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就在所有太医都束手无策之际,一个新的转机出现了。
皇宫之中有一位很神奇的巫医,深得皇帝器重,尽管太医们十分蔑视,但是没办法,毕竟巫医不分家,而且人家还深得皇帝器重,况且这位巫医是真的有几分本事,也就没人再说什么,也算是承认了他在宫中的地位。
如今絮笙重病,皇帝特地派这个神奇的巫医来到了于铭的王府,亲自替絮笙看病。
可能也知道这是最大的希望,于铭也有些紧张,把巫医迎进来之后就一直没怎么说话。
“于太医,麻烦您一定治好王妃。”
“微臣一定尽力。”
巫医替絮笙诊了诊,一脸的凝重。
于铭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看完病之后,于铭终于开口问道。
“于太医,王妃怎么样了?”
“回王爷,恕微臣莽撞,王妃恐怕是……”
“如何?但说无妨。”仿佛看得出于太医的估计,于铭放了口风。
“王妃七魂九魄中的七魂恐怕已经不在王妃的身体里了。”于太医说道,“王妃的身体与常人有异,她的七魂可以穿越时空的界限,极有可能,她的魂魄已经到了一个很多年后的时代。”
于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现在该如何唤回王妃的七魄?”
“说简单也很简单,说难也很难。”于太医解释道,“只要王爷可以花费时间和精力,陪在絮笙姑娘身边,和她亮亮以前那些刻骨铭心的事,或者是其他和王妃关系亲厚的朋友,在王妃床边多提一下以前刻骨铭心的经历应该就能让她恢复意识,但是前提是,她真的深爱着你。可以在混乱的中听到你的话。”
于铭点点头,送走了于太医,一个人在庭院里站了良久。
是他疏忽了,一开始他觉得絮笙是个奇女子,更是个奇怪的女子,她奇怪的透明的房子,她奇怪的独立的空间,她异于常人的一举一动以及和这个时代毫不相符的性格与习性,他竟然都没有多考虑过,当初逼她成亲。他以为是为了大家都好,但其实说不定也让她艰难抉择了,说不定她也有很多的犹豫,很多的顾虑,最后还是艰难的做出了选择。
是他的错么?
他不清楚。
或许是更多的时候他都忽略了她的感想,也许是很多时候他没有那么的吹毛求疵,以为得到她整个世界都安宁。
可正是这样,他很喜欢和她在一起。
可能在他见过的人中间,她不是最美的,不是最大家闺秀的,不是最彬彬有礼的,不是最标新立异的,确实最轻易走进他心底的人。
他有多么的渴望和她共度余生,只有他自己知道。
有些时候,爱的太重往往误人误己,有的时候,可能真的需要放一放手。
可是他甘心么?
答案很明显,不甘心。
他不甘心就这么错过她,不甘心终生就这么草草结束,不甘心余生就这么过去,不甘心放她回到原本的地方。
可是现在她昏迷着,他想什么都是妄谈。
当务之急是让絮笙醒过来,且不说他,小于言也离不开他,他最爱这个娘亲,若是没有了絮笙,他必定整日哭泣,小小的孩子,若是整日哭闹,他可是会烦的。
于铭苦涩的笑笑。
回到房间的时候,显然已经过了用午膳的时间,于铭也没有用膳的意思,干脆就坐在了絮笙身边,伸出手温柔的抚着她的发丝。
“我有多么爱你,你知不知道呢?”于铭自言自语道。
“你定然是不知道的,若是知道,有怎么会躺在这里一直睡下去呢?”
于铭微微勾了勾唇角。
“记得当时第一次见你,我那时就想,这女子真是奇怪,跟个男子似的,就喜欢打打杀杀的东西,还喜欢住在透明的房子里,喜欢幕天席地,晚上躺在床上看星星,还真是奇怪。”
“当时真傻啊,早知道离你远点就好了,可能后面就没有这么多的事情了,喜欢你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就是觉得这个姑娘真孤单,还是需要有个港湾让她休息一下才行,所以就想做那个港湾。”
“当时我的想法是,不论你愿不愿意,这个港湾都必然是有我来做的。”于铭说着,笑着点了点絮笙的鼻子,“我这么依赖你,好像你还不太知道。”
“那好了,你现在知道了,醒过来吧,你可以尽情的高兴一下了。”
于铭这么说着,絮笙还是没有丝毫的动静,依旧躺在那里,呼吸均匀,仿佛没听到于铭的话。
于铭叹了口气,从杯子的侧边摸到絮笙的手,放到自己嘴边,轻轻的吻了吻。
“我真的很爱你,你一定要醒过来,我等着你。”
从小到大,他想要的东西要么就是拿到手,要么就是最后不想要放下了,其余的还没有什么得不到的,爹爹娘亲去世的时候说他将来必成大器,夫子对他寄予了很高的厚望,他一直往大家希望的那个方向发展,做人就是要做到最优秀,他也成功做到了,然而老天偏偏要派出一个絮笙来,让她来打击他的自信心。
偏偏他还是这么的喜欢她,一如既往的喜欢,这么久了,从来没有变过。
晚膳的时候,于铭没有用进去,倒是坐在床边给絮笙喂了点流体的粥和清水,给她补充了点东西,然后继续坐在床边看着絮笙,自言自语的说些什么。
下人没办法,不忍心又不敢阻拦他,只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为难自己,时刻注意着。
夜幕降临,月亮爬上枝头,房间里点起了烛火,明亮的火光,温暖的在桌子上摇曳。
“记得那年冬天么?咱们在西北将军府邸中赏梅花的场景,白雪红梅,有你有酒,当时真的是最幸福的时候。你说你摘了我的花,回赠给我一壶梅花酒,我觉得这交易做的甚是合算,一壶梅花酒被我喝的精光。连带着你埋在树底下的那几壶我也一块儿偷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