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残缺

  川山市东南边缘,淡红色雾气稀稀疏疏,再往前几步,就是川山市。再往后退出百十米,那就是川山市的郊区。
  山峦起起伏伏,若隐若现,红色雾气更是为周围增添一种奇妙瑰丽的色彩。
  叶昭独自一人站在红羽鹰背上,等待着黄金怪物前来赴约。
  带着潮气的山间风从面前吹拂过,叶昭看得清随着风而来的红色雾气消散了又聚拢,迎面扑在自己的脸上。
  这样的环境对于能够升级的职业者来说并不算特别难以忍受,对于普通人类而言却是会百分之百引起变异,让人变异成为怪物。
  正因为这样特殊的环境,所以川山市才可以确定没有任何幸存者的存在,川山市也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怪物独有的城市。
  虽然全华夏范围内、全世界范围内这样的城市只会越来越多,人类幸存者生存下来的只会越来越少,但是像是川山市这样彻底的,估计也是少见。
  这一次与黄金怪物见面,即便不是直接闯进去,而是以这样的方式,危险性同样不小。
  叶昭没有带满玉楼、甚至连尚香兰与赵冰也没有释放出来。
  他需要方主人格的表演,需要不露破绽,其他人在这时候反而不适合出现。
  “你想要我配合你?”
  精神世界中,方主人格终于又被释放出来。
  刚一开始,方主人格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后来才渐渐缓过来。
  他之前被叶昭束缚的几乎连思考都不能进行,整个人格都痴痴呆呆,如同废人。如今缓过来之后,自然是咬牙切齿,问出叶昭这句话的同时,几乎是带着刻骨的恨意与嘲笑。
  叶昭对此并不意外,任何一个人对将自己束缚起来,险些把自己闷成傻子的敌人都不会有除此之外的更多情绪。
  更不用说方主人格之前还记恨叶昭杀死第十一方主,并且说过宁可死也不会再帮助叶昭。
  没等叶昭回答,方主人格便又冷声说道:“那绝不可能!你还是杀了我比较痛快一些!我已经被你欺骗,杀死了第十一方主,绝不会再被你继续欺骗下去了!”
  叶昭淡淡一笑,说道:“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生不如死。你以为可以死去解脱?其实你连死的机会都没有。”
  方主人格呆住了,叶昭将手一抬,漆黑的锁链凭空冒出,如同绷带一般将方主人格再次绑起来,只剩下头颅露在外面。
  “你应该明白自己需要面临的处境,然后再说这些刚强硬气的话。”叶昭平静地说道,“你的生死被我操控,你死不掉,也活不成,唯一的出路,就只是乖乖听从我的话。”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会因为你听从我的命令而给你转移一个躯体……”
  “不……”被黑色锁链缠绕的方主人格剧烈挣扎一番之后,低声说道。
  叶昭倒是并不着急,只是站在他面前,等待着他的屈服。
  “不……我是方主,绝不会轻易屈服给你这个人类!”方主人格愤怒地叫道,“我是命中——”
  叶昭平静地抬手,一道黑色的绷带将方主人格的嘴捂住,也将他的声音彻底隔绝。
  “那么,现在呢?”叶昭冷淡地问道,
  那黄金怪物如果要赴约,现在估计已经快要到来,叶昭在这之前必须要保证方主人格对自己的绝对服从。
  就如同曾经叶昭可以将第十一方主迅速杀死,而被方主人格破坏了最佳机会的情况。同样的事情,叶昭决不允许上演第二遍。
  方主人格尽力挣扎,显然还是心中不服。
  叶昭却是毫不停留地将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变化出一把利剑,迈步走向方主人格。
  一剑挥下,方主人格被削断了手臂,整个精神体都受到了莫大伤害。
  “啊!啊啊啊啊啊!”
  方主人格翻着白眼,浑身抽搐着。
  叶昭却是目光平静,开口说道:“继续。”
  方主人格毫无反应,仿佛已经昏死过去。
  “继续。”叶昭说道。
  “继续什么?”方主人格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抖动着身体,似乎精神世界中也需要他以这样的动作来缓解疼痛。
  叶昭再一次举起利剑,削断了方主人格的另一只手臂。
  “啊啊啊啊啊啊啊!”
  方主人格再一次痛声尖叫起来。
  过了片刻之后,他趴在地上,无力地哀求起来:“饶了我!饶了我吧!”
  叶昭静静地观测着他的反应,在心中默默记下一笔新的经验:攻击精神体成功,可以极大衰减对方的意志力和思考能力。
  信手将利剑甩开,飞到方主人格面前,贴着他的脸颊。
  叶昭这才开口说道:“接下来我需要你配合。”
  意志力被削减,思考能力也减少不少的方主人格显然恭顺了许多:“只要不是对付方主,我其他事情都可以帮助你。”
  到了现在还在坚持这个原则?
  叶昭稍感诧异,却没有继续对方主人格动手,只是说道:“我不是一定要对付方主,之所以叫你配合我,是因为有一个怪物的身份是房主还是单纯的怪物有些不太明白。”
  “我想,你不会介意帮助我分辨这件事情吧?”
  方主人格微微点头:“不会,不会!”
  说着话,目光悄悄看向被叶昭削断的两条手臂,想要去捡起来。
  叶昭淡淡一笑,两条黑色锁链将这两条手臂包裹住,送入一座被他创造出来、缓缓升起的牢笼内。
  “你如果愿意配合我,这两条手臂我当然会还给你。”
  方主人格这才熄灭了心中最后一点希望,无奈之下,只能寄希望叶昭说话算话。
  对这个软弱了许多的方主人格交待一番,将身体让给他,叶昭留在精神世界内,倒是思索起来精神体的事情。
  方主人格的精神体受创,意志力迅速降低,思索反应能力都迅速滑落的后果让叶昭心中暗暗警惕,对于精神层面的交锋也越发谨慎小心。
  不过,叶昭又本能地感觉到另一种机会。
  如果他把这件事情研究清楚明白,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对精神力量的应用更加得心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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