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五条悟又握住了沢田纲吉的手腕，说:陪我睡。
  ......
  空气忽然安静下来。
  花了点时间消化这句话，沢田纲吉头顶冒出三个问号。
  我是谁？
  我要做什么？
  他又说了什么？
  □□？？？
  就算为了感谢五条先生的收留与照顾，他也不会提供□□服务。
  他不是出卖自己身体的人！
  恩情，他会用其他方式偿还！
  沢田纲吉挣脱开五条悟的手腕，在五条悟满脸疑惑之下，他进去浴室呆了几秒又走了出来。
  出来的时候他手里还拿着一张湿漉漉的帕子。
  纲吉，这是做什么？五条悟没能明白沢田纲吉的行为。
  沢田纲吉没说话，只是拿着湿帕子就往五条悟脸上糊。
  五条悟:？？？
  重重揉了几把，沢田纲吉捏紧湿帕子，微笑着说道:
  五条先生，您睡糊涂了，洗把脸清醒一下。
  五条悟:......
  我很清醒哦，从来没有不清醒过！
  五条悟拽住沢田纲吉往棺材里拉。
  我一开始以为睡在棺材里才能睡着，尝试后才发现不是。是因为你。
  那这也。
  我马上要走了。
  走？
  沢田纲吉心里一紧。
  嗯。五条悟重重点头。
  去。哪还没出口就听五条悟说，出差。
  沢田纲吉:......
  既然是出差，为什么要说得像是生离死别？
  五条先生真是的，白让人担心了。
  呐，纲吉～
  从不觉得自己有节操存在的五条悟噘嘴撒娇。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叹了口气，在棺材旁坐下。
  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五条悟看着沢田纲吉，仿佛回到初次见面的时候。
  他默默躺回了棺材，只是握着沢田纲吉的手没有松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沢田纲吉打了个瞌睡猛然惊醒，他下意识看向棺材里的五条悟。
  五条悟睡得很安详。
  沢田纲吉看了眼被牢牢握住的手腕，目光又落在五条悟脸上。
  他缓缓趴在棺材框上，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臂上，望着五条悟。
  他的目光在五条悟脸上流连，心里一动，缓缓向五条悟的眼罩伸出手，指尖触碰眼罩，眼罩下的眼睛轮廓十分清晰。
  指尖缓缓移动，一寸一寸的描绘着眼睛的轮廓，最终停在眼罩边缘，他勾了勾指尖，深入眼罩内。
  只要他轻轻用力，眼罩就会被揭开。
  呼～
  沢田纲吉呼了口气，收回了手指，闭目养神。
  我离开后，要是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可以打这两个电话。五条悟从沢田纲吉手里拿走手机，迅速在里面输入两个号码。
  沢田纲吉接过手机看了眼，一个号码是夜蛾正道，一个是冥冥，冥冥后面还加了一个括号，里面写着只要报酬充裕就没问题。
  嗯，我知道了。五条先生别担心我们，你在外面才要注意安全。
  即便早就知道五条悟的细心了，但此刻他依旧因为对方的细心而感到了温暖。
  我不知道你要去完成什么任务，但一定要小心，以自己的安全为首要任务。任务总是可以完成的，但生命只有一次。
  沢田纲吉说着，一种熟悉感扑面而来。
  这样的话，他似乎说过无数遍。
  每一次有人去执行任务，他都会不厌其烦地告诉他们这些话，他们也会认真听着他说那些说过很多遍的话。
  想到他们，他心里只有温暖。
  他们是谁？
  他想要知道。
  那一定是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人。
  沢田纲吉回神，看着五条悟。
  五条悟总说自己很强，伏黑惠也这样说，他没见过所以不知道五条悟到底多强多无敌，但他知道无敌的人也会痛。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五条悟双手插兜里，仰起头，自信油然而生。
  我很强。
  再强，你的血也是红的。
  五条悟撇了撇嘴。
  我走了。
  路上小心。
  五条大人，路上小心！
  美美子跟着沢田纲吉喊到。
  五条悟没有回头，只是抽出插在兜里的手，背对着他们摇了摇手。
  走了几步，他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沢田纲吉。
  若是悠仁他们，不，没什么。你保护好自己就行了！拜～
