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国师滚边去 第140节

  贺兰尧轻轻‘嗯’了一声。
  苏惊羽静默。
  那确实是怪不得他了,忽然想装病,必有原因,为毛?
  “小羽毛。”一声叹息传入耳膜,“你牙口……好利。”
  苏惊羽闻言,怔了一怔,反应过来贺兰尧话里的意思,顿时一囧。
  她牙口好利?
  他指的是……马车上被她咬的那一下。
  他这会儿之所以说话说得慢,并不是因为他虚弱,而是因为他根本就没办法说快,伤在那个地方,说得快了容易口齿不清,他为了咬字清晰,只能——放慢了语速。
  他那么傲娇的性格,要是说话咬字不清,他自己都觉得尴尬死了吧?
  “你说话成这样,太后娘娘可有问起你?”苏惊羽有些紧张,“你怎么回答的?”
  “你希望……我……说实话?”贺兰尧有些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当然不行,我尴尬症都要犯了!”苏惊羽磨了磨牙,“你别寻我开心。”
  “我说……自己……吃东西……咬的。”贺兰尧悠悠道,“小羽毛……你真的……好狠……好狠的。”
  “我狠你的头啊!你以为我想。”苏惊羽没好气地道,“若不是马车剧烈颠了一下,我也不会……”
  见她窘迫的样子,贺兰尧凤眸中划过一丝笑意,坐起了身,伸手捏了捏苏惊羽的脸颊,“我的……小羽毛……也知道……羞愧了。”
  苏惊羽拍开他的手,凑近他的脸庞,“能不能张口,让我看看?”
  “不能。”贺兰尧拒绝的干脆。
  “为何不让我看?”苏惊羽眯了眯眼,伸手扣上了他的下颌,想要撬开他的嘴。
  贺兰尧擒住她的手腕,“若是……不听话,以后……不让你……亲。”
  苏惊羽闻言,顿时目光一沉。
  不给亲?
  呵呵哒。
  “你说不给亲就不给亲?阿尧,你不会是留下阴影了吧?”苏惊羽唇角扬起一丝笑意,“我想对你做什么,你以为你能抗议?阿尧啊阿尧,你早就是我的囊中物了。”
  话音落下,她冷哼一声,倾身,压下他的唇瓣。
  还敢威胁她?说不给亲?她偏要亲,他还能怎么着?
  而贺兰尧自然不能怎么着,也就是随口一说,他自个儿都没当真。而面对苏惊羽的‘强吻’,他也并不抗议,由着她,不过这次,他无论如何也不敢松开牙关了。
  说实话,他的伤口是什么样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此伤令人很烦躁。
  说话不能好好说还是其次的,最关键的事,面对苏惊羽此刻的亲吻,无法反客为主,几乎处于弱势。
  气人!
  看看她嚣张成什么样,他是她的囊中物?
  她才是他的囊中物才对。
  好在这一回,苏惊羽并未太过分,也就轻轻一吻便放开了他,随后道:“快说,为何装病?”
  “为了……交给你……一个……任务。”贺兰尧靠着床壁,云淡风轻道,“请神棍……出殿,让他说……我病重,需要……尽快……成亲冲喜。”
  ------题外话------
  总感觉让小十这么说话也太欺负他了……╮(╯▽╰)╭
  ☆、第137章 国师vs十殿下!
  “成亲冲喜?”苏惊羽听着他的话,微微一怔。
  她和他的婚期,大概还有三个多月,说短也不短,说长也不算太长。
  “对,成亲……冲喜。”贺兰尧见她怔愣的模样,凤目中划过一丝浅浅的笑意,唇角不自觉扬起,“小羽毛,你……高兴疯了?”
  “什么高兴疯了,你我的婚期不过三个多月了,为何你要想出这么一个主意呢?”苏惊羽回过神后,轻挑眉头,随后像是领悟到了什么,星眸中浮现一丝揶揄,“阿尧,你是等不及了?”
  “等不及……的,是你……还是我?”贺兰尧迎视着苏惊羽玩味的目光,并不感到一丝窘迫,只漫不经心道,“早些……成亲,你也……可以……对我……毫无顾忌地……上下其手。”
  苏惊羽眼角几不可见的一抽。
  早些成亲,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对他上下其手?
