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冷酷
皇朝之内，不得妄动厮杀，特别是在城内，哪怕一流宗门也要遵守法规。然而也有规定，若是申请比斗或者生死擂厮杀，只要不扰民，就各安天命。
擂台四面，都刻有生死二字，上面还有郡守大印。
这就说明，此生死擂，已经官方登记。
一旦踏上擂台，就生死无论。
姜凡站在上面，环视四周。
此时，擂台之下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表弟，这些观战的人中，至少有七八个位列人榜！”南宫柔的声音凝成一条线，传递而来，“河妖屠城，天下震动，私下里传言，这里埋藏着一大仙缘，得之可证仙道，这也是天下俊杰汇聚于此的原因。前两天，又有人传言，仙缘已经落在了你身上。表弟，这明显是想置你于死地，唉，当时与元昆比斗，看你实力非同小可，就让你出手，哪里能想到会有如今的局面？既然已经入局，表弟，那就强硬点吧！”
姜凡微微点头，朝四周拱手，这才开口：“我只想安静的修炼，练气修仙，希望有一天，能够踏破虚空，前往仙界。可前几天，元昆却到我家门前挑衅，表姐出手，奈何不得对方，无奈之下，我只能站出来，战而胜之。本以为到此结束了，哪知，为了逼我出手，竟然打压我姜家产业，甚至伤我堂兄，真当我是泥捏的不成？”
“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们，设下生死擂！”
“不管你是谁，哪怕神隐门，混元们，太上剑宗，骷髅寺，天妖山，天魔宗等等弟子，或者当朝皇子，只要登上擂台，那就见生死！”
“不死不休！”
“谁先来？”
姜凡握剑在手，睥睨四周。
“听说你得了仙缘，可否说一说？”下方有人高喝。
“你上来，我就告诉你！”姜凡神情淡漠，“不上来，就给我闭嘴，否则……嘿嘿！”
“威胁我吗？”青年人腾空而起，悬浮半空，这才一步步的走向擂台。
迈步空中，长发飘扬，好不潇洒。
“我乃人榜排名六十八的陈豪！”
“陈豪？我记得，在我败元昆的第二天，你就递帖子要和我比斗，到如今，你还不死心！”姜凡淡漠道，“很好！”
“不错，正是我，可否说仙缘了？”陈豪落在擂台上，一手倒背，一手握剑，仰着头，风吹衣摆飘飘。
他脸上挂着笑容，颇为阳光帅气。
“你不死，我自会告诉你！”姜凡声音落下，人影就已经消失。
“什么？”陈豪大惊，长剑一转，就要护身，可惜已经晚了。
噗……！
姜凡之剑，已经刺穿后心，又一脚踹下了高空。
尸体跌落，溅起一片尘埃。
“下一个！”
一甩长剑，鲜血飞起，在阳光下，闪烁着让人心寒的光芒。
下方，骤然寂静。
随后，议论声突起。
“陈豪出道以来，剑争天下，少有败绩，怎么就不是姜凡一招之敌？被轻易的杀了？”
“人榜六十八，神剑门最得意的弟子，就这样死了？”
“难以置信！”
“就是人榜前十的存在，也不能一招杀了他吧？”
“这个姜凡到底多强？真的只是修炼了一年时间？若是那样，肯定身怀仙缘呐！”
议论纷纷，惊叹四起。
“姜凡！”一声娇喝陡然响起，“你也太冷酷了，竟真敢杀人？！”
这是一位女子，头戴纱巾，看不清容貌，可声音却极为好听。
“你不会不懂什么叫做生死擂吧？”姜凡嗤笑一声，“生死擂，有死无生，既然敢踏上来，就说明要杀我，杀我？就是我之死敌，我不死，他必死。莫非你的意思是，我应该被他所杀？”
“你明明比他强很多，可以不杀的，却偏要杀了，你就是狠辣无情，嗜杀成性，与邪魔无异！”面纱女子根本不正面回答，还是指责。
“来，你上来，咱们好好辩论辩论！”姜凡招招手。
“你……！”女子犹豫，却身子一拧，腾空而起，只是悬浮半空，没有落下去，可她的声音却拧成一线，传入了姜凡耳中，“我是帝京安乐侯之女杜雁，待会儿你假装和我交手百十个回合，然后落败，我可赐你荣华富贵，听好了吗？若是不同意，我一言可灭你姜家。姜家？放在郡城是望族，可在我安乐侯府眼里，就是土鳖。”
姜凡不答，只是冷漠的看着。
杜雁轻飘飘的落在了擂台上，款步上前，这次没有传音：“姜凡，你若跪下求饶，本姑娘可放你一条生路，如若不然，天威降临，覆灭一切！”
显然意有所指。
同时，她掀开了纱巾，露出了真容，刹那间，明艳四方，让不少观战的男子无不一呆。
她已经走到了姜凡十米开外，这时，她手一抖，就是五点寒芒骤然飞出，弹指间，已经到了姜凡身前，射穿了过去。
“什么？残影留形？”杜雁大惊失色。
嗡嗡嗡！
她身上光芒绽放，却是身穿的衣裙为一件法衣，将她整个人笼罩。
以极致的速度，已经来到她身后的姜凡，眼睛一眯，一身力量全部灌入了长剑中，上面流淌一层寒光，这才显现可怕的锋芒。
这一柄剑，正是南宫柔给他的‘归一剑’。
姜凡拿到这柄剑后，对南宫柔的怨气，也基本上消失了。
因为这是一柄中品法器，而且内里有乾坤。
噗……！
十五层的寸拳发力窍门，一身浩荡真气，催动可怕的死亡剑意，所有的力量，被姜凡全部融入了这一剑中，只听一声轻响，长剑破开法衣，贯穿过去。
瞬间，刺穿了心脏！
“为什么？”杜雁身子僵直，没有回头，用仅剩的力量问出了疑惑。
“擂台之下，你装作是一个天真善良不谙世事的少女。”姜凡声音低沉，“天空中，你依然如此，甚至更进一步将自己扮演成一个以势压人的权贵之女，让我轻敌，也让我忌惮。可身为入道强者，行走在外，真有这等白痴之人？当我是傻子？还有，你掀开纱巾，露出真容，是想以自己的姿容让我犹豫？让我不忍？嘿！踏上擂台，即为生死之敌，别说是侯爵之女，即使仙女临凡也不行！”
“原来我是真的白痴，可我真的是安乐侯之女！”杜雁苦笑一声，抬头望了望天空，“真不想死啊！”
声音落下，最后一口气也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