他们觉得，小问号一定有很多小朋友。
就连曼曼和司嘉扬这对儿小情侣，都被“地球母亲”这个说法打断了思路，顾不上追问关于侵蚀区域的问题，跟着懵逼道：“地球母亲？”
听到这群人还在反反复复的重复着“球妈”这个称呼，地球已经快要被景其臻给气疯了，越发凶猛的冲着景其臻骂道：“景其臻我#￥…￥…）”
景其臻对此充耳不闻，顶着跳脚大骂全屏乱码的地球语言攻击，将自己在“侵蚀区域”里第一次听到地球声音的事情讲了一遍，至于“侵蚀区域”和泡泡宇宙假说一类的说法，自然也都是来自于脑内自称是地球的那个声音的。
等景其臻逻辑清楚、言语直白的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说完，会议室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唐淞最先反应过来，直言道：“你的脑部ct医生都检查过了，大脑没有任何问题。”
曼曼和司嘉扬则是互相对视一眼，身为游戏发烧友、再加上看过不少类似的无限流小说，这对儿小情侣忍不住道：“发任务的npc也有了，这场面和游戏更像了。”
地球继续在景其臻的脑海中跳脚道：“我不是发任务的npc！”
景其臻眉梢都不带变一下的，说道：“地球说，它不是发任务的npc。”
司嘉扬：“……”
曼曼轻吸一口气，果断道：“你问问球，侵蚀区域究竟是怎么回事？”
景其臻简介道：“都问过了。”
旋即，他又把自己之前向地球询问其他侵蚀区域的情况、以及地球什么都不知道的事情都明明白白的叙述了一遍。
司嘉扬听完，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道：“这不就是好多网游里的新手指引npc吗，问来问去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条对话，把基本对话说完了，npc就只会说‘欢迎来到xxx新手村，伟大的冒险者’一类的套话了。”
地球被司嘉扬吐槽得都要爆炸了，它甚至顾不上计较景其臻之前那句“球妈”了，而是气急败坏的在景其臻的脑海中喊道：“我才不是傻乎乎的npc！我和那些傻了吧唧受到牵引就靠过来的混蛋球完全不一样！我有自我意识，我是个有思想有理智会思考的球！”
被地球吵得有点头疼，景其臻低声提醒它道：“你声音轻点好不好？”
顿了顿之后，景其臻简单的向司嘉扬转述了球的话语，“球指责你这是对它人身攻击。”
司嘉扬：“……额，不好意思o.o”
唐淞没参与这个对话，而是已经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了。
“我是唐淞，对，帮我联系几位天文学、空间物理学方面的教授，对，研究方向主要是关于空间和宇宙方面的。不，我这里不方便过去，等下麻烦那几位教授开视频吧，我这里可以开视频会议，详细情况等下让人和他们说，好，就这样，等等，还有研究地质学、地球科学一类的教授，也一起邀请几位吧！”
等到唐淞放下电话，一抬头，就发现，会议桌旁坐着的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唐淞眨了眨眼睛，然后露出一颗小虎牙笑了一下，“啊……有什么问题吗？”
景其臻代替大家开口道：“我们猜到了你们准备充分，但是没想到，居然能这么充分……”
唐淞又笑了一下，“还分什么你们我们的，我都陪着你们一起来隔离了，现在准备充分一点，不也是为了让大家安心吗？总要发挥集体的力量嘛！”
这会儿的时间差不多已经是凌晨了。
景其臻、曼曼、司嘉扬还有威尔科特斯这种时不时熬夜的年轻人对此毫无所觉，唐淞和严鸿则是加班经常遇到类似的情况，也是体力充沛，不过，作息比较规律的方奶奶和金桂娟，以及疲惫的中年社畜老肖，这会儿就不免打着呵欠，露出些许疲态了。
唐淞看向他们，笑着提议道：“如果累了，先去休息？”
说完，唐淞又看向了景其臻，略带歉意的说道：“倒是要你多等一会儿了，我请了几位专家过来，等下麻烦你把地球的情况，还有‘侵蚀区域’的事情，和几位专家再复述一下？”
景其臻点点头，“可以。”
景其臻不再故意刺它了，地球这会儿也不生气了，还有些小得意的和景其臻说道：“哈！地球学的专家！我就知道，你们人类根本离不开我！”
景其臻：“是啊，人类离不开你。要是哪天你高喊着‘我要去自杀谁也别拦着我’，我保证除了信奉邪教的少数人之外，全世界的人民都会冲上来拦着你，和你说，‘球，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
地球：“是的，就是这样。但是为什么我觉得你的语气怪怪的？”
景其臻面不改色心不跳，“我觉得这是你的错觉。”
地球：“好吧，我要看你们人类里研究地球学的专家=v=”
景其臻拿出手机，开始在网络上搜索国内外地球学相关专业的大牛信息，然后列了个清单给地球，“给。”
地球突然有些感动了，“嗯=v=我有时间会过去听听你们人类怎样讲关于地球学的课程的。你知道的，作为当事人，和作为一个单纯的听众，那种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景其臻深有体会：“是啊！”
地球：“噫，让我看看时差，现在是不是就有哪个洲的大学正在上课呢！”
景其臻：“等等，听完这里专家们的讨论后你再去？”