  五条悟说完便离开了。
  沢田纲吉望着扬长而去的汽车，眉头一皱。
  虎杖他们会遇到什么危险吗？
  在五条先生回来前，多加留意一下他们的动向吧。
  对了，明天去找找漏瑚说得那个温泉呢。
  若真得很不错，可以带五条悟和虎杖他们一起去。
  美美子说话没问题后，沢田纲吉开始教授她小学的知识，想让她当个有文化的咒灵。
  美美子也热情好学，每天都在认真学习，认真完成课业。
  她的努力没有白费，她的进步突飞猛进，实在是让沢田纲吉这个老师感到欣慰。
  这也让他想要去当教师的欲望越发强烈。
  不过他也知道，当务之急是他找回自己的记忆，其他的只能先放到一边。
  今天一如既往地教完美美子课本内容后，他让美美子和花御一同去玩，自己则出发去寻找漏瑚口中的温泉。
  他也不确定能不能找到，这才没有带美美子，免得多一个人受累。
  按着漏瑚给的地图，沢田纲吉在森林左顾右盼，等来回走了很多次后，他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
  他迷路了。
  一把年纪的他竟然看着地图迷路了，实在是过于不好意思了。
  好在他机智的没有让美美子和他一起来。
  沢田纲吉感叹，又瞧了瞧地图，最终认命的放下地图，顺着感觉走。
  很快，一个建筑群出现在眼前。
  沢田纲吉喜意刚涌现脸上就戛然而止了。
  建筑群里非常安静，浓郁的血腥味随风飘荡出来，让人作呕。
  第13章 一只生气气的十代目
  沢田纲吉在原地站立了几秒，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他看到了英集少年院这样的字样。
  这里到处充满生活气息，由此可见这里并没有荒废。
  然而这里一个人都没有见到，一切安静得过分，情况实属诡异。
  沢田纲吉推门而入，一种诡异的不适感袭来，他也感知到了若有似无的视线和一点点危机感。
  他小心得打量四周。
  地面乱糟糟的，有许多慌乱的痕迹。
  可见这里的人一定经历了一个不太美妙的追逐塞，追逐塞的结果，沿途的血迹已经能够说明问题了。
  沿着通道走去，杂乱的血迹越来越多，其中也多了不少残肢断体。
  随着不断前进，沢田纲吉的眉头越皱越深。
  血腥味经久不散。
  这里简直就像是大型的屠宰场！
  很快，他就看到了人类的尸体。
  尸体被残忍的分开了。
  沢田纲吉站在尸体前静默了几秒，从一旁找到一件衣服盖在尸体上，行了一礼。
  忽的，他猛然回头看去，悄然接近他的双手停在半空。
  但也仅仅是停了三四秒，便凶猛地刺向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眼底古井无波，他静静地看着凶狠的手。
  就在手快要击中他的时候，他像是知道下手位置一般，脚步移动，轻而易举地避开了手。
  没有击中，双手停顿了一瞬，就在想要继续行凶的时候，沢田纲吉一把抓住了一只手，微笑地看向天花板。
  我们能够谈一下吗？
  这时，一个长相别致的生物在天花板出现了。
  特级咒灵。
  沢田纲吉认出了眼前这生物的身份。
  虽然同为特级咒灵，但比起花御和漏瑚而言差远了。
  哪怕对美美子有点难度，但只要操作得当也不是无法战胜。
  至于病弱的他自己？
  沢田纲吉手指微微动了动，眼里一片坦荡，没有丝毫害怕。
  他会赢。
  这些是你做的？
  沢田纲吉的温和没变，但一向藏着温柔笑意的眼睛一片冰冷。
  就像他一直所说的，人类有好坏之分，咒灵自然也有。
  只是他比较幸运，至今有所交流的咒灵都是好人。
  绕使如此，他也没有天真的以为所有咒灵都是那样。
  现在在他眼前的咒灵，就是最好的解释。
  他残暴得杀害了所有人。
  想到自己一路来看到的一切，沢田纲吉眼神更冷了。
  咒灵没有说话，只是对方愉悦的表情无不说明着事实。
  杀人是他的乐趣。
  他在享受杀戮，并因此感到了愉悦。
  咒灵自娱自乐后，迅速攻向沢田纲吉，沢田纲吉眼神一凝，先知般避开了。
  他看向四周，环境不知何时改变了。
  出口没了。
  一些奇奇怪怪，又显得幼稚的东西不断在四周现身旋转。
  沢田纲吉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是怎么回事，但他知道这一切都与眼前的咒灵有关。
  这是你的能力？
  沢田纲吉一边避着咒灵的攻击，一边询问。
  咒灵自然是不理沢田纲吉，反而因为沢田纲吉像是泥鳅一般怎么也抓不住而大怒。
  之前愉悦的心情一扫而空，他现在只想将眼前的人类以最痛苦的方式慢慢死去。
  唉......
