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温柔乡

  已经是十二月中旬了,西宁城中的居民,家家户户准备迎接新元,对于平日生活并不富余的百姓来说,新元更是他们最大的期待。
  大人可以休息几日,不用在耕地上、草地上吹着毫无希望的寒风冷雪,身上要是有些闲钱,与三五老友共处一室,推牌九、炸金花、方六块,家中的婆姨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是偷偷溜进城内的暗窑子,什么都好说。
  孩子们更是欢天喜地,无论家中有没有存粮,在新元的早晨,都会得到一套新衣,而除夕的晚上,更是满满一桌美味佳肴,可以吃得满嘴流油满口生香,就是调皮些胡闹些,家中的长辈多半也是一笑了之,不用担心一顿臭骂一顿鞭子。
  富贵之家,平日便似新元一般,餐餐有肉顿顿见腥,对新元就少了一份期待,家中的奴仆不仅没有额外的新衣美食,反而较平日更加忙碌些,不过,如果伺候得老爷太太们高兴了,倒是可以得到一份意外的赏银。
  婢子们往往就趁着这种时节,将身子交由老爷少爷们……
  西宁是大明的边陲之地,城中除了汉人,回人、藏人亦是颇多,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节日,但左邻右舍相处久了,难免会成为亲戚,在汉人最为隆重的新元之日,他们少不得应个景,但要说道隆重虔诚,却是远远比不上汉人,毕竟不是自己的事。
  庆祝新元的事,自然不用李自成操心,大事有高桂英、宋玉莲做主,跑腿的事,就交给小梅小兰,如果人手不够,还可以让亲兵们去帮忙。
  李自成上午一般还是去学堂,利用新元之前的这段时间,加紧教学进度,下午则是查阅各处传回的讯息,处理军务政务。
  他这段时间,最为关注的乃是一河之隔的陇右,每每将陇右的行军地图摆在书桌上,一看就是一个时辰,为了了解陇右的地形,他还让游骑总旗官王安平,将陇右的山川、河流在地形图上标注出来,专门着人送回西宁。
  上次北伐甘州,游骑虽然没有参加正面的战斗,但西宁军几乎兵不血刃拿下整个甘肃外围的堡驿,游骑功不可没。
  各大百户都在扩军,百户官升职为从千户,李自成并没有考虑给王安平升官,原因在与,他认为甘肃的降兵,并不是游骑的最佳人选,而且游骑下一步侦讯的重点,也不是甘肃。
  回到西宁的第三日,李自成便给王安平传讯,让他在陇右地区招募一批合适的游骑,宁缺毋滥,只要游骑的数量达到七个小旗,便可整编为两个总旗,水涨船高,届时王安平将自动升职为百户官。
  讯息是通过信鸽传送的,但李自成在壶芦山高家疗伤时,曾经捕获过一只甘州的信鸽,知道信鸽传讯不是绝对安全,现在的西宁,正处在一个非常尴尬的时期,特别是拿下甘州之后,西宁军统属的区域急剧扩大,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李自成总是担心西宁的现状被朝廷探知。
  为防讯息丢失,泄露西宁的军事秘密,现在所有的讯息都是以密信的形式书写的。
  密信的书写十分简单,是李自成在后世的时候,传递情书的一种形式,实际上是对付不尊重个人隐私的老师、家长的一种方法。
  书写密信时,铺上两层信纸,心里需要倾诉的话写完后,毁去上层那张有字的信纸,而下层的那张信纸,只留下一些肉眼看不见的痕迹,与新的纸张并无任何区别。
  受到信件的人想要看到纸张上的字迹,只要将白纸喷上清水,完全湿润后,字迹便清晰可见,与上层毁去的那张信纸上的内容一般无二。
  若是要收藏这份信件,也是十分安全,等纸张完全晾干,字迹便再次失去形迹,即便被家长、老师发现,面对一张无字的“天书”,也是无可奈何。
  李自成之所以看重陇右,因为陇右与西宁地区只隔着黄河,地理上十分接近。
  朝廷将来出兵西宁,一定会经过陇右。
  王安平的游骑几乎全部集中于陇右,一方面是查探朝廷大军的讯息,为西宁军提前预警,另一方面,便是收集陇右各个卫所、府县的讯息。
  西宁军再要扩张地盘时,西宁以西是青藏高原,甘肃以北、以东是荒漠,都不适合农耕,在没有足够的骑兵、没有储备大量粮食的情形下,根本无法扩张,能守住现有的疆土就不错了。
  陇右是西宁军唯一可以扩张的方向,无论是为了防守自保,还是将来拓展疆土,李自成都必须紧紧盯住陇右。
  据王安平传来的讯息,现在的陇右,并不像陕北高原,干旱并不严重,如果任其自然发展下去,百姓应该能够温饱。
  但高迎祥等陕西盗贼,也是看中这片土地,为了养活属下军队,都是将大本营迁往陇右,上次李自成从米脂逃往甘州的时候,便是在此遇上了老回回的贼兵。
