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姬瀛
“把剑还我!你我同为皇室中人,平日里什么龌龊手段没有用过,真以为自己还能有多干净?!血亲兄弟?这话说的倒是漂亮,你敢说自己没有半分私心?!”
慕容繁话到此处,突然一顿,看着慕容晟的时候,目光中充满了不屑,方才若不是自己没有防备,也断不可能轻易让他从自己手中夺了剑去。
慕容晟被他话气得又是两声咳嗽,苍白着一张脸险些说不出话来。慕容繁见他这副模样,非但没有产生半分关怀之心,反而还隐隐觉得自己的话让他心虚了不少,于是便越发得意起来。
“说到底,你我还不是一样的人,不过比我年长几岁罢了,你又有什么资格来管我?”慕容繁说着说着,便要从他手中夺回那把剑。
偏偏慕容承光早就做了准备,在他上前夺剑之时一把将他推开。慕容繁躲闪不及,竟然一把被他推到身后树下,背部直直撞到树上整个人都疼的忍不住蜷缩在一起。
“凭什么管你?就凭本宫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兄长!在这宫里,本宫又是太子,是所有皇子的榜样,本宫凭什么不能管你?”
慕容晟下意识上前两步,却在想起他方才对待自己的态度之时,立马顿住了脚步,口中两声叹息随之而来,面上更是带着一副怜悯的神情。说完这话后,立马别过头去不再看他那难受的神色。
他今日入宫是来拜见姬瀛的,不曾想到竟然刚巧雨上御花园中慕容繁欺负慕容承光的一幕,一时情急之下,这才不管不顾的跑了过来。
本是想着在二人间做个和事老,未曾想到。自己的亲弟弟对待他竟然会是这种态度,顿时让他这颗心凉了半截,对于二人之间的事儿更是没有心情再去管了。
“呵……兄长?太子殿下还知道你我之间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吗?既然如此,方才为何在我和慕容承光之间选择帮他?当真没有存着半点私心吗!
兄长……若是可以,本皇子宁愿没有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做兄长!今日就算你运气好,下次再让本皇子遇见,定是要替郡主好生教训教训你的!”
慕容繁目光在慕容承光和慕容晟身上不断流连着,见到二人面上对彼此流露出来的关怀之色更是觉得很是刺眼,说完这话后顿时甩袖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而慕容晟原本因为他的行为而凉了一半的心,这会儿总算是彻底凉透了。看着旁边一直搀扶着自己的慕容承光,他脸上勉强扯出一抹笑来。
“王爷方才可有受伤?”
慕容承光摇头叹了口气,看着这兄弟二人闹成如今这副模样,心中到底有些不是滋味儿来。只是,即使再可怜慕容繁,他也决不会在任何时候对他手软。
毕竟……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慕容晟很是不放心的上下打量了一眼见他身上确实没有伤口,这才总算放下心来,同他道了别,缓缓朝着姬瀛宫中走去。这些年来,姬瀛在宫中很是受宠。
原本不过是个小小的夫人,现如今早已经一跃成为后宫之主。只是,对慕容晟而言,他倒是宁愿姬瀛还是从前那个小小的夫人……
想到此处,不免叹了口气。
“太子殿下恕罪,娘娘这会儿正在更衣,想来定是不便接见太子殿下,您且在此等候着,奴婢这就去为您通报。”姬瀛身边儿的宫女见他来了赶紧把他迎到偏厅等候。
慕容晟自然明白这些宫女的苦处,自然不愿为难她们合适,乖巧的由她们带着到偏厅等候去了。值得高兴的是,原本以为自己要等上好几个时辰才能见到的姬瀛,竟然不过片刻功夫就差了宫女来叫他进去。
慕容晟走到她寝宫门前略微犹豫了片刻,便大步走了进去,推开房门后,首先见到的便是一面薄纱所制的屏风,屏风后边儿隐隐约约有个模糊不清的人影出现。
毋庸置疑,那就是姬瀛了。
“儿臣参见母后,恭祝母后万福金安。”慕容晟依照规矩进房之后规规矩矩的同她行了一礼。
“起来吧,过几日便是招考评选了,你这身子骨,倒也当真是为难你了,过来让母后好生看看本宫的太子殿下。”原本处在屏风后边儿的人嗓音中带着几分用了。
“儿子遵命。”说完这话,他赶紧从地上起来跑到姬瀛面前,这才刚见着她的人,一双眉头便又立刻忍不住紧紧的蹙了起来。
屏风后的姬瀛身着一袭粉红色宫裙,偏偏领口处开的极大,整个酥肩半露,看着很是诱人。若是在皇上面前做出这副装扮,倒也没什么,偏偏他们二人乃是母子关系。
若传了出去,总少不得要被人说上两句闲话,偏偏此时面对姬瀛,他又不敢出言提点。在他印象里,姬瀛从不是这样不知检点的人,偏偏这几年性情大变,之后就连他都有些摸不清楚她的脾气了。
若是这会儿自指责她的穿着暴露,恐怕少不得又要惹她大发雷霆一场了。
“行了,看也看过了,你也早些回去吧。”姬瀛看着在自己面前很是乖巧的慕容晟,眼底一丝莫名神色一闪而过,这才刚来,便急着要将他赶走。
慕容晟心中虽然不满,却也不敢真表现在面上,只是隐约觉得姬瀛似乎就如同底下人所传来的消息一般,当真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并且这种异样的感觉十分强烈。
这才刚出了姬瀛寝宫,慕容晟就百思不得其解的前去寻找皇上了。慕容复身为高高在上的皇上,又如何能够忍受的了这些年来变化极大的姬瀛?不过……转念一想,或许是被那些所谓的延年益寿的仙丹蒙骗了也不一定。
门口的公公在进去通报至少特意和他打听了来见皇上的用意,而后一并传给了皇上知道。皇上一听慕容晟是在怀疑姬瀛的身份,立马便将他喊了进来。
“儿臣参见父皇!”
“免礼。”
“父皇,而成近些年来多在仓山养病,少来宫中,更少见到母后,不知父皇可觉得母后这些年似乎同往日不太一样了?”慕容晟在得了他的话而后并未直接起身,而是跪在地上同他磕了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