  想想倒也有理,成婚之前吃他豆腐就是耍流氓,成婚之后吃他豆腐那便是理所应当。
  只是关于请国师出殿这一点……是要找月光帮忙么?
  贺兰尧自己装的病,太医院必定是检查不出个所以然的,而他想要和她尽早成婚,就需要一个理由,而太医的话说服力不足,太医只看病症,不会算命,说不出冲喜这样的话,且太医院也没有他们可以信得过的人,因此,若是让国师出面,那么这事无疑是有十足把握的。
  贺兰尧就如此肯定月光会帮着他们瞎扯淡?
  “阿尧,你这法子倒是有趣,不过……”苏惊羽挑眉,“你怎就确信你口中的神棍,咱们的国师大人,愿意帮这个忙?”
  “我并不……确信。”贺兰尧朝着苏惊羽莞尔一笑,“这是……给你……的任务,你自己……想法子……办好此事。”
  “敢情你想急着娶我还得我去想办法?”苏惊羽皮笑肉不笑,“阿尧,你不觉得你此举有些无赖么?”
  “不、觉、得。”贺兰尧回答得理直气壮。
  苏惊羽眯了眯眼儿,伸手,掐上贺兰尧那张白皙如玉又柔滑细腻的脸庞,“算我怕了你了,好,我这就想法子给你冲喜行了么!男神……”
  她一边说着,一边对着贺兰尧的脸颊又掐又捏,只觉得那手感好的不舍得放开,贺兰尧倒也没有半分反抗,只似笑非笑地望向苏惊羽的身后。
  “咳!”一声轻咳自身后响起,苏惊羽听着这声音,忙收回了手,从榻上起了身,转身的那一刻,望着正迈进殿来的太后,不禁有些郁闷了。
  方才她揉捏贺兰尧的脸,岂不是让这位老人家看见了?
  她在心底下,是否会认为自己太过野蛮了?
  “太后娘娘。”眼见太后走近了,苏惊羽忙站好了,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
  “惊羽啊,你与小十,私底下都是这么爱玩么?”太后望着她,唇角似是噙着一抹笑意。
  苏惊羽面对长辈,倒也不嬉皮笑脸,而是颇为端庄地一笑,“让太后娘娘见笑了。”
  “在哀家面前,可以不必太拘礼了。”太后的语气颇为淡然,“平日里是个什么性情,在哀家面前展示一下也是无妨的,在这规矩严苛的宫里,哀家很少能见到如你这样有活力的人,你虽有些桀骜不驯,但比起那些温婉的闺阁千金来说,另有一番味道。”
  “太后娘娘过奖了。”苏惊羽听出了这话中夸奖的意味,莞尔一笑,“臣女甚少受到长辈的夸奖,太后娘娘的话,真让臣女有些受宠若惊了。”
  “其实你是个讨喜的孩子,只不过……”太后的目光落在苏惊羽脸上的那块面具上,剩下的话并没有说完。
  而苏惊羽自然是明白太后的意思。
  如她这样出生在名门望族中的孩子,若是没有一副好皮囊,再好的家世都是白瞎。
  官宦权贵之家,最看重的,无疑就是相貌与才华,有貌无才者,还可以靠脸混日子,而有才无貌者,走哪儿都是个笑话,纵然是亲生爹妈,都未必会喜欢丑孩子。
  这一点,可真比不上那些寻常百姓,在普通人家家里,孩子再磕碜都是有人疼的。
  “惊羽,这儿也没有外人,你不如跟哀家说说,你这脸是什么回事?”太后的视线依旧紧紧地盯着她的面具,“小十说你这脸会好的,当真么?”
  苏惊羽闻言,望向了贺兰尧。
  他是不打算对太后隐瞒她恢复容貌的事?
  “皇祖母,惊羽……脸上的……东西,其实……是种……怪病。”贺兰尧的凤目中似有笑意闪烁,“但如今……已经……治好,皇祖母……不妨……看看?”