地球：“行叭！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吧0.0”
唐淞已经将屏幕墙切换成了视频会议模式，很快，几位在业界鼎鼎大名的专家教授的影像，也出现在了分割成几个小屏幕的屏幕墙上。
不过，唐淞却并没有开这里的视频摄像头，只是将一个桌面小麦克风推到了景其臻的面前，朝着他稍稍示意了一下。
景其臻将麦克风摆正，轻舒了一口气之后，才一开口，便敏锐的意识到，这麦克风居然还是带了变音的那种……
景其臻冷静的用自己亲妈也听不出来的陌生音调将事情完完整整的叙述了一遍，本来还以为那些专家们会不停的抓着自己询问呢，结果，他这边才一停下来，几位专家便“热火朝天”的聊了起来——炮火连天那种程度的热闹。
如果不是隔着网线，景其臻确信，这几位专家能直接撸袖子打起来。
不过，在激烈的争吵——不，应该说是争论中，总体来说，教授们通过这次视频会议还是在某些结论上迅速达成了共识的。
虽然这几位专家总是忍不住的怀疑地球意识的存在，等他们终于勉强相信了这件事之后，那位地质学的教授便一改刚刚质疑的态度，非常积极的试图让景其臻把地球叫出来帮忙解答一些关于地球纪年的问题了。
不过，地球对此嗤之以鼻，毫不犹豫便拒绝掉了那位教授的提问。
地球理所当然的对景其臻说道：“你会记得自己在四五亿年前的某天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吗？”
景其臻非常配合的摇了摇头，“我连我高考那天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都不记得了，就知道那会儿是夏天，所以穿的短袖。”
地球：“是吧！我也只记得寒武纪之前的时候，我应该是穿了身冰雪皮肤！后来寒武纪生物大爆发，我就变成花里胡哨的外观了。”
景其臻点头：“是是是，球宝你说的都对。”
地球：“0.0噫……”
不过，这位地质学的教授，在不停的向景其臻追问地球的过程中，倒是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我一个研究地震学的朋友说，前些天他们检测到了一些奇特的能量波动，本来他们还以为是地震波的不同形态，但是，仔细研究过后，却又发现，这些能量和地震的形成似乎没有太大的关联，所以关于那些能量波的问题，他们还在研究着呢！我现在倒是觉得，那些奇特的能量波动，会不会和你们刚刚说的‘侵蚀区域’的形成有关？”
唐淞的反应一贯迅速，地质学教授的话音还没落下，他已经打电话给专人，让人将地震监测中心最近收集到的数据也传过来一份了。
前后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唐淞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屏幕转向了景其臻，示意道：“地震监测中心最近收集到的不同于地震的异常数据，能让球帮忙对比一下？”
刚刚那位教授只能听到他们这边说话，却看不到内容，直接就急了，在视频会议里忙不迭的催促道：“你们倒是把数据共享一下啊！”
唐淞默默的把数据在视频会议室里共享了一下。
旋即，景其臻对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直接根据地震监测中心提供的异常数据显示的经纬度，将三个位于国内的坐标点都标记了出来，其中一个能量波动最大的，赫然就是云海万城商场的位置！
那几位教授，甭管是什么专业的，发现坐标点能对应上之后，也纷纷来了兴致，其中两位一合计，干脆直接道：“我们俩明天就一起飞过去现场看看！既然‘侵蚀区域’的行程会有特殊的能量波动，那么，你们说的那个云海湾城商场，或许还能检测到一些不同来！”
唐淞点点头：“也好。”
景其臻：“……”可以，看来云海湾城商场，还要继续歇业保护一段时间了。正好，明天白天唐淞的人也可以将李江丽女士请过来了。
旋即，景其臻又和地球沟通了一下，确认它可以将别的球靠过来的具体位置标记出来之后，干脆在地图扩展到世界范围内，直接将地球提到的，十几个现存的、以及即将形成的侵蚀区域所在的位置都标记了出来。
景其臻看着地图上的红点，微微宁了下眉，“云海万城商场是我们去过的侵蚀区域，这里已经没事了对吧？”
地球欣然点头：“对，我已经把那个傻逼球给赶走了！”
景其臻：“也就是说，马萨诸塞州波士顿校园派对所在的那个侵蚀区域，属于正在进行中？”
地球强调道：“是还在扩散！如果不能讲侵蚀区域的核心破坏，我就很难把那个球赶走，除了核心的牵引之外，球和球之间，本身就有引力的！”
景其臻：“至于另外一些还没有人陷进去的侵蚀区域，则是属于形成期？那你能确定它们形成的具体时间吗？”
地球：“我当然不能了！这又不是我一个球的问题！另一个讨厌的球要负全责的！”
景其臻：“……好，我明白了。”
旋即，景其臻转向唐淞：“球只能告知位置，具体的行程时间它自己无法确定。”
唐淞反应也快：“我和其他国家照会一下，对方的相关监测中心肯定也有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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