  经过曹文诏的征剿,盗贼早已逃亡一空,但农田、粮食、人口、卫所等,都因为这场战争,遭到严重的破坏,尤其是粮食一项,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李自成倒是希望趁着陇右民心不稳的时候,率兵渡过黄河,一举将陇右收归囊中,但仔细思索片刻,暂时还是放弃了。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粮食。
  经过一年多的退牧还耕,包括甘肃在内的西宁地区,粮食已经能够自给,甚至还有少量的节余,士兵、百姓都不用担心挨饿,但余下的粮食也是极为有限,现在都成为西宁军的战略储备粮。
  “美洲三农”虽然产量巨大,但现在只能做为种子,留待下一年种植,一句话,西宁军并不能给陇右的百姓提供足够的粮食。
  还有一个原因,如果西宁军出兵陇右,一不小心,就会泄了自己的老底,将西宁军完全置于朝廷的大军面前,以西宁军现在的实力,如果面对朝廷的数万,乃至十数万大军,李自成想都不敢想。
  李自成暂时不会出兵陇右,但不等于他不会惦记,王安平传回的关于陇右的各种讯息,被单独保留在一个大木盒中,以备随时查阅,他也会根据这些讯息,不断充实、完善自己的想法,为下一步的行动作出积极的准备。
  晚上的时候,李自成一般上不办公,基本上都是窝在家中,与一众妻妾交流沟通,用实际行动为李家开枝散叶做出最大的贡献。
  陈秋蝶已经接近临产期,情到深处,也就相互楼抱着,来一次深深的湿吻,最多就是将她的小棉桃塞到李自成的手中,让他斟酌最近长了没有,李自成发现,不知不觉中,小棉桃已经软得如同用老面发酵的馒头,半径更是比西宁军扩张的势头还猛,几乎占据整个胸膛的一半,他偷偷比较过,比她娘也不逞多让,再不能叫棉桃了。
  孙梦洁早已度过了产后的恢复期,开始能揽下瓷器活,宋玉莲虽然又长了一岁,但依然保持着当初的风韵,自从来到西宁后,特别是与李自成达成“只承欢,不生子”的协议后,心情反而放松下来,面皮不仅不见老化,反而像是年轻了十岁,每每在陈秋蝶的诱惑下,与她共演双响炮。
  高桂英作为正妻,已经完全褪去了壶芦山时代的青涩,成长为一个典型的熟女子,她钻了“正妻”的牛角尖,办起事来有板有眼,绝不敢越雷池一步,李自成诱惑不成,便以“容易受孕”为由,方才偶尔得手一次,不过所有的一切,都是黑暗中,只有他们两人在场的时候,她才肯稍稍配合一下,只要出了房门,就会恢复“正妻”的端庄与威严,连当众亲个嘴,都会遭到半日的白眼。
  穆思蓉虽然常驻李家,但她只能算是客居,并未过门,不管她爹是什么心思,也不管她与孙梦洁、陈秋蝶如何打得火热,李自成始终没有在她身上动心思,但凡她在场,连调笑的话语都很少,而且点到即止,绝不深入骨髓。
  不过,穆家是西宁数一数二的富商大户,各种缎子面料的衣物不少,加之基因优异,正处于青春懵懂期,养眼还是不错的。
  小梅和小兰,倒是可以随时吃下去,不过,她们年龄尚小,不管长得如何玲玲剔透,心思也是玲珑剔透,但身子还摆在那里,暂时不适合开发。
  小梅那日在高桂英的卧房外听了半夜墙根,已经朦朦胧胧有了一些意识,但凡与李自成独处的机会,她总是挺起胸膛,展示自己接近成熟的一面,
  李自成也曾偷偷袭过胸,发现她的棉桃,比当初陈秋蝶的尚且不如,只是生出两颗略见蓓蕾的雏形,也就放弃了,放在家中也跑不掉,待养肥了,自己随时可以杀上一刀一枪一剑。
  不过,相比起来,小兰更有兰花气质,秀外慧中,除了没有沾染多少尘世的俗气,每每流露出欲近不敢、欲去不舍、欲罢不能、娇羞欲滴的样子,实在惹人怜惜,再过个一两年,待身子长成些,留在书房服侍自己,倒是不错的选择。
  李自成虽然宿在温柔乡中,但上床的时间并不早,他还要抽出时间,将汤若望交给他的科学书籍分门别类,还要用后世的眼光进行甄别,剔除一些过时的错误的内容,加入一些欧洲现在尚未出现、但与现有知识有一定承接关系的科学成果,再归类成册,以便系统传授。
  在没有资料可以参阅的条件下,如果要编撰教材,的确困难重重,不过在汤若望编撰的基础,进行修修补补的工作,李自成并不觉得吃力,进展也很快,到十二月中旬的时候,差不多完成了一半,如果没有特殊事情的羁绊,年头岁尾应该可完成,在新学期开学的时候,就可以正式加入这门课程了。
  就在李自成紧锣密鼓修订科学教材的时候,匠作坊那边忽然传过喜讯:一直没有放弃、依然在寻找铁矿的工匠,竟然在达板山西北麓的山坳里,发现了一座铜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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