  “你的意思是,惊羽已经恢复了原本的相貌了?”太后先是怔了一怔,随后眸中划过一丝喜色,忙将目光转向了苏惊羽,“惊羽,过来给哀家看看,把你那面具摘下来。”
  苏惊羽闻言,便也不再犹豫,抬手,触摸到了后脑系着的绳结上,拉开绳结,摘下了那块遮挡她三分之一容貌的面具。
  琼鼻樱唇,眉目如画。
  没有了面具遮挡的脸,再也看不出任何的瑕疵,从眉到眼,到唇,无一处不好看,那双灿若星辰的眸下,琼鼻挺翘,抿着的迎春下,下颌小巧。
  她甚至没有上脂粉,肌肤也如同雪一般白皙,一头如缎的乌发上没有厚重的首饰,而是梳成了一个简单而不失俏皮的马尾,眉眼之间,七分英气,三分冷然。
  一种十分干净利落的美,一种没有脂粉气的自然之美。
  太后看着她愣住了好半晌,回过神后,笑道:“好,好!哀家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原来你真是那掩埋在黑土下的珍珠呢,小十说得对,要是不早些把你挖出来,恐怕你都要给别人挖走了。”
  苏惊羽听闻此话,轻瞥了一眼榻上的贺兰尧。
  这家伙……之前果然是给太后做足了功课的,说服她接受了自己这个‘丑陋’的孙媳妇。
  “真是没有想到,你竟能给哀家如此大的惊喜。”太后的眉眼之间都是笑意,“哀家看你,可比你那两个妹妹强得多了,从前,你只在容貌上比不上她们,而如今,她们却什么能比得上你了。”
  “太后娘娘,可莫要再夸奖我了。”苏惊羽垂下了眸子,作谦虚状。
  “好,好,知道你皮薄,哀家也就不多说了。”太后呵呵一笑,目光落在苏惊羽手里的面具上,不免疑惑,“如今脸都好了,为何还要戴这面具出门呢?”
  “这个,是殿下的意思。”苏惊羽摩痧着手上的面具,笑道,“成婚前,我都要戴着的,若是不戴面具,殿下可不让我出门的。”
  太后闻言,望了一眼贺兰尧,随后眸中划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原来,如小十这般宁静的性格,竟也有霸道的时候。
  “咳咳!”而就在这时,贺兰尧倏然间剧烈咳嗽了两声,将手自锦被下伸出,抚上了自己的喉咙,似是有些难受。
  他这症状,顿时让榻前的太后惊了一惊,“小十,这是怎么了?又不舒服了么?惊羽,快,让人去喊太医来。”
  苏惊羽见贺兰尧脸色苍白如雪,气若游丝的模样,不禁暗道一句这厮太会演。
  果然天生病娇装起病来那更是游刃有余,毫无压力,逼真的连她都差点儿揪心了。
  “太后娘娘,殿下方才已经跟我说过了,殿下天生体弱,看来太医院是帮不了他的了。”苏惊羽状若叹息般道,“太后娘娘,不如请国师来,国师大人,兴许能帮殿下。”
  “国师?哀家倒真没想起他,听你这么说,倒也可行,太医没有办法,国师兴许有办法。”太后说到这儿,顿了顿,又道,“可国师平日里那派头,只有皇帝犯疾他才愿意踏出谪仙殿,小十,不知有没有那个面子能请得动他,此事不在他责任范围内,若是他不愿出来……”
  “太后娘娘忘了,外头的人都说臣女是国师身边的红人,国师虽难以接近,但臣女好歹也曾尽心尽力为他办事,之前从未求过他,这一次,且就为了殿下,求他一求。”苏惊羽垂眸道,“太后娘娘与殿下,在这儿等我的消息便好。”
  说完,她戴上了面具,转过身,迈步离开。
  这会儿正是白日,将近正午,月光是出不了殿的,只能先和他说说,让他夜里出殿了。
  ……
  “成亲冲喜?你们倒真能想得出这主意。”
  “你此话,是嘲讽还是赞扬?”苏惊羽望着正对面的人,轻挑眉梢,“真年头得重病的不是最喜欢冲喜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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