  沢田纲吉叹了口气。
  看来是没法交流了。
  随即他眉头紧锁，举起了拳头。
  一阵噼里啪啦，原本嚣张无比的咒灵像只死猪一般躺在地上，再起不能。
  沢田纲吉捏着对方后颈，越发苍白无血色而显得越发病弱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现在我们能够好好谈谈了吧。
  咒灵哪敢拒绝，连连点头。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咒灵摇头，但又怕沢田纲吉看不懂误会他不想说，于是手忙脚乱的比划。
  又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咒灵。
  沢田纲吉嘀咕。
  介于美美子的缘故，他倒是能够看出对方在比划一些什么。
  意思是，他拥有意识后就在这里了。
  之后他就把出现在他眼前的人类全部杀死了。
  这样啊。沢田纲吉语调平缓。
  咒灵渴望又祈求、害怕得望着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对上他的视线，没有说话。
  一簇金橙色的火焰在他手中浮现，他手下的咒灵被拔除了，出口也重新出现了。
  那种诡异的不适感也消失了。
  相对的，他本就无血色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沢田纲吉按了按眉心，身体像是背负了一座大山，又累又重。
  这个是？
  沢田纲吉盯着咒灵消失的地方，一根手指安静得躺在那里。
  他见过这手指，是两面宿傩的手指。
  他弯腰捡起手指，握在手里仔细打量。
  也就是说，那个咒灵是吃了两面手指才变得强大的？
  沢田纲吉将手指放入衣兜里，打算等五条悟回来后再给对方。
  他扫了眼血迹斑斑又狼藉的四周，眼神微暗。
  告诉伏黑他们一声，让他们告知咒术师来处理一下。
  沢田纲吉再次看了眼人类尸体，希望咒术师那方能够查到他们的身份，找到他们的亲人，最终入土为安。
  沢田纲吉往回走去，很快又停了下来。
  有脚步声从前方传来。
  嗷呜
  犬叫声响起。
  脚步声变得杂乱，对方奔跑了起来。
  沢田纲吉眼里透露出一丝疑惑。
  这狗叫声有点耳熟。
  本来他就与那些人不远，不一会儿，那些人就出现了。
  率先出现的，是一条白色的狗。
  玉犬！
  随着玉犬出现，伏黑惠、虎杖悠仁、钉崎野蔷薇三人迎面走来。
  沢田先生？三人看到沢田纲吉，疑惑不已。
  玉犬发现这里有熟悉的人的气味，他们还在想是谁，没想到竟然是沢田纲吉。
  也不知道对方怎么了，看起来比以前更加病弱的样子。
  虎杖悠仁不由有些担心，三两步来到沢田纲吉面前，搀扶住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也从惊讶中回神，他看了眼搀扶他的虎杖悠仁，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们是来做任务的。虎杖悠仁回了一句。
  伏黑惠随之解释了一番，话毕还不忘询问沢田纲吉怎么在这里。
  沢田纲吉没有回答，反而脸色一冷。
  你们说你们是来完成任务的？
  他一向温和的声音此刻却变得十分冷冽，仿若藏在寒风里的刀子。
  是这样没错。就像伏黑说得，其他咒术师都太忙了，找不到人，因此派我们来了。
  闻言，沢田纲吉气势突然一变。
  若说之前的沢田纲吉像是个人畜无害的病弱贵公子，现在的他就像是久居高位的黑暗主宰，一个眼神都能吓得别人屁滚尿流。
  不过这样的气势，仅仅持续了几秒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沢田纲吉对三人温和笑道:抱歉，我只是有些生气而已。
  哇，刚才沢田先生好吓人。虎杖悠仁比划了一下，夸张又带着一丝后怕，感觉见到了一个，那个，嗯，不知道你看没看一部叫做《教父》的电影。你刚才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主宰里世界的教父。
  《教父》吗？有时间，我会去看一看。沢田纲吉说，至于任务的话，已经不用去了。那个咒灵已经被我拔除了。不过，里面有很多被他杀死的人的尸体，但更多的，是尸体都没有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